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但回档游戏的神!(121)+番外
按照剧本,庆宁应该会在大婚当天决绝赴死,以此成全她对萧临川的痴狂与忠贞。
但现在的庆宁,真的还是那个剧本里的庆宁吗?
顾矜心中浮起一丝冷笑。王朝最尊贵的公主,若已经觉醒,又怎会甘心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不过以己度人,”顾矜抬眼,目光清澈见底,“只要风风光光地将公主送出寿康宫,至于后来发生什么,那便不是我该管的事了。”
庆宁冷哼一声,盯着眼前的茶烟:“本宫竟看走了眼,原以为你不过是个靠着狐媚手段攀龙附凤的蠢物。这一次,到底是我输了。”
顾矜执壶斟茶的手稳如静潭,碧色茶汤在青瓷盏中旋出细小的涡流:“殿下说笑了,哪来的什么输赢。”
“君恩如三月檐上雪,看着皎洁,日头一照便化了——您自幼长在宫闱,竟还信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九重天阙里,能养出什么真心?”
“哈哈!”
庆宁一怔,忽然低笑出声,染着丹蔻的指尖轻轻点着案上水渍:“你这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的,莫非你和表哥这些时日的君恩深重,也只是在演戏?”
顾矜垂眸望着被庆宁抹开的水渍,许久,她忽然也轻笑一声:“情真如何,情假又如何?”
“这宫里最不值钱的便是真心,不过和这水一样,泼出去,总归会散的。”
“要紧的是……”她忽然将茶盏推向庆宁,盏中清波微漾,“要让人舍不得摔了这盛茶的器皿。“
“令妃啊令妃,”庆宁慢慢松了肩,忽然拖长了音调,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本宫原当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能得到我求而不得的帝王真心,如今瞧着……”
“你不过也是个深宫里的可怜虫罢了。”
顾矜闻言手腕都不曾抖一下:“公主说笑了。”
“您是天家金枝,来日草原鹰飞,自有万里长空任翱翔,哪里会可怜。”
“哪像我们这些笼中雀,离了金丝笼……便活不成了。”
最后一缕茶烟在两人之间扭曲着消散,漏刻声将殿内的沉默切割成更细碎的片段。
……
乾清宫内。
一盏青铜龙纹灯悬于案前,灯火映照着萧临川冷峻的侧颜。
他正埋首于层叠的奏折之中,忽然指节一顿,抬眸看向跪地复命的青禾,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寒意:“你方才说什么?”
青禾垂首,将顾矜与庆宁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
当说到“这宫里最不值钱的便是真心,不过和这水一样,泼出去,总归会散的。”时,萧临川手中的朱笔微微一滞,墨红色的朱砂在纸上洇开一点暗色。
“陛下,”青禾察觉到君王气息的微妙变化,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娘娘说这话,或许只是为了安抚公主殿下。”
萧临川冷哼一声:“朕何曾在意过她的想法?”他将朱笔重重搁在紫檀木笔架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她若能有一个棋子的自觉,倒是正合朕意。”
话音落下,他便重新低头批阅奏折。
可那些原本熟悉的蝇头小楷此刻却如同活了般在纸上跳跃,连带着心神也隐隐不宁。
他蹙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龙纹,耳畔却不断回响着那句话——“真情从来都不紧要”。
……
寿康宫内,礼官第三遍催促声穿透层层锦缎帷幔传来。
“吉时——已至——”
庆宁拂了拂自己吉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缓缓起身,十二重华服层层叠叠,仿佛要将她纤细的身躯淹没。
鬓边的金钗微颤,映着她眼角欲落未落的泪光。
她凝视着顾矜:“顾矜,你说你不过是笼中鸟,可若有人甘愿折了羽翼,困在琉璃灯罩里,任火舌舔舐呢?”
殿外笙箫声骤然响起,喜乐声声,恰好掩住了她话尾的一丝哽咽。
顾矜道:“折翼之鸟从未见过蓝天,便只知忍痛度日,公主日后曾立于云端,便不会后悔脱离这片小小的琉璃天。”
庆宁忽而扯出一抹凄凉的笑,纤细的指尖轻抚过发间那支镶嵌东珠的金钗——那是她及笄那年,萧临川亲手为她簪上的贺礼。
“罢了,原是我痴妄。”
“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话音未落,她蓦地抽出金钗,狠狠掷向地面。
珠玉迸溅的脆响中,鸾首断作两截,一颗东珠滚到顾矜裙边,沾了香灰。
庆宁望着那断钗,眼中的最后一丝柔情也消散殆尽:“从今往后,我只是高家女,与萧家,再无关系。”
顾矜望着庆宁眼角那一抹嫣红,心头也泛起苦意*,她深吸一口气,道:“公主,日后天高云阔,再不会有今日烦忧。”
庆宁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痕,朱砂染红的指尖在眼角轻轻一抹。
往前几步,忽而,她像是想起什么,转身看向顾矜,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令妃,”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本宫不喜你,但承稷是皇家血脉,你要当心......”
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从庆宁口中吐出。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在顾矜耳边炸响。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手指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你说什么!”
第64章 ‘含’字上头是个‘今’,下头是个‘口’。今日能开口说话的,就是活着的人。含烟,你要好好活着。
网络连接异常。
红色提示像警报般一闪一闪,刺得陶乐乐的眼睛发酸。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抓狂地揉乱头发,矜姐今日要主持庆宁的大婚,而承稷却独自一人留在昭阳殿,无人照拂。她必须尽快上线,不能出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