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是个美佳人(双重生)(128)+番外
秋文哭道:“姑娘昨日晌午后便跪在这里了,任大姑娘和老爷求了半天情也没有用。”
江余闻言惊诧,在他看来沈倾宁失言在先但真没有必要如此惩戒,又想到女孩子之间的小心思,就对上官歆有了别的看法,“你速去传大夫来。”
江余说着,上前抱起沈倾宁,大步朝书楼走去。刚下过雨的石子路很滑,江余往后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抱着沈倾宁的手臂一紧,沈倾宁也没有一点反应,让他一下急了。
好在书楼里面安置了休息的内室,江余刚将沈倾宁放下后,熙熙攘攘一簇人就涌上门前。
匆忙走进来的是沈常安。
紧接着进来的何氏面如枯草,跟在何氏后面的才是府里的大夫。
何氏一把抱住瘫软的沈倾宁,发觉怀中之人滚烫无比,一下子慌了神。
“好烫啊!大夫......”
“先将倾宁的湿衣裳换去,再请大夫把脉。”沈常安在旁吩咐道。
何氏只好听沈常安的。
江余想既然自己在此,说明也无人敢再生口舌,传回东堂,也不过被长师斥责一番,便自觉退出了内室,在书楼外等候。
沈倾宁是被江余发现的,李靖瑶也没法子说不去接见,只在她心中,外人干预家事,总让人不舒坦,所以等到大夫写好了方子拿去抓药的时候,她才动身前去书楼。
看见江余在楼前踱步,李靖瑶上前主动打了招呼:“江先生。”
江余左右衡量下,回礼道:“见过沈夫人,今日前来便插手了尚书府的家事,还望沈夫人不要怪罪。”
李靖瑶本来就没想着兴师问罪,见得江余先发制人面色刻意隐忍,行了礼后就立于一旁,微微笑道:“先生不必紧张。”
江余道:“江某受恩于沈夫人,此事原是我不对,没能在课上管教好学生。”
李靖瑶颔首,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有正面回答:“先生此前来授学,却让府中内事烦了心,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江余听她这么说话颇觉的意外:“沈夫人,江某并不想因着课上的事情使得您府中不宁,江某见此也十分惭愧。”
李靖瑶瞥了一眼进进出出的婢子,转身走近了些:“我知道江先生是什么意思,先生不在官场自然不明白一些道理,有些话私下里可以说,但是被外头的人听了去,原本无心也会变得有心,一语之失,连累的可不是一个人。”
江余道:“二姑娘自小目染府中条例,对接纳的书本礼教有疑惑也是正常的。”
二人离得不算远,仓促之际李靖瑶也不知该怎么说清楚:“江先生在东堂,看多了皇家贵胄富家子弟,可发现谁家会让庶出的公子前去受教?”
说穿了,尚书府主张的思想和外界不一样。燕帝信任沈家,可到底也没顺着沈家的主张治理江山。
上官家和沈家是连襟没错,但是沈丹霜嫁的是二房长子,上头还有大房兄长长嫂,整个上官家也不是说都看得惯沈家。
江余怎么会不明白其中道理,看见俺沈倾宁这般心中也十分恼火,眼下掩过一丝无奈。
耳边飘来李靖瑶硬如铁石的命令:“请了大夫好好医治,即日起二姑娘禁足倾兰苑,江先生不必再劳顿前来授课,二姑娘何日知错何日出。”
第77章 唐氏入府
这一番动静下来, 上官家也被波及了。
上官老爷的大哥私底下要和三房的兄弟参上沈家一本,但又莫名其妙的安分了——上官歆接连一个月都没有消息,沈丹霜也就月半的时候又来过一次, 来了也是在斋心院坐坐,对李靖瑶和沈丹青也能避则避,遇到了也干巴巴的不像从前, 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变了味。
大人们见怪不怪, 小辈们无权插嘴, 原本大好的三月就这样敷衍地过了大半。
沈骥一家子和尚书府走动多了, 施氏一高兴,在月底还张罗了小家宴,沈骥一家子都来了, 包括沈恪。
给沈寄儒谋的亲事, 施氏最后裁定是选了清河王崔邈的外甥女,崔娇云。
大婚定在五月,那季节办起事来最舒坦。
起初李靖瑶生怕清河王府不同意,还亲自去城郊接了大嫂卢氏一家子来团聚——重点自然是大伯嫂崔氏。
李靖瑶何等聪明, 怕崔氏也不来,先是让沈常安借着生意的名头从沈翰那进了两批龙须草, 作为交换, 沈常安没有直接给银子, 而是引了一支鲁国客源过去。
客源可比现银值钱, 一来二去沈常安就和沈瑜沈翰建了联系, 加上沈寄容在旁指点, 龙须纸在短短五日内就对鲁国开了销货渠道。卢氏也很快知道了是尚书府在背后动作, 对李靖瑶的登门拜访就没觉得很突然。
亲缘就是如此, 矛盾的时候各扫门前雪形如陌路, 一旦发现有了需求能靠一把的时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热乎起来。
“有大祖母牵线,寄儒的亲事便能快些定下来了。”沈寄容坐在沈常安对窗的塌上道。
沈常安用热壶熨着一件八成新的素绒绣花袄,袄的下摆上有精细的洗刷痕迹,熨了一遍后望了沈寄容一眼道:“一直想问,叔父怎么如此着急让寄儒成亲?”
沈寄容悻悻道:“去年里家中运道不好,托人问了左大人,说是今年开春办个大喜事便能扫了霉气,想着寄儒年岁到了娶个媳妇回来也好,多个人照顾他。”
“寄儒还当真愿意?”沈常安笑了笑。
沈寄容又道:“祖父发了话,他当然听得进,要是旁人说了,他还不得上房揭瓦啊。”
沈常安很喜欢和沈寄容这样呆着,和她接触的这段时日,让沈常安明了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通透的女子,说话做事不急不躁像极了一块温润的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