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143)
之前她混球磨人的时候都是阿兄受着,没道理眼下她开始当人了,这桃子却被旁人摘走了。
寻思半晌,楚络问道:“阿兄,以你对她的了解……就她那嗜酒如命的性子,你觉着她能忍住几天?”
字据上白纸黑字写着,顾行之除了日后好好做人振兴祖业(书铺),还会滴酒不沾,除非逢年过节楚绫允许她小酌几口。
倘若楚绫同意,邹黎当见证人监督顾行之一言一行,绝不包庇。
啧,楚络想挑刺却挑不出来,还有第三方,看着挺像回事儿的。
坐在煮牛乳的小锅边上画画,顾行之觉着自己渐入佳境。
整日保持清醒竟是这等滋味,顾行之吸溜一口壶里的六堡茶。
她此前喝了太久的酒,口舌麻木不说,更是日复一日依赖那股辛辣的刺激,仿佛没了那几滴就不会做人了一般。
说穿了,不过是仗着楚绫会替她料理好一切。就算顾行之晌午喝的烂醉如泥,不过半个时辰,她也就又被楚绫拾掇的干干净净,倒在床上大梦连翩是也。
可楚绫人家现在不玩了,顾行之就像是躺在船上却猛然被人抽了底板,呛了好几口水之后终于在生死面前端正态度了。
“我实在是没想道他能说和离就和离了。”
顾行之对邹黎如此讲道:“他虽然因为我喝酒的事经常生气打摔,但从不像别家夫郎,动不动就把回娘家挂在嘴边。”
正是因为知道楚绫不会拿大事开玩笑,顾行之才会在那天一身酒气醒来之后慌了神。
“所以忌不了酒都是扯谎。”
邹黎接过顾行之递给她的小画:“以此类推,任何做不成的事都不是真做不成。无外乎是觉得接着烂下去也无所谓,或是觉得对方不值得自己如此大费周章。”
果然是女人最懂女人,一眼被邹黎看穿本质,顾行之打着哈哈把话题扯到别处:“邹娘子为何让我在纸上画此人?”
蛮秀丽的小郎君,顾行之尤其满意她在人物发间落下的几笔金粉。只是看着颇有几分骄矜相,顾行之凑到邹黎身边观察她面色:“倘若娶回家,邹娘子怕是要到处奔波,才能赚得够他开销的银钱。”
人家才不稀罕她赚的几两碎银,邹黎一语不发,只将画细心收进袖子里。
“哎,”顾行之拖腔,“别不说话啊邹冰人,我这儿有奶有茶的,下午除了几个看书的熟客也没别人,和我唠几句呢?”
默了默,寻了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邹黎拖来小板凳坐下。
这才对嘛,顾行之掂起小锅给她倒奶:“请讲。”
顾某洗耳恭听。
叹口气,邹黎自己又往八分满的杯里注了点茉莉香片:“要是三言两语能讲得清
倒好了。我就是……没想清楚该怎么办。”
后日便要回京?
乍一听到消息,桓昭的表情都愣了愣:“不是说长姐还有许多事情没办?如何这样快就要启程了?”
被人关在房里闷了数日,他还没寻到机会和邹黎见上一面呢!
“昭公子,”两个俾子一左一右拦住他,“殿下有吩咐,启程之前不许您随意外出。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尽管告诉奴俾们,奴俾替您去寻。”
“都给我让开!”桓昭不耐:“我想要的东西你们听都听不明白,替我去寻,你们除了找些死物来糊弄我还能做什么?”
一个个低头听凭桓昭斥责,屋里的仆俾们却和泥捏的一般纹丝不动。
“你们!”
把桌上的蝴蝶酥白玉卷通通撤走!桓昭大发脾气,不是喜欢关着他吗?好啊,关着就关着,大不了他一口饭都不吃,看谁能拗过谁!
“都拿走!”
“我还当谁有这么大威风,竟然敢在我这儿撒野。”桓曦刚进门就听到桓昭吵闹,面上的笑意立刻便淡了下去。
“你要学人绝食明志?”桓曦打量他:“桓昭,话出口就不能咽回去了,你想好再说。”
有什么想好想不好的,人为地和邹黎隔断联系,桓昭心口闷着一股劲,如何肯在桓曦面前让步。
“好,”桓曦拊掌,“言出必行,倒真有王府出身的样子。”
传她的令下去,桓昭一日不服软,便一日没有饭吃。
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桓曦似笑非笑:“别让我发现卢纯在暗中接济你。”
第74章 心意
“邹黎!”
一壶茶下肚,顾行之捏着颗五香花生,竟是喝出了不醉不归的气势:“你!”
顾行之勾着邹黎的肩,把她的后背拍得啪啪响:“咱女的,最忌讳做事磨磨唧唧!”成天想东想西,顾及这犹豫那,弄得像个没经过风浪的小郎君,旁人看了难道不笑话?
“你要还不舍,那就追上去试试。”顾行之拍自己的时候明显收着力:“你要觉得被伤着了,受不了人家看不起,那就趁早放手,省得和对方空耗年岁。”
小郎君不比她们,顾行之苦口婆心:“万一真给耽误了,以后就不好嫁人了。”
大女的顶天立地,行就行,不成就不成,一言以蔽之,不能做这缺德事。
“难道你担心去京城没人帮你照看摊子?”顾行之思维跳跃,转眼就联想到旁的事上去了:“你不是有两个喜女吗?骑快马到京城,一来一回路上花大半个月,就算你们再用一整个月的时间互诉衷肠,两个月也够了。”
如非必要,桓燕人不好冬天成亲。两个月里既没太多事务,又有千雪万柳顶着,邹黎完全可以抽出身走这一趟。
“实在不行还有我呢?”顾行之毛遂自荐:“怎么样?和你利利弊弊讲了一通,我不醉酒的时候还算靠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