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宿敌按头亲后[星际](226)
十一含住奶糖,嚼了嚼, 本就很亮的双眼, 冒着光,“好甜…谢谢姑姑。”
雷佐看着这孤岛似的地方,难怪只是吃颗糖都这么开心, 他都开始心疼这孩子了。
“大蕾姆说,只要我连续中…中十,就给糖糖吃。”十一认真的说,毕竟才两岁娃,句子太长,有糖便是娘。
雷佐:“中十是什么意思?”
“中十,就是中十环的意思。”房海兰伸手去接孩子,“来,姑姑抱抱。”
雷佐从上了这个军舰,就像神经搭错了般,这才反应过来,“我草,你叫他什么?哦,不,他叫你什么?”
房海兰和小十一一大一小四只眼睛盯着雷大傻子,同时难尽摇头,叹了口气:“姑姑。”
“姑姑?”雷佐大声惊呼:“你哥不是,你哥不是死了吗?”
“托福,还没呢!”慵懒的腔调从头顶传了下来,雷佐只觉得自己耳朵怀那个什么了。
“二哥。”
房海兰愉快朝上面打招呼,像朵风中摇曳的玫瑰。
“爸爸…吃糖糖…”房十一也学着房海兰的样子,向上招手。
雷佐也抬头,只见眼前是棵不知名的歪脖子树,开着不知名的花,那花是乳白色却闪着银色的光,花朵儿稀稀疏疏开着,像是对这土地不太满意。
歪脖子上刚好掉下一束瀑布似的银发,雷佐屏住呼吸仰望着那发的主人,碧绿的双眸幽深如海,正用审视目光俯视他。
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是谁了。
“见过太子殿下。”
雷佐下意识的行礼,几年过去,帝元星的太子还是众人饭后谈资,也是末日逃亡路上,彼此拉近关系的一个话题。
“免礼。”
殿下没有任何情绪,自然的受了这份礼,他甚至连动作都没怎么变,侧躺着身,一条臂支撑着头部,另一条自然垂在身前,把这颗歪脖子躺出了龙椅的效果。
雷佐:“………”
所以,这个叫死神的虫洞另边住着房海兰已经死去了的哥哥,还有侄子…
侄子?!
帝元星太子还未婚便有了私生子?
出事前,安尼奥星的贵族女婿候选人最热榜首——房闻先。
这个名字,雷佐几乎是从小听到大。
房海兰时隔两年再次见到她哥也是思绪万千,两年前,她被接来为房闻先输血的场景,历历在目。
“海兰小姐,接下来你看到的和经历的都选择忘记。”
听完这电子音的叮嘱后,房海兰经历了最让她心惊肉跳的事——穿越虫洞。
这颗小星球原本可能是个中转站,经过漫长的岁月,它把自己转到了虫洞边缘,从而变成颗孤星,从宇宙镜头来看,它其实是颗绿色的心型。
房海兰踏出飞行器时,她以为自己脚底捆了沙包,心里纳闷,绑架就绑架,扯房闻先进来,太假了。
懂的都懂,他们三哥妹,面不和心更不合。用这么低级理由的绑匪想来也不咋地。
“接”她来的大蕾姆将她眼罩取下后,她才看到躺在医疗舱的房闻先。
当时,二哥的状态只能用奄奄半息来形容。
那张永远高高在上,充满贵气的脸上,已无半点血色,那双底色永远是厌倦无趣以及藐视一切的绿眸此刻紧闭着。长睫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往日的辉煌。
所有的所有仿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留这片灰败。
他的呼吸变得很微弱,只能靠最精密的仪器才能探测得到,每次喘息,都像是在与死神做最后的抗争。
周围寂静一片,只有他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和医疗设备的嘀嘀声,显得格外凄凉。
跟随在身边的费妮莎和骆鼠,还有一众随从,甚至那只肥猫都不知所踪,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人脸汽车身的人工智能守在他身旁,两人眼中还满是哀伤与无奈。
“二哥……”房海兰轻声唤道,想打破沉寂。
可惜的是,并无效果,反而让这片沉寂加倍了。
医疗舱里身体检测显示屏上的线条,并没有任何起伏,就如往日私底下,房闻先那张永恒不变的脸一样。
房海兰颤着声问:“我二哥…他怎么了?”
任何时候,血终究是浓于水的,海兰公主在这刻原谅了房闻先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敌意。
“具体的细节等殿下醒来亲口和你说,可他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海兰小姐,殿下的身体抗拒一切人造血和干细胞,他的胸口受到重伤,加上失血过多,急需要可以匹配的新鲜血液。”大蕾姆背书似的,把房闻先的情况阐述了一遍。
房海兰环视周围,讲真,这地方,除了苔癣,连间草屋都没有。
她严重怀疑,在这种医疗条件下,别说房闻先,就自己献个血都会一命呜呼。
大蕾姆很快分析出房海兰的心理,他又开启阅读模式,“海兰小姐,您放心,无菌试验品我们很快准备好,我和小蕾姆的职责就是照顾好太子殿下,这是我们出生时,就被主人房敬珩下达的终极指令,包括我们的系统,是星际最先进的医护系统。”
“大哥…大哥也…”房海兰在眼泪决堤前说:“开始吧。”
房闻先如果醒着,一定会自嘲,曾经被他视为最厌恶的兄妹,如今为了救他都愿意豁出自己的生命。
房海兰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还是难以接受,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无人敢惹的二哥,如今变得如此脆弱。
整个输血过程,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躺在医疗舱内,房海兰浑身发抖,倒不是冷,而是恐惧,她想到帝元星,疼爱他们的父母,还有两个不对付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