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我舅舅结婚了?(70)
顾峙松开手,他不怒反笑,嘴角抽动了一下。
背着他直接出来和纪嘉誉玩,连说也不说。对,是他自甘下贱,非要当她见不得人的情夫,可小三也做了,同居也同居了,现在就连被李棠梨告知的权力都没有吗?
还是说,在她心里,有关纪嘉誉的事,根本没义务和他提起,那只是属于他们情侣之间的私事,对吗?
一时间苦涩、怒火、失落五味杂陈,野火般烧灼的嫉妒占据了心头,顾峙低下头,胡乱擦了擦手上的酒渍。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和纪嘉誉坐在一起的李棠梨,发过去几个简短的字:报备,现在,立刻。
*
真的很没意思,望着装饰华丽的宴会厅,李棠梨想。
纪嘉誉过目后,她换了一身银色缎面垂地长裙,前胸和后背由几条细细的带子维系,敞露出大片洁白的皮肤与沟壑。
作为他的女伴,李棠梨需要时刻挽着他的胳膊。
和朋友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纪嘉誉一低眼,见她虽然亦步亦趋紧随着,却始终一言不发,望着长桌上的小甜点出神。
周围这么
多人,还比不过那块舒芙蕾。
纪嘉誉怪她不专心,环境有些嘈杂,他低头问:“又在发呆?”
李棠梨回过神:“就是有点饿了,抱歉。”
她正过身子,依然是沉默。
她的沉默敲醒了纪嘉誉,他忽而意识到,这么久以来,他好像从未正式地在朋友面前介绍过李棠梨。
每一次,她只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但安静的表象下,深层次的原因是她根本没有融入他的社交圈。
最初,李棠梨也主动跟那些人搭过话,但毫不意外地吃了闭门羹。自己当时在干什么?
在无所谓地看着她出丑。
归根结底,是他没把李棠梨当回事儿,周围人自然有样学样。
他把原本苛责她木讷、不善言辞的话止在嘴边:“饿了就去吃。”
李棠梨低头看了看这身衣服:“没关系的,就是嘴馋。”
本来就紧,还是不吃了。
默了默,纪嘉誉揽着她:“去沙发上坐着歇会儿。”
裙子是拖地的,踩着一双高跟鞋,李棠梨的确是累了。她略有些诧异,怎么纪嘉誉突然要去休息,不过没去深究,她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认为他在迁就自己。
不远处有两个人看见纪嘉誉,一脸惊喜地挥了两下手,走过来坐下,可能是好久不见的同学。
沙发略微显挤,看他们相谈甚欢,李棠梨往里挪了挪,从包里掏出手机。
也不知道顾峙现在到机场没有。
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他的消息。
李棠梨一怔。
[在干什么?]
[记得锁好门窗。]
[好忙,连理我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她读上面三条的时候,又有一条新消息把它们顶了上去。
[报备,现在,立刻。]
言辞凝炼而冷硬,以为他是等着急了,李棠梨当即打字。
[我在写作业,没有看到。]
仅仅是一个呼吸后,对方迅速发来回复。
[你在哪儿?]
指尖颤了一下,李棠梨后背发凉,隐约生出一股令人不适的被窥伺感。
两秒不到,对面又发出逼问,不留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回答我。]
李棠梨喉咙发干:[我就在房间里。]
[发位置。]
怎么突然要发位置?慌张之下,她紧张地四面环顾,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现在怎么办?发了就暴露了……
他却悉知她的一举一动。
[怎么不发?]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明明只是简单的方块字,却看得李棠梨寒毛直立,一道阴郁的视线淹没了她。
完了,他在哪儿?他肯定知道了……
结果正如她所料,顾峙发来了最后的通牒。
[抬头。]
隔着热闹的宴会厅,慌乱的李棠梨看到了二楼的顾峙。
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还戴着自己上午送的那条红领带,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两分钟,从右边的消防通道上来。]
完蛋了,李棠梨大脑一片混沌。
总之要先道歉,因为顾峙看上去非常生气。
她匆匆站起身,借口说要去趟洗手间。由于脸色有些发白,纪嘉誉问她怎么了,她心思全跑完了,只敷衍了两句。
推开楼道的门,她一把揪起碍事的长裙,上了半层,刚拐过弯儿,愕然看见一道高大的影子垂在上方的楼梯上。
顾峙静静站在二层的楼道口,像是一只蛰伏在黑暗里的食肉动物,悄然等着她送上门。
李棠梨咽了下口水,她选择走上前去,用苍白的言语说:“你听我解释,我以为你不会……”
顾峙微微歪着头,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逡巡在她袒露的胸口前,打断了她的话:“看来,比起我给你买的那些,你更喜欢这种风格。”
不光是衣服。比起他,她更偏爱纪嘉誉一些。
“不是的。”
李棠梨摇摇头,可身形随之一顿,因为顾峙摸上了她开合的嘴唇。
他半垂着眼皮,她涂了偏深色的口红,不再是那些各种口味的唇膏了。
顾峙说:“我现在不想听。”
指腹先揉擦了两下柔软的唇瓣,随后,不容抗拒地缓缓探入了深红的唇缝内。
“唔!”
他很慢地挤进去,细致地像在做口腔检查。
李棠梨眼圈快速泛红,口腔里弥漫着一股醇厚的龙舌兰的味道。
顾峙语气淡淡:“忍一忍,我很生气。”
被男人随随便便就把手伸到嘴里,李棠梨却乖乖站在原地,哪怕眼圈泛红,也一动不动地顺从着、容纳着、接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