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是个美佳人(双重生)(73)+番外
司徒月一根手指撑着头靠在轿辇边上,眼瞟着跪在底下的成禄。
成禄一阵冷汗,把头低地更低,“下官惶恐,是芙蓉宫的玉夫人,司储司替皇上送赏去。”
司徒月轻巧一笑,“封了个夫人就这般骄纵,她要是挑,就把这些给司衣司的绣娘做春服。再好的东西没个眼力,也是白费皇上心意。”
成禄汗颜,“遵命。”
司徒月一抬眼,风若高喊,“起轿,娘娘回宫。”
宫角一个粉紫身影停在那里,望着远去的背影,恨不得生吃了那人,“司徒月生了个女儿还在这丢人现眼!”
“主子莫生气,这厢皇上晋了主子位分,便是看重主子,咱们犯不着动气。”丫鬟安慰道。
“哼,待哥哥收拾了司徒家,本宫看她还得意!”王玉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贵妃刚生了公主,不能侍寝,正是咱们的好时候。”丫鬟低声道。
王玉柳眉扬起,“我侄女就要做慎王妃了,本宫要是能怀胎,便更长了脸面。”
司徒月踏进关雎宫的时候,邵尘正好往外走,被她重新拉回了徐静媛那里。
关雎宫里点着凝神香,司徒月熟门熟路往那银狐毯子上一倚,挥着帕子闻着香:“你真是越来越会点香了。”
“你不去照看元嘉,尽会瞎跑,回头公主醒了又要哭。”徐静媛无奈道。
司徒月纤长的手从边上果盘里挑了个小橘子,“小孩子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懂什么亲娘乳娘,等她长大才要操心,我还不趁这时候喘口气。”
邵尘淡淡一笑。
“太子要是喜欢孩子也生一个。”司徒月笑道。
司徒月转向徐静媛:“方才你们在说什么?”
徐静媛端着茶杯,捻着查盖拂去茶叶,淡淡道:“太子要搬去别院,来和我说一声。”
司徒月面露惊色,“怎么要去别院?出了什么事?”
邵尘点了点头,“我已和父皇说过,此事不惊动朝堂,私下查明。”
司徒月愈加担心,“莫不是邵祁封了王爷,王师等不及闹幺蛾子了?”
邵尘惊叹司徒月的触类旁通,道“目前还没有查明,只知和尚书府有关联。”
司徒月和徐静媛面面相觑,又默契的不多言语。
“太子去忙吧,我会安排伺候的人去别院。”徐静媛轻声道。
“是,儿臣告退。”邵尘正了正朝服,鞠了一躬退下。
宫人进来换了火盆子,出了隆冬炭火用的就少了。徐静媛担心司徒月刚刚生产完的身子虚,才继续安排着用。
“真是给他脸了,这么多封赏捧在手里也不怕砸了自己的脚。”司徒月翻了个白眼道。
纯妃胆子小的,生了邵祁十多年都没有晋位分,可见在皇帝心中地位一般。
这遭凭着儿子开府受封得以跻身妃位,也算苦尽甘来。
自从大皇子邵焱失踪,能一争储君的就只有他。有个没本事的母妃,也不怪邵祁和王师混在一起。
宫里的人精明,谁得宠谁不得宠,一眼就看的明白,都是哪边风厉害往哪边倒。
邵祁小时候因着生母卑微的地位受了不少委屈,不甘心低人一等也是情理之中。
宫宴上下的封赏都偏向他们,按照梁侯府的行事风格,肯定会借此机会做点什么。
“来人。”司徒月眉眼一垂,朝暗处一唤。
“主子吩咐。”一个影子伏在暗处回应。
“盯紧梁侯府,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汇报。”
“是。”
东堂
沈尽欢刚想把写完的卷宗放回架子上,不料外面的架子已经放满了,只得搬了梯子到里面去。
最后两排只有一层上面码了一排卷宗,积了厚厚一层灰木牌都已经看不清字了。
爬上梯子细看,黄褐色的绢帛轻轻一扯就拉了线,应该是是从宫里搬来放了有些年头。
刚要下去,余光瞄见一个显眼的暗红色木牌上写的两个字。
“入傅?”
沈尽欢抽出那一卷坐到桌前。
卷竹用袋子装后又用黑绳系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东西,装点十分细心。
打开后一排一排公正的字迹映入眼帘。
“北燕始庆和二十八年,辛端武皇帝入关称帝,年号辛颌,立邵伏为太子,相国张氏佰川,开国郡公沈彧并尚书令摄六司......”
沈尽欢翻看的这一卷是帝祖那一朝的官员名录。年代有点久,卷竹上涂了特制的药水,字迹才能如此清晰。
正要合上的时候,瞥到最后一行最底下的字,“九卿典客,冯元善,位任三年,赐居京都南城府邸,帝亲书宅名‘清家’......”
城南老宅?不就是赵翼消失的那个地方吗。
沈尽欢背后一阵冷汗,还想继续往后看,岂料再后面就没有记录了。
沈尽欢回到最里面的架子上,看着那一堆发了呆。
之彤来找沈尽欢时,见她坐在地上衣裳上也沾上了脏污,好似在特意寻找什么,每一条都看的十分仔细。
“姑娘在找什么?”之彤提了裙子蹲在沈尽欢身边,将看完的收拾在一起。
“清家老宅原来是帝祖赐给当时九卿典客的宅子,赵翼在那里消失,我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沈尽欢伸了个懒腰。
之彤将收拾好的卷竹放到里面,悠悠说了一句,“姑娘何不去问问柏先生,他说不定知道。”
对啊,柏庸是两朝的大臣,应该是接触过帝祖时候的人,为何不去问问他呢?
沈尽欢赶紧爬起来拍拍屁股,整理好衣服,“你帮我收拾一下,我去找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