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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渣攻,在线快穿(18)

作者: 九念于霁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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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交际之刻,路边的花草开的最茂盛。

没坐平时的车,厉南邱临时起意,被陈恭拉着在路边走。

有小草在砖边间隙的泥土里钻出来,一簇簇的,冒着嫩绿的芽,陈恭难得小心,避着地上的花花草草走路,厉南邱看了他的步子许久,觉得好笑,就和他换了个位置,让他走在马路牙子上,不用小心避着那些花草走路。

陈恭踩着马路边,捏了捏自己牵着的手:“心情这么好?”

嘴巴都快咧到后耳根去了。

厉南邱下意识想咳嗽几声,又硬生生止住,扣了扣自己的手:“还行。”

“这么不诚实?”陈恭又挠挠他:“你刚才扣的是我的手。”

“咳咳。”厉南邱被口水呛住,不得不诚实了点:“很开心。”

各种各样的汽车从两人身边飞驰而过,明明是夏夜,花花绿绿的映得周边像白昼一样,要努力抬头辨认才能看出今晚天上的星星,厉南邱没看星星,去看前面陈恭的脸。

“咱们上一次这么散步的时候,天上还在下雨。”

鼻尖又充斥着上次湿漉漉的气息,当时的陈恭没有打伞,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被捞上来。

厉南邱愣了神,身体却依然被青年带着向前走,脚步极其自然,仿佛自己和他天生就该如此契合。

夏天、夜晚、和喜欢的人。

厉南邱摩挲着自己湿黏的掌心,另一只手用力,把还在走路的陈恭拽住,陈恭停步,站在前方扭头看他。

在波斯语中,有这样一个单词——kiling。

这个单词意味着一种感觉,当你喜欢一个人,你的胃里好像有着成百上千的蝴蝶在飞舞跳动,张张嘴,它们就会飞出来。

一种奇妙的热流在厉南邱的四肢中缓慢流动,一点一点,比血液更加温暖,一瞬间就唤醒了每一颗细胞,喉咙、胃袋、心脏…他能感受到身体的搏动,蝴蝶,种子……或者任何从血肉中破土而出的新鲜生命,几乎要硬生生的从他的喉咙里长出,直至让笨拙的哑巴说出话,在外面开出花。

想说出什么。想表达什么。想把自己的心脏妥善包装,再认真的送出。

“陈恭。”他几乎带着一种迫切的渴望,再次紧了紧自己的手:“我……”

他向来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那句话被他含在舌尖,融化在陈恭笑吟吟的了然眸光中。

“怎么?哑巴了?”

陈恭还在不停拱火。

“突然给我拽住,是要说点什么又不说了?吊人胃口我可就不听了!”

正好前方的人行道是个下坡,青年作势松手,转头就跑了几步道,看着他的动作,厉南邱瞳孔猛缩:“陈……”

碰——

毫无预兆的,一辆货车脱离了正常的行进路线,直直的撞了过来,只剩下厉南邱呆呆的站在原地,空气中充斥着汽油和烟火的气味,驱散了夜晚那种湿漉漉的清新香气,他站在这,模糊的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把什么东西说出口。

青年如同折翅的白鸽,垂着胳膊,软软的靠在护栏上,厉南邱迷蒙的抬眸,和他隔着烟雾对视。

他翕动唇瓣,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微笑。

“啊!!!”路人发出尖啸:“快来人!!这里出车祸了!!”

一盆凉水从头泼到尾,厉南邱哆嗦着嘴,飞速的跑了过去:“陈恭!”

【啧。男主也太磨叽了。】

第16章

厉南邱已经不能想起那个女人的脸了。

医院的床很白,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厉南邱会在每天清晨抱着一小捧花来到这,拿着自己的小作业本。

蓝白的条纹服松垮的套在她身上,她望着窗外,厉南邱的到来也没有让她回神,直到花香慢慢蔓延,她才回神,对着厉南邱笑一下,把花插进一边的花瓶中,在她手中,整个房间的味道好像被花香冲散,逐渐替换成一种新鲜而富有生机的美妙气味。

女人赤足,缓慢的踏过地板,懒洋洋的蜷在床上,厉南邱被拥在她怀里,带着卷的头发时不时搭在他的眼睫旁,就和那首不知名但是动听的曲子一样,挠得他心中痒痒的,他对音乐并不敏感,模仿也只是模仿出大体节奏,只会小声嘟囔或者扯着脖子嘶喊,女人纤巧的指尖涂了亮晶晶的指甲油,在这种时候就柔柔拂过他的脸。

“南南。”轻柔的嗓音从气息中交织着穿过:“害怕的时候,就大声地唱这首歌吧。”

唱歌是每天中特殊的事项,只有偶尔的闲暇,她才会在这间房间里自顾自的唱起来——没有别人,只有厉南邱乖乖的坐在一边,认真的听她翻来覆去的唱着同一首歌,听着她翻来覆去的说着这句话。

他自己也偷偷唱过,可是最后总会疑心她教的调子和她自己唱的不一样,因为无论如何,他都唱不好,和女人口中的调子完全是两首歌。

女人从不在意这些,她只会摸过男孩的头,慢慢的半阖眼眸,另一只手轻轻打着拍子,露出一截消瘦腕骨。

“南南。”她歪过头,笑得甜蜜柔软:“我想出去看看。”

她第一次这样说,而在她面前,厉南邱从来学不会拒绝,他默默的推来轮椅,女人慢慢移动过去,满足的坐在椅子上,像一尾搁浅的鱼,走之前她从花瓶里掐了两朵瘦瘦的花骨朵,一朵被她放进胸前的口袋,另一朵被她哼着歌,开心的插在厉南邱的头上,小雏菊还带着水珠,腼腆的垂着头。

那段时间外面总是下雨,只有出去的那次是个艳阳天,阳光和煦,花儿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