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我夫君上瘾了(46)+番外
赵明恒今日穿的是一件深色衣裳,痕迹并不明显,被遮掩住了,温素音穿的是浅色长裙,当赵明恒倒在她怀中的时候,那红色便一点点洒在了她的裙角上,分外刺目。
温素音鲜红的手心不住颤动。
她无助凄惶地向周围高声呼喊:“救命!有没有人可以帮帮我!帮我把他抬进医馆好不好?”
“我看不见!求你们了,救救他!”
......
赵明恒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是俯身躺在床上的,他上身的衣服已经没了,缠绕着洁白的布条,只稍微动了下,后背传来剧痛。
他所在之处应当是间医馆,屋子里弥漫着药味,房梁上也悬挂着各种药材。
他回想了一下,记起了之前的事,他记得自己带着温素音逃跑,上马的时候那些追兵朝他射了一箭,伤在他的背上,后来他咬牙坚持,二人到了医馆门口,然后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来,他是被送到了医馆。
那温素音呢?
他急忙坐起身寻找,看见床尾一个小小的身影,温素音坐在小马扎上,双手当枕头靠在床板上,似乎是在他床边守着,坐累了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温素音还在,赵明恒不由松口气,她看不见,如果走丢了再想找回来就麻烦了。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伸手在温素音的肩头轻轻摇了摇,“醒醒。”
温素音猛地坐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是你么?”
赵明恒看着自己被她拉住的手,缓缓道:“是我。”
温素音绽出笑容,松了口气的模样,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发热么?郎中说了,只要不发热,一切都好说。”
她用手背在赵明恒的手上来回轻蹭,感受了一下,“好像不烫。”
赵明恒说:“我没事。”他问,“这是怎么回事,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突然晕倒了,我吓了一大跳,幸好有好心的路人帮忙,医馆的大夫也出来了,大家一起把你抬进来医治。”她想起那时的无助慌乱依旧心有余悸,那触手黏腻温热的鲜血沾在手心,连她的心跳也仿佛要一并带走了,“你太过逞强了,竟这样一路死撑着,万一再耽误一下,你会死的。”
“我对伤口有数的,我知道没有伤到要害。”赵明恒说的是实话,作为一个上过战场的武将,他对外伤比许多郎中都更了解,奈何这话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更像是为了维护自尊心的借口。
“你最后不还是晕过去了,你若是早晕一会,就会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去,不死也残了。”温素音并不相信他的解释。
赵明恒语塞,他该如何说,其实是因为现在这具身体远远比不上他自己的身体呢,如果是他自己本来的身体,根本不至于此的。
他想起昨日吴家追来的那些人,他原本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昨天的场面已经很多人看到了,若有人有心探听,一定会注意到我们,万一有追兵过来就十分危险,已经耽误一天了,我们得尽快离开医馆。”
他撑着身体准备下地,却注意到温素音没有回应,她渐渐坐直了,双手合拢搭在膝头,有什么在沉默中酝酿着。
“在这之前,我有话想问你。”
第26章 圆谎
温素音下定决心了,她需要一个交代。
“我有话想问你。”声音清凌凌的,严肃郑重,不带有一丝和缓的余地。
赵明恒起身的动作慢慢放缓,靠回床头,打量着她,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你问。”坦然又镇定。
他向来是不屑于去解释剖白自己的,生来便高高在上的雍王有这样的资格。
他要做什么,便做了,一声令下,底下自然有人为他办到,因为他是君,他们是臣,至于他那孱弱的皇兄,既忌惮他又要仰仗他,他一眼便能洞穿那威严黄袍下的人内心是多么虚弱,冷眼看他的虚张声势。
如今他自然也可以什么都不回答,以强硬的姿态命令温素音听从他的指挥,将一切疑问都咽回自己心底。
他看得见,力气比她大,又身负丈夫这一绝佳身份,天然地能够掌控她,如果他命令她闭嘴,她除了乖乖听话还能如何呢?
但他不太想要选择这个办法。
实话实说肯定是不能的,他的身份牵涉太多,可到底该如何说,才能解释一个卖妻求荣的无耻男人转头就反悔了呢。
过了片刻,温素音缓缓开口:“那位吴家少爷说,这桩婚事从头到尾就是他与你商量好的障眼法,他对我见色起意却又不敢明着,便花银子买了你这个新郎,由你出面娶我再把我偷偷转送给他享用取乐。”
温素音声音清冽而平稳,但其中尖锐的质问之意却锋芒毕现,“秦煜,这桩交易,你——应当是做了对吧。”
“你既然打算卖妻求荣,又为什么舍命相救,你到底在图谋些什么,我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更大的利益,可以让你如此苦心孤诣?”
说到这里温素音语速渐快,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过去几日在吴家积累的那些怨愤不甘孤独绝望只是被强压下去了而已,一旦出现一个引线,便汹涌着想要冲破胸膛寻到一个发泄口。
她看不见“秦煜”此刻的脸,看不见此刻他的神情,他是在得意?是在谋算?抑或是有一点点愧疚?
这桩婚事从第一天开始就有很多不自然之处,她自己安慰自己,把那些统统都故意视而不见,但事到如今,再不能够了,她必须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