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但回档游戏的神!(103)+番外
话音刚落,御医和稳婆已匆匆赶来。
“娘娘,别慌!”稳婆跪在榻旁,语气沉稳地安抚道,“老奴在呢!深呼吸,按着老奴说的做!来,吸气——吐气——”
顾矜紧闭着眼睛,额头冷汗涔涔,疼得几乎失去意识,她咬牙强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暗中调动起了系统面板。
【系统指令:PainControl=OFF】
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像潮水般退去,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从炼狱中被解救出来。
顾矜松了口气,额头上的冷汗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她试着抬了抬手,感到身体终于不再被疼痛束缚,整个人稍微恢复了几分理智。
“稳婆,现在怎么样了?”她声音平静地问道,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冷静。
稳婆跪在榻旁,满脸焦急:“娘娘,孩子还没完全出来,您得再用力些啊!再坚持一下!”
顾矜微微蹙眉,试着用力,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她顿时意识到一个问题——疼痛虽然消失了,但她居然连宫缩的感觉都没了!
没有痛觉,她根本无法判断什么时候该用力,什么时候该放松。
“靠!”顾矜心中暗骂一声,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游戏而已,至于吗?!”
她深吸一口气,又迅速调出系统面板,手指在虚空中飞快地滑动。
【系统指令:PainControl=ON】
【强度调节:10%】
刚一确认,疼痛便如同潮水般涌了回来,虽然比刚才减轻了不少,但依然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她死死攥着榻边的锦被,疼得眼前发花,胸口起伏不定。
……
张德安跪在龙纹砖上时,萧临川正盯着奏折上未干的朱批。狼毫笔尖悬在“星孛入紫微”五个字上方,墨汁将落未落地颤着。
“陛下,承乾宫……”
笔锋重重顿在“紫”字上,洇开一团刺目的红。
自上次问过钦天监后,他便对后宫诸事都生了疑心,是以这几日都以朝政为由避着没进后宫。
没有了乱花拂眼,他对顾矜的心意越发清晰。但也不由得怀疑,到底什么叫早已破局。
究竟顾矜是局,还是那个破局的关键?
“太医院当值的都过去。”他扯过帕子擦拭指尖朱砂,青铜更漏恰好报出亥时三刻,“让方院判亲自盯着,生产结束再来报朕。”
张德安一愣,随即叩首道:是!
殿内重归寂静,萧临川却静不下心来。他在殿中来回踱步,心绪如乱麻,焦灼与不安在胸腔内翻腾,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了一根无尽的线。
他不知过了多久,回头望向案上香炉,才发现香不过燃了半息。
“罢了罢了,摆驾承乾宫!”
第53章 “都是当娘亲的人了,还这样娇气。”
乾清宫离承乾宫不过转角,萧临川才迈下台阶,便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
那原本隐隐约约的痛呼逐渐清晰,压抑着的疼痛和惊惧,像是被困于绝境的母狼,低低呜咽,却又倔强不肯放声。
顾矜向来是镇定自若、不动声色的。
他记得那年夏日,庆宁一掌划破了她的脸,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挺直脊背跪在他面前,眼神冷得像锋利的刀刃。
那时的她,哪怕血顺着脸颊滑落,也没有露出半分软弱。
而如今,她有孕已久,却从未对他说过一句抱怨。哪怕身子沉重,步履艰难,她也依旧一如既往地端庄、隐忍,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让她低头。
现在她是不是真的很痛。
六棱宫灯在风中摇晃,将帝王玄色大氅上的金线蟠龙映得忽明忽暗——龙爪好似在战栗。
“顾矜......”
萧临川喉间滚出的名字带着血气,他疾步穿过垂花门,飞鱼服侍卫的灯笼追不上帝王翻卷的袍角。
拐角处承乾宫的琉璃瓦在雪夜里泛着青灰,檐下铁马叮咚乱响。又一声惨叫破窗而出,萧临川踉跄着扶住朱漆廊柱,掌心被凸起的木刺扎出血来。
他生来便注定是执掌天下的帝王,玄铁锻的骨,寒玉琢的魂。
先帝霸道,手把手教养他二十一年,教的不是父子温情,而是权术纵横,天下冷暖。
朱墙内不需要会疼的心,只需要会杀伐的眼。
只是是什么时候开始,二十年帝王心术筑起的高墙轰然坍塌,露出内里猩红的血肉——他怎么可以把命脉系在那人的罗裙带上?
不行,你不可以出事。
萧临川抬脚刹那,面前的回廊突然折射出棱镜般的冷光,眼前的世界却似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撕裂了一瞬。
奔来的青禾在回廊拐角处变得诡异而扭曲,半截身子如同被无形利齿啃噬,露出内里流动的星沙状物质。
“陛......”青禾的呼唤被拉长成古怪断续的音节。
萧临川瞳孔骤缩,却见下一瞬风雪重新灌满宫道,仿佛方才的异象不过是雪光晃了眼。
萧临川站在原地,手指微微蜷起,掌心竟然渗出些许冷汗。
他强自按捺住心头的异样,只当是自己关心则乱,竟然失了神智。
“恭喜陛下!”青禾扑跪在雪地里,冻红的指尖还沾着产房的血腥气,“娘娘诞下小皇子!”
萧临川怔住片刻,耳边那破碎的哭声终于连成了线,原来并非幻听,而是新生儿微弱的啼哭。
他的目光微微一凝,胸口那股紧绷的情绪像是忽然被什么击散了,却又在下一刻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
皇子……他的孩子,顾矜的孩子。
……
承乾宫内,顾矜靠在床榻上,面色惨白,额角的细汗还未完全干透。孩子已经顺利出生,该停的疼痛都停下来了,可她脸上的虚弱,却有几分是刻意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