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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66)

作者: 心怀锅包肉 阅读记录

“桓昭。”

一把将桓昭带入秘室,捂住对方的嘴以防他喊叫,邹黎在众人发现悬影司光天化日大变活人之前扫净了痕迹。

是你。

慢慢松开手,等待桓昭站稳的工夫,邹黎并不知道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点转瞬即逝的笑意。

是她。

“天女。”四周

石壁上的灯火在他眼中旋转着画圈,扶着秘室里的椅子直起身,桓昭仍有几分不确定:“天女……”

“是我。”

失踪多日的雀鸟重又出现面前,看样子对方甚至为了这次相逢遭受了不少曲折,心里多出一股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的满足,邹黎耐心应到。

他成功了。

桓昭的脑子尚在发晕,分不出个一二三四,他的嘴巴却先一步开合起来:“天女……真的是你。”

“我本想早日来看你。”像是灌多了酒,扑到邹黎身边,桓昭把天女大人的官服揪出不怎么体面的褶皱:“可是我喝、喝错了饮子,害得我起了将近小半月的敏症,不然……”

桓昭的注意力说着说着就跑到别的地方:“不然……天女,你看……好气派的官服。”

仿佛被衣袍上的刺绣迷了魂,多看几眼还不够,桓昭甚至抓着邹黎的袖口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我有没有和天女说过?比起那天暗色的常服,我一直觉得你更适合那种春风得意的颜色……”

无论是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潇洒进士,桓昭颠三倒四地从肚里搜刮用词,还是手执笏板端庄持重的绯袍高官,邹黎天生地匹配着那些鲜花着锦的章句。

一句话也能讲得乱七八糟,没有接茬,邹黎看着桓昭犯了一小会儿的晕才渐渐恢复正常。

“天女……”意识到自己在眩晕时似乎讲了多余的话,瞧见对方清醒始终的表情,桓昭颇有些不好意思。

“桓昭。”给出他足够的反应时间,怀揣着逗弄的心思,邹黎慢条斯理道:“我们又见面了,只是。”

停了停,掠过对方的双眼,邹黎满意地看到对方的情绪因她起伏:“这里并不是我的府邸。”

悬影司历来没有男子出入,邹黎状若为难,她固然能把桓昭在秘室里藏上一段时间,可他终究不能在这里久待。

这可如何是好?

穿、穿天女的旧衣出门?

原地愣了愣,像是一大盘香甜蜜供从天而降,桓昭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理解邹黎的意思,以及他眼下的处境。

是了,道长赠他一道入梦符箓。

下意识摩挲手心,桓昭直到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彻底明白过来若水那句“她在何处你在何处”。

原来若水道长是说,桓昭入梦后会出现在邹黎身边,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误打误撞落进她的府邸。

好险,桓昭暗暗松了口气,他描绘符箓时只顾着雀跃,却忘了邹黎这边也有众多事务要处理。

入梦前他本该仔细算算两方世界的时辰,见到天女的喜悦渐渐平复,桓昭颇为懊丧,所幸他不是凭空出现在此方世界的朝会上,否则他就是被当朝官员当作妖物拘禁起来,也只能百口莫辩。

比起老鼠横行的牢狱,桓昭瞧了瞧周遭的石砖和油灯,悬影司的密室倒成了甚为不错的地方。

何况天女也说了,全然信赖邹黎,桓昭半点都没生出自己正被人戏弄的想法:只要换上邹黎的常服再扮作她的贴身长随,悬影司一众下属并不会多问。

那,桓昭用余光飞快瞟了眼邹黎又开始默默捏袖子,现在……现在就换吗?

密室并不狭小,但密室里可没什么能遮挡视线的帷帐。

他和天女拢共见了两面,桓昭心想他在此方世界的际遇绝不能让母王长姐知晓:良家公子为了从官署脱身而穿了外女的衣物,这放在话本子里都是让小郎君们脸红心跳的描述。

好在只是件套在外头的圆领袍,桓昭热着耳朵接过邹黎的旧衣,快些换上就结束了。如此想着,找了个墙角背对天女,桓昭低着头解开腰带上的白玉连勾。

不料身后竟传来脚步移动的声响。

身体一僵,桓昭小心翼翼借着旁侧的铜镜去看,只见邹黎背对着他踱步,手中还翻看着一叠不算薄的书信。

摆明了给他留够余地。

天女果然正人娘子,当面褪衣的羞涩消去几分,桓昭三下五除二给自己套上外袍。

又顺手扎了个时下娘子们爱束的利落发髻。

“不错。”

桓昭理顺了发丝刚要放下铜镜,邹黎便在一旁慢悠悠地夸奖一句。

天女是何时转过身来的?小郎君的手指蹭着袖口微凸的刺绣,想说些什么又咽下话头,桓昭的脸静悄悄地红了一层。

“好了,耽搁这么久,你是不是有些饿了?”

目光在桓昭身上一停即逝,和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一改初见时的挑剔刻薄,邹黎似乎决意要在心悦的雀鸟前做一个温文尔雅的督主。

拨动机关,邹黎说话间便带着桓昭往密室外走去:“等下离了悬影司再言语。”

点点头,桓昭跟在邹黎身后大气也不敢多喘。

原来朝廷官署是这个样子,换好了衣裳,桓昭新奇地扫了一眼堂前的匾额。奕王府也有皇帝赐下的御物,但王府的正厅到底和官吏们日日辛苦的地方不同。

……天女腰带上的绣样仿佛是青松白鹤?

草草掠过周围,桓昭的新鲜感还没褪尽,他的注意力就又不由自主地流连在了邹黎身上。

天女气度高洁,桓昭看着腰饰上或飞或立的白鹤暗自心喜,自然最适合这样清风朗月的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