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154)
每根毛毛都透露着自由快乐的气息,二宝不识愁滋味,仍是一个劲拱着邹黎的腿撒娇。
“走一步看一步吧,”邹黎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韩司缘说了,宫中历来备办赏梅宴的惯例都可让我查看,还给了块腰牌让我可以进出宫禁。”
晚做不如早做,邹黎盘算着稍后吃过午饭就进宫,若是可以,顺势和内侍混个眼熟,探探此事可以找谁的关系求得指点,也算是有所收获。
实在不行还有系统,她看一眼苦大仇深的狮子猫,左不过再背着倒霉buff过上三个月,活人总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宫里果然水深。
面色凝重,邹黎想着众人神色各异的推诿,就算脚下的宫道弯了一折,将她引到被匠人精心养护的御花园中,她也依然紧锁眉头,无心观赏四周用温泉水养护出来的千娇百艳。
有个俾子看着倒是面善,邹黎着重和他套了套近乎,得到的却也只是“大人何不想法子从中脱身”的答复。
邹黎现下可以百分百肯定,她是被一群老滑头们拉来填坑做的炮灰。
宫中一应侍俾无论品级高低她都无法指挥,这些人各为其主,虽然一个个嘴上叫的好听,但心中该是看不起她这从青州来的“乡下人”。
多亏她的脸皮先叫桓曦刮了一遍,邹黎默了默,否则方才那绵里藏针的场景,换个玻璃心来一定承受不住。
罢了,邹黎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想些好事。
至少桓昭在赏梅宴的宴客名单上,她不用再想破脑袋也找不到机会制造两人间的偶遇。
什么?你说邹黎官位太低恐怕不能出现在宴席上?
这固然是很有可能的场景,邹黎被花园正中开得最盛的魏紫吸引了目光:可她已经悟出人生的真谛就是不要为了今天之外的事担忧、也不要为了6小时之后的事焦虑,既然怎么准备都难逃被人问责,起码她眼下还拥有了一瞬欣赏反季牡丹的美好体验。
“大胆!此乃皇家宫苑,何人在此无故停留?”
很好,邹黎不明显地耸了耸肩,多听道理总是有用,她现在马上要为下一秒的生死安危努力奋斗了。
这俾子的声势颇为嚣张,想来主子是个得宠又不肯轻易饶人的。
桓昭今日的心情算不得好。
一早跟着长姐入宫请安,这是例行的礼数没什么可说。
——单君后身体状况有所好转,永熙帝面上的忧色也褪去几分。皇帝言谈之中透出不少宽慰,桓曦作为世女自然要关怀附和几声。
宫中风波与奕王府无关,从臣子的角度讲,中宫无虞也是好事。
但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桓昭的身上。
他不过是想着邹黎略走了会儿神,再收回注意力时便听见内侍姑姑笑道:“陛下岂能不为昭公子的婚事挂心?”
猛然一惊,桓昭看了看桓曦,发现她神色不改,没有一丝一毫不悦的样子,可桓昭明明才和长姐说过不久,他说自己不想这么快议亲,他想多陪在母王身边几年。
桓曦之前同他说,要桓昭打扮一新参加赏梅宴,桓昭虽知道这是京城世家大族们用来彼此相看小辈、考量联姻的场合,但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愿,便能在宴会上做个可有可无的添头,由此争取出更多的时日去等邹黎。
可眼下是在做什么?
桓昭心中一片冰凉,若是家中执意给他说亲,他就是再不情愿也是无用的。
思绪凌乱,桓昭连自己是怎么告退的都不知道。待他失魂落魄出了大殿,等在一旁的洗砚瞧出他神色不对,忙跟上来,提议不如去御花园散散再回府。
洗砚是自小服侍桓昭的贴身俾子,其他下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桓昭赶走,洗砚却凭着本事一直留在桓昭院中。
“御花园有什么好看,”桓昭喃喃,“光秃秃的一片,还没到开春真正回暖的时候。”
洗砚大抵猜到桓昭为何如此:“奴俾听闻宫中近来引了温泉水环绕御花园,公子不妨去看看。就算一时无法疏散心肠,能多走动几步也是好的。”
单君后和林贵君一个养病一个禁足,近来都不会来御花园,其余小君即使碰见桓昭也都要客客气气,依洗砚看,再没有比现在更适合在园中赏花的时机。
觉得有些乏力,桓昭心知他若是选择出宫,赏梅宴前便再无出门的机会:“如你所说,那便去吧。”
不知是哪个匠人想出来的法子,御花园中的格局分明没有大动,那些娇贵的金枝玉叶却在热意的滋养下抽枝发芽,极其给面子地开出满园芳华。
姚黄**虽未长到一尺,蜜蜡般的花瓣却已接踵而开,千叶黄花,映着朱红的宫墙显得煞是气派。栽在一旁的
赵粉也极为好看,粉白渐变如美人酡颜,桓昭再没有心思游览,见了它也难免驻足观看。
洗砚讲着小事逗趣:“都说姚黄魏紫一王一后,今年的魏紫却特特种到了另一边去。”
说是林贵君发话,魏紫重瓣层叠如绣球,又是紫红带金蕊,和昆山夜光比邻而种,既能让陛下在白日欣赏重彩,又能在夜间见到荧如白玉的洁净之态。
胡乱攀扯,桓昭听完后不以为意。
不过是单君后宫中常养姚黄,甚至为它吟诗作赋赢得一片赞誉,林贵君却喜欢魏紫,不愿自己赏花时还要忍耐旁边碍眼的黄色,这才吩咐匠人调了今年栽种的位置。
无聊的很。
“前面是谁?”
桓昭正漫不经心看花,却听见洗砚忽然喝道:“此乃内宫禁苑,寻常外官不得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