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是个美佳人(双重生)(108)+番外
风若低首道:“恭贺娘娘。”
司徒月瞟了她一眼:“陛下收了邵祁的封地,他就没有反抗?”
风若微微颔首:“二殿下哭的很厉害,并未做无谓挣扎。”
“哭的厉害?”司徒月轻哧,“他当是元嘉么?不给就哭闹。”
说完一愣,转念一想,“莫不是受了刺激疯傻了?”
风若也一瞬间有过这个疑虑,但是燕帝已经夺了二殿下的封赏,连原本许诺的婚宴也被改成简易之礼,对邵祁和王家女都有折辱之意。
要是贵妃还想痛下杀手,风若真的找不到理由。
结果比意料之中的还要圆满顺利,司徒月满心欢喜也不想再开杀戒。
司徒月思量的眼神转了转,霎时变得清明:“搁在宫外也好,白得了个王爷名号颐养天年。”
风若恐于她眸底的凶狠,不敢说话。
“纯妃个蠢货,胡扯几句就信了,巴巴儿把什么都招了,”司徒月话锋一转,“可怜,位分是新的,住的却是旧宫。宜和宫,本宫倒是想起了以前住在那儿的宜妃。”
“主子念旧。”风若道。
司徒月浅笑,抬起纤纤玉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鎏金祥云簪子,眸光闪烁:“皇长子下落不明,陛下也未曾寻过。纯妃死后陛下也没有太大的触痛,果然生了儿子,连命都是一样的。”
她隐隐记得,那年阳春三月,桃花开满了宜和宫。她打宫外路过瞧见了,就趴在门缝里瞧,正巧看见宜妃坐在桃树下哄孩子。
那时候邵焱刚出生,她自己也只是一个未被召幸的妃子。
宜妃侧首笑着叫她去尝桃花酥的样子,现在想到还是如沐春风。
再没见宜和宫的桃花胜过那一年。
司徒月庆幸除了徐静媛外,头一个遇见了宜妃,再是闻皇后。容她见过了污秽里少有的干净和温柔。
风若不敢接话,转身遣散了一宫宫人。
第66章 殿下想怎么谈?
【天昭四十一年正月二十八日, 天昭帝二子邵祁,字元宁,封慎王, 立梁侯府嫡女王氏为妃,无封地权御,赐居原唐景候旧府, 无帝召不得回宫。】
王婵出嫁那天, 没有三里红妆也没有锣鼓喧天, 一切安安静静地进行着。
围观的百姓唏嘘一片, 新郎官的马车还没见着,梁侯府的送嫁车队就启程了。
秦氏泪眼婆娑地往马车后泼了盆水,一府人望着车队离开才回府关门。
满眼的红色在眼里热闹的紧, 但没了奏乐相配也就是一抹愁红。
东市卖豆腐的罗氏道:“真是委屈了王家女, 头婚居然这般凄凉,不准敲锣打鼓不准新郎官迎亲,这是哪门子的红事,换成是我便红盖头一扔跑了。”
隔壁的屠夫道:“可不是嘛, 王家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往后要再爬起来就难了!”
罗氏道:“传言圣上并未下旨责罚王家, 是王师自己讨的罚。”
屠夫手指头笔画着又道:“你瞧见告示了吗?二皇子居然私吞千两赈灾金, 真是看不出来!”
罗氏摇摇头。
官家的事情水太深, 寻常百姓压根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聊着也都是臆测罢了。
太子肃清贼寇以致三公落马, 在朝中也算杀鸡儆猴立了威严。王师禁足后门下省等群龙无首, 在朝中逐渐朝中立方向发展。
也有倒向帝盟的。但墙头草总是随大势逐流, 新的羽毛总会让人心生戒备, 不足以借力。
外头没什么动静, 之彤倒更敏感。每顿送来的饭菜都要用银针一一试过才准沈尽欢动筷子。
瞧着自己亲自送来的饭菜被一一试毒,沈常安也很无奈。
陆生良下帖那日一同送了两贴药,沈尽欢越吃越觉得不对劲,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步骤,感觉某根线老是对不上。
直到某个夜里,沈尽欢爬起来倒水喝,凉水顺着舌头滑到喉咙口的时候,她很有意识地察觉到原本吃东西都没知觉的地方开始会感到刺痛。
陆生良给她的药是管用的。可问题就在于管用。
他一句话没讲连脉都没把,怎么就知道她中什么药性的毒得吃什么药?!
陆生良的医术还没有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吧?
沈尽欢甚至怀疑就是陆生良给她下的药,可最后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他和梁侯府就没有对头的时候,所以没必要故意耍手段替王师这么做。
沈尽欢每天陪施氏诵经念佛,在斋心院一呆就是一整日。
沈常安反倒可以安心处理一些生意。
“大姑娘!”
安福从外面跑回来,一脸惊恐的样子把芷儿吓的够呛。
“怎么了?”
安福粗喘着气,接过芷儿递过来的水一口闷,平复下来才道:“竹雕坊来了个贵胄,说是邻国来与咱们通商的。”
“好事啊,你怎么急成这样。”芷儿咧开了嘴笑道,转头看向沈常安。
沈常安手上还“噼啪”拨着算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他俩说这几句话的时间,她已经翻了两页账过去。
芷儿看着沈常安一点也不急的样子抱怨了声:“大姑娘不去看看这笔大生意?”
茶童在一边起筛,滤茶,冲泡,一气呵成,茶叶香一下子蔓延开,沁人心脾。
沈常安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品了一口:“他们诚心谈,肯定等得起。”
沈家开了个竹雕坊,规模不大,一个两进三开的院子便是一个作工坊和商铺。
来做的生意都是旅商和书生。
从鲁国宛陵竹乡运来的竹子,通过北燕独特的制作手艺加工成竹卷或竹匾,造型多样内容也可大可小可单独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