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49)
仆俾心里叹气,天下男子人人都想找个好妻主,正君是太想让小公子嫁个好去处扬眉吐气了,可将军府哪儿有那么好进?
大将军岂会轻易受人左右,正夫还放任小公子出门挑衅。
那可是从军的武将。
仆俾委婉道:“相人何不考虑为小公子寻个清贵世家?”
世家家主总归讲究喜怒不形于色,正夫的母家也多与朝中文官交好。
正夫摇了摇头。
仆从有所不知,武将纵使脾气差些,叫仪儿顺着多哄些便是了;世家规矩严苛,譬如洛下沈氏,进门之后稍有不敬便要处处挨罚受教。
想他当年哭求母亲,一门心思想着要和方闻章生同衾死同穴,哪里料到成婚第一晚便被嬷嬷压着教训。
这样的苦他遭一遍便罢,正夫再叹,仪儿自小被娇养长大,哪里忍得了如此待遇。
小公子忍不了痛,仆从闭嘴退回一旁,那大将军看上的夫侍便能忍痛了?
但愿此
事不要闹到众人皆知,眼看主子心意已决,仆俾不再劝说,否则依方大人的性格,正夫和小公子只怕一并要在祠堂里跪上数日。
浑然不觉一顿皮肉之苦的靠近,方令仪此时仍在邹宅里教训着“不知好歹”的哑郎。
早几日,方令仪就从小厮那里听说,被大将军看上的哑郎被邹黎买回家当帮佣,可名义上是搭把手干活,实际上却是好吃好喝地养着。
“那邹冰人也怪,”小厮把打探来的消息学得绘声绘色,“听说是想要什么‘你情我愿’,便也没有把哑巴郎君直接送进将军府。”
两情相悦?一锤卧榻,方令仪听完差点没把五脏六腑气坏。
这邹黎什么意思?一介草民,仗着官媒九品芝麻一样的出身,竟也敢对着大将军指指点点,拿腔作势?!
可知那哑巴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和清霜院里的一样欲擒故纵!还说什么他不愿意,方令仪怒火中烧摔坏一套杯盏,不知好歹的东西,难不成真以为大将军非他不可?
“大将军经常去看他、两厢并在一处吗?”勉强压下怒意,方令仪有点脑子但不多:“再去盯几天梢,最好等到将军厌弃于他,再收拾了也不迟。”
茶馆一面之后,忙于军中事务,贺兰姝最近几日偏偏没有任何动作。
落在小厮眼中,这便是哑郎明晃晃的失宠证据。
“大将军根本没像传言中似的对他青眼有加,”小厮逢迎到,“平日里邹冰人带着喜女出门奔走,那哑巴便守在宅子里一日日地做饭洒扫。”
睇着方令仪的脸色,小厮撺掇道:“小公子可要给他个教训?”
“邹黎那宅子是个什么情况?”方令仪问道:“位置、占地都如何?要不少银两吧?”
这便是在忌讳邹黎背后可能存在的靠山。
刻意想在方令仪面前露脸,又被人指点过“只管顺着主子的意思”,小厮张嘴就是浑不吝地胡咧:“公子尽管放心,一个普通官媒而已,京中无法立足才辗转到了边关,纵使有些闲钱,这青州城里还缺有钱的人家么?”
“您尽管教训他就是。”
既有小厮极力保证,仗着爹爹疼爱,再掺杂一丝想要博得母亲关注的想法,略一考虑,方令仪便气势汹汹找上门来。
却说邹黎这边,千挑万选终于又在姻缘观的牌子里找到一个合适的潜在客源,三人自是心情舒畅,盘算着中午要好好吃顿荤菜犒劳自己。
这桩亲事若是说成,“建设实体猫咖”的支线任务便可以纳入日程了。
“邹娘子这下可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千雪已然大踏步展望起说媒成功后的美好图景,“说的第一桩婚事便从举人那里得来了匾额,马上再牵起一对好鸳鸯,日后定会有适龄的娘子郎君主动上门请托。”
不甘被身体素质超好的桓燕娘子落下,扛着肩上沉甸甸的2023,邹黎迈着两条腿紧倒腾:“是啊,等下可是要吃顿好的,大冷天不吃饱喝足怎么有力气干活?”
脚步更快,拎着一块切好的豕肉,轻功极佳的万柳却在离邹宅还有些距离的地方顿住。
“怎么了?”邹黎和千雪从后面赶上来,“是家里没人——”
只见被砸掉一半的木门卡在门槛上半晃不晃。
眼前景象太过惨烈,一时间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三人进门绕过石屏向里看去。
“啊!!!”
2023在脑子里叫出激烈的第一声:“那个带人砸场子的混蛋郎君是谁?!!”
一眼望到七零八落的室内,怒从心起,邹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案发现场:“光天化日闯入别人家打砸吵闹,瞧你穿得贵重端方,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避开地上的碎瓷片,看到宁音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红彤彤巴掌印,邹黎一把将人拽到身后。
“你是哪家的郎君?!”邹黎个子比不了家仆但嗓门不输,“随便带着亲信出门惹是生非,我倒要看看令堂是哪个书香门第养出来的紫薇星下凡?!!”
没想到邹黎忽然回来,嚣张气焰被人泼了盆冷水,方令仪一下子慌了神。他是想着闹过一场便赶紧回家,母亲治家严谨,要是知道他跑出来折腾一出必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走。”
这事归根结底是他理亏,冲家仆招招手,方令仪咬着牙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走就走?站在千雪万柳中间,两位身形高大的喜女衬得邹黎底气十足:“没人教过你礼义廉耻?那你总该听说过欠债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