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苑倒觉得奖品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举夺魁,极大的提升了她的自信心。
有一就有二,多参加比赛,肯定能多获奖,她就有资格说自己是知名摄影师。
领奖结束,舒苑把报纸跟奖品都给照相馆的工友看,立刻引来一阵惊呼。
王有才仔细看着报纸说:“舒苑你不仅拍照水平高,还有想法,我们追赶不上你。”
胡自强也是这样想的,说:“我现在就想着把照片拍好洗好,你都能比赛获奖了。”
舒苑鼓励他们俩说:“你们俩学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出师,都会是能独当一面的照相师傅。”
赵师傅还特意往照相馆跑了一趟,了不得啦,舒苑是一级摄影师,说明拍照水平在整个路城已经领先,现在又获了奖,别看他早就给舒苑转成正式工,可他们照相馆还是留不住人才吧。
等舒苹一家也回娘家吃饭,舒苑特意把报纸拿给大家看,说:“你们都看看,我的照片获了金奖跟铜奖,我现在不是待业青年,是优秀摄影师。”
全家人惊讶,为她高兴,舒苑显摆完了,点名郑建设:“大姐夫,看到了吧,我以前在家待业,最不满的人是你,我现在都获奖了,你工作上还没干出啥成绩呢,不用我提醒你吧,你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
郑建设脸一沉,舒苑可真是没大没小,又在敲打挤兑他,黑着脸说:“别侥幸获了次奖就到处显摆,这个奖项没啥含金量吧。”
他不知道舒苑这个待业青年怎么就突然跑去照相馆上班,还能参赛获奖?
难道是比赛没啥人参加,或者获奖特别容易?
舒苑心平气和地说:“这次获一次奖的事儿吗,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会获更多的奖。”
吃过晚饭,舒苑兑了热水给小满洗头发,等着李红霞给他理发。
舒荷先剪,她现在上高二,学习任务繁重,学校要求所有女生一律要剪短发,舒荷只能忍痛剪掉长发。
心里盘算着卖头发买猪肉,李红霞一剪子下去,“咔嚓”一下,剪到了舒荷的耳垂。
李红霞很淡定地说:“呦,剪流血了。”
舒荷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老妈,你剪到我耳朵了,流血了?凉飕飕的,小满,快救我。”
小满赶紧跑到姥姥卧室,拉开抽屉找急救箱,家里的急救箱是陈载给小满预备的,小满拿纱布像模像样地帮舒荷止血、抹药,之后舒荷再也不肯让李红霞继续剪头发。
李红霞说:“怕啥,刚才那是意外。”
舒荷哭丧着脸说:“谢谢,不用。”
本来舒苑还带着小满排队,她立刻改变主意,决定带小满去理发店。
舒苹一家已经走了,三人又绕路到舒苹家,叫舒苹来给舒荷剪头发救急。
周日下午舒苑跟小满收工早,跟陈载一块去了电器厂边上的个人理发店,理发师是个年轻小伙子,手艺好,态度好,能陪客人聊天。
舒苑指着画册上明星的照片说:“爷俩剪一样的,这个发型你能剪吗?”
现在流行的偏分发型,陈载发量浓密,非常适合。
理发师嘴儿特别甜:“当然能剪,我这小店还没来过比这爷俩长得更俊的呢,保证理出来比明星还精神。”
一级理发店的洗剪吹收五毛钱,他这里收八毛,不过舒苑挺满意,发型八成还原,她觉得父子俩比画册上的明星俊得多。
出了理发店,舒苑边走边夸:“你们俩长得还真是像,一个老美男子,一个小美男子。”
小满对新发型很满意,跟爸爸的发型一模一样,妈妈说好看,那就一定好看。
可是舒苑发现陈载不怎么高兴,他这个人感情淡漠,情绪也表现得不明显,但是舒苑看他下颌线的线条比平时更显得干脆利落,就知道他对发型不满。
“哎,这发型不挺好的吗?多时髦啊,特别适合你,你以后就留这种发型。”舒苑打量着他说。
经过改造的陈医生比电影演员俊得多,让舒苑觉得赏心悦目。
“陈医生,你不会跟爷爷一样是个老古板吧,接受不了这发型,你得接受点新鲜事物。”
舒苑劝说无效,陈载使出了结束对话大法,只有三个字:“挺好的。”
小满非常捧场:“妈妈,我觉得新理的发很好,给爸爸点时间,他肯定能适应新发型。”
舒苑很有信心地说:“对,我们等等看。”
可是一直到晚饭时间陈载还是接受不了新发型,难得夫妻俩一起做晚饭,陈载翻炒着锅里的鸡块,舒苑往里加了点酱油,浓郁香气立刻蒸腾起来,舒苑说:“陈医生做得菜就是香,看着你这新发型我能多吃两碗饭。”
陈载手臂一顿,偏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锅铲去提暖壶,往锅里倒入热水。
舒苑不解:“我夸你呢,你看我干啥?眼神不友好。”
陈载转身,跟就站在她旁边的女人对视,两人的眼睛截然不同,他的黝黑深邃,断然不可能通过他的眼神推断他的意思,而她的清澈见底。
锅里鸡汤咕嘟咕嘟沸腾的声音掩盖住了两人说话的声音,陈载沉声开口:“舒苑,你在想什么?”
舒苑满脑子问号:“咋了,陈医生?”
陈载平稳的声线终于有了点波动:“沈忠诚就是这个发型,基本一样。”
舒苑啊了一声,沈忠诚不是特立独行留长卷发吗。
她笑出声来:“陈医生,我又不是故意让你跟他留一样的发型,我都不知道他换了发型,看来你比我关注他,不,是你关注,你说你整天关注他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