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但回档游戏的神!(172)+番外
徐拓嗤笑一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整个人陷入真皮椅背。
“什么事故原因,她自己身体不好猝死,有什么事故原因可查?”
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刮过屏幕,调出顾令闻的医疗档案和近照。
“看看吧,”他将平板推向陈睿,“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能醒来全靠我们施舍的恩赐。”
“想追究?不想活了啊?我一个电话,她可以直接去和她的奶奶见面了,哈哈哈!”
陈睿皱眉犹豫道:“这些不论,她可是当时公司里最反对AI的人,现在要是让她参与到游戏里,察觉出什么不对……那……”
“得了得了。”徐拓不耐烦地打断,声音里满是对下属智商的鄙夷,“我说小陈,你这职位是我提拔的,但看来脑子还是太嫩,工作做的不到位啊。”
“她的神经系统已经彻底毁了,进入游戏?一分钟的刺激就足以让她变成植物人,怎么可能参与到游戏里?”
陈睿立刻换上谄媚的微笑:“您说得对,是我多虑了。到底是老板您高瞻远瞩,眼光如炬。”
会议室角落,赵小颖指节泛白,目光在两位高管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投影上那个苍白憔悴的女人照片上。
犹豫再三,她最终咬住下唇,选择了明哲保身的沉默——这里没有人会为弱者说话,灵动娱乐的钢铁法则从不改变。
……
萧临川踏入乾清宫时,宫漏已敲过三更。
这些日子,他如同一具不知疲倦的行尸走肉,披星戴月的批阅奏折,运筹帷幄于朝堂之上。
张德安看他的眼光中不再有担忧,那个英明果决的年轻帝王又回来了。
那个不露喜怒、不动哀乐、不为情所困,犹如磐石的帝王。
才是这大昱的国君。
他是大昱的国君。
不是谁的夫君。
曾经有肖想过吧,不过现在也不再想了。
萧临川迈入内殿,一团雪白的绒球悄无声息地从角落窜出,不再像早晨那般惶恐不安,而是亲昵地蹭着他的靴面。
“小东西,别怕。”
萧临川抱起雪球球,坐在榻上。
“你还有我。”
他低声轻语,不知是说给谁听。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上那盘尘封已久的棋局上。
一盏冷透的茶,一局未完的棋。
那日阳光慵懒。
顾矜落子如飞,纤细的手指在棋盘上翩跹如蝶,眼角眉梢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陛下,您又输了。”她轻声宣告胜利,眉眼弯成新月。
“不可能,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萧临川难以置信地盯着棋盘,眉头紧锁。
“再来。”他不服输地开口。
顾矜轻抚额前的一缕青丝,无奈地笑道:“都已经下了一个时辰了,还玩儿啊?陛下不是还有政务要处理吗?”
“朕觉得不对。”他坚持道,指尖轻敲棋案,眼中闪烁着倔强。
顾矜叹了口气,红唇微启:“好啦好啦,其实这里是这样设计的——”
她俯身向前,那缕若有若无的幽香萦绕在他鼻尖,“这是五子棋中的一种先手双四的开局方式。”
她纤细如玉的手指轻点棋盘,字字句句都落入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你看,只要我达成了这一步,无论后着如何,你都必输无疑。”
“这游戏竟然有必赢的法门,那还有什么乐子?”他故作赌气,实则是为了多看她一眼为他解释时认真的样子——微蹙的眉头,专注的眼神,还有那不经意间落在唇角的笑意。
“有什么乐子,赢过你不就是最大的乐子吗?”顾矜大着胆子靠近了些,清浅的发香萦绕在他的呼吸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的气息:“好啦,以后再不用这个开局就好了,这个就叫‘攻破帝心’的法门可好?”
“我才没有被攻破。”他轻哼一声,嘴角却已不自觉地上扬。
“那刚刚是谁急了?”她明知故问,眼中盈满了温柔。
……
之后的记忆如同被利刃撕裂的画卷,支离破碎。
萧临川从恍惚的思绪中猛然惊醒,指尖传来一丝微痛。
他低头,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将一枚黑子攥得死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垂眸看向案上的棋盘,黑白子交错,乍看如同往昔未变。
但,不对——
一丝违和感如电流般划过脑海。
萧临川俯身,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每一个棋子的位置。
黑白子交错的排列有些异样,仿佛被无形之手重新摆放,形成了一个他异常熟悉的阵势。
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这怎么可能?
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如春水般在心底悄然融化,一种几乎忘却的悸动在胸腔内扩散。
他犹豫着,手持黑子,最终,理性屈服于内心深处那个不愿言说的渴望,他将黑子精准地落在棋盘正中。
“嗡——”
一声如同九天玄鸟振翅的嗡鸣在寝宫内骤然响起,声音既似从天外传来,又仿佛源自心底。
萧临川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如潮水般涌来,将他的意识与肉身生生分离。
刹那间,他的视线竟从高处俯瞰,看到自己的身躯如同断线木偶般缓缓趴伏在棋盘上,面容安详,如同陷入沉睡。
警觉在帝王心中苏醒,但他已无计可施。
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模糊,棋盘,檐角,甚至那盏长明的宫灯,都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繁星般围绕着他旋转、构成一幅莫名的幻景。
雪球球在他身体旁边焦急地踱步,发出微弱的哀鸣,却如同隔着万里之遥,再也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