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灰蓝色的眼眸凝固了一下,似是想起了:“好像说什么神爱世人。”
奥洛维斯用银勺搅拌了一下咖啡里的糖块,让它更好融化,神爱世人是光明类书籍中最常看见的用词,也是许多神甫挂在嘴巴的话,偶尔,他也会说说,毕竟悲悯和救赎一向是光明十字神教的主题,也是光辉之主对外的形象。
“是的,神爱世人。”女人肯定道:“伟大的红月母神赐福给我们,带来了繁育与健康,我们沐浴在母神的恩泽中,将为他送上最崇高的敬意。”
“伟大的红月母神,万神之神,一切的一切的养育者,作为女人,我们强大,我们无畏,我们英勇,红月之下,我们无所不能。”
奥洛维斯听完以后,问道。
“你还没说你们喜欢喝什么饮品?”
“饮品?”女人哈了一声,微抬起头,显得豪爽又骄傲,她的声音里有无数人声在一同回荡:“我们塔尔塔克一族从不喝饮品,寒冷的极地冰原上,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加特勒和红月的光辉。”
应该是一种烈性酒,奥洛维斯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那你们吃什么呢?听起来,你们住在很冷的地方。”
“狩猎长毛象,以及捕捞海边的冰鱼,冰鱼很好吃,我们全族的人都很喜欢,它的脂肪肥厚甘甜。”
“当红月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会在红月下祈祷,跳舞,赞美伟大的红月母神。”
“听起来不错,以后有机会尝尝冰鱼。”奥洛维斯问道:“想晒晒太阳吗?今天天气不错。”
外面,阳光照耀大地,映衬着雪地,更加明晃晃的刺眼,女人一直在看向外面。
“你们应该可以晒太阳吧。”奥洛维斯不确定。
“当然可以。”女人抬起脚,走向门外,从她灰蓝魂体内冒出很多模糊的人影,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从女人的讲述中,奥洛维斯彷佛看见了一个与世无争的种族过着平凡美好的生活,但能被当做实验对象,塔尔塔克一族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虽然幕后之人的计画失败了,但这并不妨碍奥洛维斯对塔尔塔克一族的观察。
探索未知永远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乐趣。
奥洛维斯想完事情,发现塞缪尔一直在看他。
它用它冰凉柔软的手摸到他的喉咙,这是一个危险的动作,喉咙,对任何生物来说都属于一个脆弱的,没有防护的地方。
奥洛维斯低头看他,金色的长发滑落至身前,关心问道:“怎么了?”
塞缪尔可以清晰感受到奥洛维斯的喉结在滑动,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气和…音频。
很多陌生的,它不能理解的音频从奥洛维斯的喉咙处跳出来,和另一个人的音频混在一起。
塞缪尔放下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红苹果,慢慢咬了一口,果肉顺着湿滑的喉道进入身体里,没有一点起伏。
它的喉咙从来不会发出任何音频。
是想吃苹果了吗?奥洛维斯有点没懂塞缪尔刚才的动作和吃苹果之间的联系。
等到奥洛维斯去灵性之屋做魔药的时候,他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棋魂里的女人也在灵性之屋中,作为一个不稳定因素,奥洛维斯命令她站在灵性之屋中。
进入到做魔药的环节,奥洛维斯的精神就会高度集中,他提炼了一瓶太阳花精油,银月草精油,前段时间,这两者基础类的魔药消耗的有点大。
“你们北大陆有银月草吗?”奥洛维斯摇晃着药剂里的精油,问道。
“有的,但是在寒冷的北大陆,银月草十分脆弱,大多数生长在阿比赞因王国中。”女人说道。
奥洛维斯把零星剩下的发红银月草细细碾碎倒入溶液中,再用点灵棒提纯,得到了红月版本的银月草精油,很少一瓶,他问道:“既然你们这么崇拜红月。”
“不是你们,是我们。”女人纠正道:“你也是红月母神的信徒,红月母神也给了你力量。”
“好吧,是我们。”奥洛维斯从善如流问道:“在赫恩,很难找到代表红月母神的魔药,我只能在月末的时候采摘沾染一丝母神特性的银月草,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困扰,你们那有代表红月母神的魔药吗?”
毕竟,不管是向红月母神,献祭,跳舞,祈祷,都需要一个媒介。
女人缓缓说道:“冰原上有一种红色的大丽花,我们称呼它为猩红之泪。”
“北大陆其他国家没有吗?只有极寒冰原上有?”奥洛维斯问道。
“没有,其他国度拒绝我们的传教,他们也不喜欢我们,把我们叫做红月魔徒,其实我觉得应该叫圣徒才对。”女人不解道。
好吧,看来红月在哪个地方都不受欢迎,奥洛维斯想着。
“所以,你能信仰红月母神,我们都很高兴。”女人说道:“如果你再虔诚一点,我可以把我的格杀术教给你。”
“以后再说吧。”奥洛维斯道,做完魔药后,他摘下手套,在室内看了一圈。
“你在找那个异魔吗?”女人道:“它出去了,就在你做魔药的时候。”
奥洛维斯出去找塞缪尔。
“人类,小心一点。”女人提醒道:“那个异魔燃烧着熊熊的嫉妒烈火。”
奥洛维斯停下脚步,略有诧异。
“你真感觉不到吗?”这次轮到女人惊讶了:“每次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它恨不得吃了我。”
“因为它不会说话,所以嫉妒我们之间会交流,多么明显的事实,我们一族的人都看出来了。”女人说道。
奥洛维斯拧着眉头,让女人呆在原地,离开了地下室的灵性之屋,他没有在屋内找到塞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