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我舅舅结婚了?(66)
站在哪里呢?
站在他腿中间。
他此时神色肃然,西装革履、衣衫齐整,连领带都一丝不苟系着,精英气质暴露无遗。
光看脸,还以为他正在主持一个重要会议,绝对想不到他是在装模做样欺负小女孩。
顾峙一摆出这副不近人情的冷厉神色,李棠梨打心眼发怵。
她拘谨地低头,双手反剪在背后,和被老师要求在走廊罚站的学生没区别。
噢,唯一的区别是她罚站的地点是在他岔开的双腿中间。
“以后还因为他和我生气吗?”
“……不生气了。”
他先嗯了一声,表示赞许,启唇道:“正好,我有三件事要和你说。”
这人是怎么做到这个姿势还这么若无其事的?李棠梨脸皮薄,这会儿已经红透了。
顾峙不紧不慢地说:“第一,除了他,就是我,不许出现第三个男人。”
她顿觉天方夜谭,忍不住腹诽,他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她难道是很有异性缘的那种类型吗?光是顾峙一个人,就够她焦头烂额的了。
对方直勾勾看着她,等她的回应。
李棠梨忍辱含羞地点头,还是没忍住,带点气愤地反问:“我从哪儿找第三个人?”
他话里有话地说:“那可说不准。”
第一回 见面,他也没料到今天会心甘情愿给她当小三。纪嘉誉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通和女朋友暗通款曲的是灯下黑的亲舅舅。
有纪嘉誉这个失败案例在前,顾峙必须要确保他不会重蹈覆辙。
他继续说:“第二,我和家里说好了,你现在明面上是语琴雇的护工,可以自由出入老宅。假身份而已,不用每天都去。我怕你在家里闷坏了。”
说着,顾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那姿势比李棠梨从兜里掏卫生纸还要随意。
“密码是你的生日,拿去用。”
李棠梨犹疑地捏在掌心:“里面有很多钱吗?”
顾峙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几百万吧?记不清了,够你花。”
这张小小的卡片立刻变得烫手起来,烫得她舌头都捋不直了:“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着。”顾峙动了动腿,不轻不重地箍住她:“不好奇第三件事吗?”
大脑被冲击地暂时罢工,李棠梨鹦鹉学舌一般重复:“第三件事是什么?”
顾峙看着她:“亲我。”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敏感的腿弯被一双大手攥住,猛地往上一提。
失重感袭来,她短促地叫了一声,两膝就分开跪在了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手则下意识按住靠背,那张金贵的卡磕碰中滑落进沙发夹缝。
她慌张地说:“卡,卡掉了!”
顾峙被她这副财迷心窍的模样气笑了。
他捏住女孩的脸,挤出白软的脸肉,惩罚地张嘴咬了一口:“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吃痛的李棠梨终于迟钝地发现,她居然结结实实地坐到了顾峙腿上!
男人死死压住她欲抬起的腰,唇被灼热的气息攫取,狼入虎口的李棠梨只来得及惨惨地呜咽一声,匆匆闭上眼睛。
天光渐暗,客厅里的两个人却对时间的流逝无知无觉。
吻至情浓处,顾峙突兀地退了出来。
他不言不语,看着李棠梨眼角含泪,喉咙里泄出“嗯唔”的迷茫短音,像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不亲了,跟小狗似的耸上来索吻,嗅闻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味,还要亲。
顾峙前几次就觉察到了这一点——李棠梨最开始被吻,是不太情愿的,她在这方面有些不自知的娇气。
但只要哄着张开嘴,中途被他亲熟了,脑子白茫茫的什么也不剩,人就一反常态,只知道追求本能,变得勾人主动起来。
……是我让她这么动情的。是我的。
顾峙着迷地望着她的脸,倘若他此时的心心念念能化作实体,那一定会蔓延出满墙的藤蔓,将她从头到脚紧紧缠缚住。
唇瓣与她若即若离,偏偏不吻上去。
顾峙抚住她潮红的脸,问:“和你接吻的人是谁?”
“……顾先生。”
“哪个顾先生?”
“顾峙,你。”
顾峙一眨不眨得看着她:“喜欢和我接吻吗?”
李棠梨眼皮发烫,呢喃道:“……喜欢。”
“好孩子。”
得到满意答复,他才复而吻了上去。
李棠梨被他又亲又夸,弄得彻底晕头转向了。
嘴分开了,她神色涣散,如同沉浸在一场盛大热烈的派对里,参加者仅有他们二人,周围都是无声乐队演奏的激昂乐曲。
一会儿又像坐在一艘行驶于沙漠的船上。船体炙热不稳,她紧随着晃动,忽地,她受了什么刺激,猛打了一个激灵。
眼珠往下一转,愕然看到一颗男人的脑袋。可怜的女孩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惊叫一声,亡羊补牢地揪住自己披散的、湿漉漉的领口。
“……”
顾峙如梦初醒,他本能地把受惊的李棠梨搂到颈窝,把急促的喘声送进她耳中,相拥平复着彼此失控的呼吸。
片刻后,李棠梨磕磕绊绊地率先开口:“饭要凉了。”
早就凉了,胡闹了得有将近半小时。
顾峙松开手:“我去热。”
李棠梨姿势别扭地从他腿上下来,把蹭到上面的裙摆拽下来。
顾峙目光微暗,她膝盖发红,小腿肚上胡乱交错着几道指痕。
他站起身,却见她始终站在原地,神情僵硬地扭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我想先去换身衣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