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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是个美佳人(双重生)(65)+番外

作者: 书生逢侯 阅读记录

“既然中书大人开了口,那晚辈就不吝献丑了,本词作《暮春宴》。”

沈尽欢掩袖泯酒,抬眼间,正对上邵祁投过来献宝似的目光。

“日斜宾馆晚,春轻麦候初。

檐暄巢幕燕,池跃戏莲鱼。”

果然还是这首。

沈尽欢唇角一抹笑意,趁众人回味间,忍不住接了上去。

“石声随流响,桐影傍岩疏。

谁能千里外,独寄八行书。”

邵祁愣了愣,全场更是无人发声。

沈尽欢只觉一丝杀气投来,前者只得顾着自圆其说:“沈姑娘也是风月才情,所对之词倒和本殿的相得益彰。”

真不是她故意为难,前世也是同样的场景,只是很多年后她才发现那首《暮春宴》是抄袭死了好几百年的大诗人的《临安春》。

沈尽欢嘴角挑起一个弧度:邵祁,我让你再猖狂。

沈尽欢起身道:“二殿下过奖,臣女闲时多看了几本书,恰巧见过这首诗词,原没想到是殿下所作,称不上风月才情。”

沈倾宁对其投来惊恐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疯了吗?

沈尽欢以笑回应,压根没当回事。

话一出口,连沈丹青的嘴角都一股子玩味的笑意。

拿别人的著作来扬武扬威,打量着在场的文官都是傻子啊。

邵尘夹菜动作一停,看沈尽欢的眼神更深了一分,而那人却当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坐在席位上给自己布菜。

邵祁无言以对,尴尬地站在那里余光瞥着后面的群臣,暗示某些人起来救场。

然而任凭有些头脑的都知道沈尽欢在暗讽二皇子拾人涕唾。这时候辩护无疑是把读过书的人当傻子。

司徒月笑起来,歪着身子附耳燕帝道:“听说二殿下与沈姑娘此前闹了矛盾,这丫头怕是给殿下吃教训呢。”

“寡人也听说了。”

燕帝清咳,替自己的儿子打圆场:“祁儿醉了,宴后喝了醒酒汤早歇着吧。”

席下大臣家眷尴尬了许久这才敢出声,继续饮酒作乐。

沈尽欢闭眼深想,好像前世的宴上,邵祁便是即兴作了这首词惹得圣上龙颜大悦,加上其依附党羽的三言两语,被封了王。

这一闹,让邵祁冥冥中少了一个加官进爵的机会,真是大快人心。

算上前世的年纪,自己有四十多岁了,再看看自己还是童身,遇到小辈放肆猖獗,真的很难矜持不赏个下马威。

况且邵祁这样十恶不赦的人,被吐沫星子淹死都不足为过。

沈尽欢扫着对面的宴席,在邵祁后面看到了梁侯府的老朋友。

此时王师也看着这边。

宴中时候,太师尤衍跳出来双手叠于胸前行大礼而拜。

“太师,行大礼作甚?”燕帝半个身子撑在腿上,面颊酗酒微红,说话也有了醉意。

司徒月眉眼一挑,看着台下。

“陛下,隔日便是新春佳节,如此除旧迎新的日子,微臣祈愿陛下千秋万岁、福泽万年。”尤衍振振有词,下巴上的胡子要是剪下来,都可给皇帝身边的贴身侍从做柄拂尘。

“太师话中有话,直说便可。”燕帝挺了挺背,眼神也亮了很多。

“微臣关心皇上,更担忧皇子,眼下太子殿下已是舞象之年,然东宫空虚,臣以为当立一位太子妃!”

尤衍的话如针一样扎在沈尽欢心上,她转头看沈丹青的反应,却见他面色如常,无反驳之意。

这时候王师也跟出来附议。

“王爱卿是有人选了?”燕帝问道。

“臣举荐张相国的长女。”

“张相国此番抱病未来参宴。”席中不知谁冒了一句。

燕帝听罢,靠在龙椅上直直看着二人,有些愠怒。

司徒月轻哼了一声,抬手让下人扶起来,一手扶着腰,一边慢慢走下高台。

身怀六甲不适宜画浓妆,但司徒月是何等人物,即便是施了淡粉,也依旧能靠着眼神夺人魂魄。

“太师费心了,太子是陛下的嫡子,陛下自然无比重视。本宫认为太子眼下着手朝政还不急于立妃。”司徒月缓缓开口,又瞟了一眼王师。

“倒是二殿下,年长太子两岁是兄长,应当做个榜样。王大人的女儿王婵不错,不如做天家儿媳,以后等二殿下开府好打理一切。”

沈尽欢终于相信慕轻寒说的了。

司徒月把前朝局势看的分明,打的一手好算盘。

现在看她又多带了几分敬佩。

司徒月笑着,心想:让你们党内喜结连理去,张相国那缩头乌龟哪配得上天家尊容。

邵尘起身道:“父皇,儿臣觉得贵妃娘娘说的在理,儿臣一心为父皇分忧无立妃之念,况且母妃也教导儿臣先天下后家事。”

燕帝和一些朝臣一脸大惑不解,太子从未在人前认过良妃为母妃。

良妃有些动容,“陛下,太子有太子的想法,贵妃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

王师这时候上前一步:“自古嫡庶尊卑分明,太子殿下应当皇嗣之表率。贵妃娘娘举荐微臣的女儿,实乃抬举。皇子姻亲也属朝政,还请娘娘不必费心。”

太史令司徒延通一听有人说自己女儿不是,立马跳出来:“王大人此言差矣,贵妃与皇上心意相通,这话是为了保你面子才亲自说的,你不领情就罢反而说娘娘的不是。”

北燕到了天昭年间,朝堂后宫之争愈演愈烈。

白府灭门后,皇帝亲建梁侯府,封王师为梁侯,任皇室护卫军总领。

王师的姐姐一进宫就封了个玉昭仪,风光无限。

两年的枕边风一吹,王家也有了一众拥护大势力——尤太师、前任高太傅、大学士陈德士、御史大夫韩宗渠其他都是些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