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149)
左不过是隔靴搔痒,桓昭看了眼碟子里的松仁百合酥,卢纯一个成日跟在长姐身后的,如何能明白他思君君不至的愁闷。
“昭公子不想吃吗?”
卢纯的开场白可谓是万年不换,不是问桓昭想吃什么、就是问他不想吃什么,再就是这个东西你之前挺喜欢的、为什么现在不想吃了?
长姐是如何容忍这么个蠢人在身边的,桓昭本想刺卢纯几句,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趣。
眼下能听桓昭讲心事的人不多,其中没有坏心眼的、不看他笑话的,又只有卢纯一个。桓昭也曾想找来几个名门郎君好让卢纯难熬,但想想折腾旁人不如将来当面折腾邹黎,是以某些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转,也就跟着沉下去了。
“她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桓昭嫌弃卢纯翻来覆去只会讲几句重复话,殊不知他一开口,也只是在翻来覆去地问几句重复话。
“到底有没有一点真心……还是她也信什么门当户对的鬼话。”
一口气盘在胸腔里闷闷的吐也吐不出来,桓昭捏起桂花糕盯了半晌,突然不由自主地问道:“卢纯,你很喜欢我长姐吧?”
卢纯对桓曦的情意也算有目共睹,可他这么多年无名无份地跟着世女,换个不了解内情的人来,只当是卢纯做得一手好膳食,这才赢得桓曦青睐。
看见卢纯愣住,桓昭莫名想到,要是他成功撮合了长姐和小厨子,再算做邹黎一
桩业绩——六根红线他帮忙牵成了两条,于情于理,邹黎总该上门来感谢他罢?
第76章 拿乔
如果人生是荒谬的,反抗的意义究竟在于过程,还是结果?
邹黎木然摸着失去知觉的下半身,心想人类追求意义的欲望与宇宙的无意义性之间存在根本冲突,而她拥有一个鲜活的有感知的屁股和省钱之间同样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距离京城还有12小时45分钟的路。
唉,这可怎么熬啊。
想她穿越第一天,邹黎无奈之下试图忆苦思甜,抱着个破碗在城外的土坡上一躺就是两个晚上,冷飕飕的风钻心地凉,还要时刻提防敌军摸到城墙边放冷箭。
如此一比,眼下的境况似乎还算可以。
“呜汪——汪——汪汪!”
提醒邹黎给它加粮加水,伸着爪子在货箱里翻来滚去,二宝大概是这趟旅程中最舒适的一个。“呜汪汪!”
来了来了。
强打起精神,邹黎几口吃掉蛋白,把蛋黄全数放到某只望眼欲穿的小狗崽碗里。
“吃慢点啊,等下还有南瓜罐头。”
世界破破烂烂,毛茸茸修修补补。邹黎本是一脸呆滞,满身的苦楚几乎要止不住地从皮囊里溢出来,仿佛已经装满却非要因为礼数原因而多浇一点的酒杯,二宝却摇着尾巴凑到她跟前,湿漉漉的鼻子喷出温热的气息,额上两个土黄色的小圆点更是通人性地贴到邹黎被马鞭磨出白痕的虎口上。
二宝太可爱了,邹黎埋头和它玩了一会儿,自觉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下一秒便听到“小马快跑”催命式的提示音,告诉她“用户需在5分钟内登上运具”,又说什么“今日休息额度已用完”。
好好好,邹黎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跨坐上了马鞍。
“别晕了!”来不及辨认大腿内侧传来的轻微刺痛感,她一伸手拍醒翻白眼的狮子猫:“等下跑起来呛到,你就算再有九条命也不够嚯嚯的!”
怎么才能撮合长姐和卢纯呢?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香篆,桓昭望着绣屏上栩栩如生的画眉鸟出神。
他瞧着卢纯没什么不好的:品貌端正,有一技之长,善解人意还知情识趣,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长姐也分明和卢纯行过亲密之事了,为何不直接纳他进房?
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
“昭公子找我?”
卢纯乍一听还有几分疑惑,想着桓昭一路上绝大部分时候都把自己当空气,回府了也是一人默默待着居多,怎地突然就有话同他聊了。
听这俾子的意思,桓昭似乎还叫他叫得颇急。
卢纯尚未应答,啧啧几声,厨房里却有旁人酸上了:“哎,要我说有些人就是不一般。满心里算计着怎么往上爬,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真有事了那可都是上赶着凑上去。”
左右逢源哪,说话人上下刮了卢纯好几眼,仿佛恨不得用眼神把他身上的衣服划破划烂:“得陇望蜀,一边勾搭世女一边讨好公子,竟是个不怕贪多嚼不烂的。”
听到了也当没听到,卢纯擦净了手,冲寻来的俾子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别急啊,”那人阻住卢纯,“该你干的活都干完了吗?”
午膳的单子里圈了开水白菜,若是没人找来,卢纯本该在吊汤。
新换来的俾子到底不行!
等了半天也没见卢纯过来,桓昭一生气丢开灰押,银质的祥云头磕到桌上,一道断续的粉末便像雁群一样落了下来。
“你今日倒乖巧。”
下了朝,桓曦照例来看一眼弟弟,确保这几个时辰的空档里,他没被人又拐走一次。
桓昭竟有耐心做这等事,桓曦看见模具里填满的香粉,颇为惊奇地夸了他一句,便看到胡乱倒在一边的灰押。
“长姐。”
卢纯迟迟不来,让俾子把一片狼藉的方几清理干净,桓昭索性直接问上桓曦:“你为何不直接把卢纯给纳了?”
为何忽然问起这个,桓曦饮一口蒙顶含翠,没给原因,也没对桓昭说此事不许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