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是个美佳人(双重生)(258)+番外
陆生良这么一打岔,也不是说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他方才说和燕帝打过招呼,是燕帝也向着尚书府的意思吧。这就奇了怪了,连皇帝都站了队,梁侯府鬼精的一帮人还要和他对着干?
王师疯了还是邵祁疯了。
燕帝除去司徒氏是因为司徒月确实做了不地道的事,而慕家出兵不利燕帝也没有惩罚单单是不接见仍由之,并不能说完全不信任帝盟。邵尘是他封的接班人,燕帝更不会亲自拆了儿子的台。
贵妃说过所有人都是燕帝的棋子,沈尽欢也慢慢明白了。
暗桩将信报隔空扔到她面前,吓了她一大跳。谁知刚打开看第一眼,就如被泼了一头冷水。
“明日亥时,上官歆出芙蓉宫,广孝门入关雎宫。”
这是什么路线?沈尽欢蹙眉。
芙蓉宫到关雎宫并不经过广孝门,如果要走也应该是从凤仪宫出才对。
沈尽欢等了一天,后来送到的信报内容都是一样,说明消息无误。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派人又去了一趟凤仪宫地毯式搜了一遍,没有暗道和藏身之处。
到下午,云层里才透出微弱的阳光。
沈尽欢蜷曲在窗台下看着少府监的令牌发愣,此时院中传来阿清招呼的声音。
少府很少有登门拜访的,来的最多的就是燕帝身边的侍卫。而且就算来也不会有大动静。
沈尽欢翻过窗台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左丘?”
她低声一呼,左丘也看上来,正被阿清引着上南楼。
“哎哟,拜见沈少监。”左丘托着一玉冠,过来笑盈盈朝她一拜,“下官吓送少监的玉冠,明日早朝需佩戴玉冠玉谏。”
“左大人总这么客气,小官哪里受得起。”沈尽欢抬头望着天,“这不是礼部的差事吗?怎么你来了。”
左丘失笑,“少府监可是堂堂三品大官了,不能称小官。”说罢,将玉冠递交给之彤,“省的转交礼部跑一趟,下官来沾沾喜气。”
这种时候,恐怕只有左丘、陆生良这种心胸阔达之人才笑的出来。沈尽欢请他进了茶厅亲自烹茶。
“就算是代理,我猜御史台也正紧锣密鼓地写折子参我呢。”沈尽欢道。
左丘一笑:“那是御史台的职责,要是不写,倒霉的就是他们。”
“燕都之内风云骤起,你的星像上可显现了?”沈尽欢问道。
“观天象可知百年前可知百年后,说出来没多大意思。换句话说,星像预文上写的明白,但我不说谁又会信呢。”左丘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不禁咋舌。
沈尽欢望着他,左丘抬眸之际,又低下头去,“那日是你叫我师父去的。”
她很笃定,在场没有其他人更适合这个角色。
“少监果然剔透。”左丘喝完一杯,才将目光放在沈尽欢身上。
“纵观朝堂百官,关系错综复杂,上至宰相下至小吏无一清白。我细细想过,整个帝宫唯有司天司专心奉主。”沈尽欢收敛了眼中杂色,心平气和道。
见到左丘之前她还没有想到这层,但方才一瞥,便将细枝末节都牵扯了出来才想通。
“在一朝奉一君,是本分。”左丘定定看着她,嘴角弯出笑。
“皇上果然运筹帷幄,朝堂就是棋盘,你我皆是兵卒。”
话说的很明白,沈尽欢就此打住,再说下去便没意思了。
“少监辅佐太子,下官辅佐皇上,更古交替国祚绵延。”左丘呵呵笑了两声,对沈尽欢投去赞许的目光。
“下官告辞。”
“左大人慢走。”
听陆生良说了那番话后,沈尽欢清醒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定有他存在的道理。左丘便是燕帝的助力,将陆生良带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被邵祁点破,推波助澜。
可是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意义,至始至终都不明确。
沈尽欢背对着光侧身靠在椅子上,“邵焱。”
眼下封地府邸还在建,燕帝许他搬出宫去不问朝政,却又给他兵权,这顿操作怎么也看不明白。
该来的总会来。丑时沈尽欢便被阿清和之彤喊了起来。
按规矩,百官在寅时等候于午门外,皇帝卯时上朝,文武百官分班而入。文官从左掖门入,武官从右掖门入。先立于九龙殿下听候鸣鞭,再依次进殿。
沈尽欢扮男装穿上官服带上玉冠玉谏站在中间并没想象中那样引人注目。她身段修长,官服又量身制作,乌发高束簪玉冠手执朝笏,冒一看就是位翩翩公子。
她不知陆生良平日里在朝上如何表现,立于风暴中心还是有些胆怯。索性都是低头听训不用抬头面见皇上,沈尽欢躲在沈丹青后刚好能遮去半个头。
邵尘站在燕帝座下金台上,眼神一扫就看见沈尽欢,沉默片刻,转而挪开目光。
御史台多次明里暗里要燕帝注意少府,都被徐迁堵了回去。燕帝提了几句关于冀州总督的差调后就退了朝。
沈尽欢本想跟着沈丹青走,没想才出殿门下了金台不久,就有人上来挑衅。沈尽欢定睛一看原是大学士陈士德。
“沈少监才上任头天尚书大人就急着叫人维护真是爱女心切。”陈士德说话不客气,面上却是带着笑。
徐迁走上前道:“陈大人今日好兴致,就这样来攀谈不知王大人会不会误会?”
陈士德不作伪,悠然道:“徐大人为沈少监舌战御史台,好魄力,我来赞道赞道也不可?”
沈丹青拉住徐迁,拱手道:“陈大人不吝美言,尔等惭愧,为皇上分忧,公堂之上有一说一,何来父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