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但回档游戏的神!(76)+番外
庆宁强自镇定,咬牙道:“不管如何,我今日是代太后娘娘协理六宫。令嫔,你纵孽畜伤人,更纵容和嘉冲撞长辈,这些在场众人都是看到的。你当真要恃宠而骄,不给个说法吗?”
此言一出,却已从要惩处变成了要顾矜给个说法,明面上看似强硬,实际上已是软了几分。
顾矜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勾,语气淡淡:“在场众人是谁?我只看见你不分尊卑,藐视宫规。”
“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的声音几乎拔高了八度,像是要用怒吼来掩饰自己的狼狈。四周的宫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看这场争执,生怕被牵连其中。然而,越是这样,越显得庆宁在顾矜面前恍如一个戏子一般。
顾矜神色未动,语气依旧平静:“公主说笑,我是不是欺人,宫里的主子自有判断。如今圣上冬祭在外,我尽可在此等太后的懿旨。”
庆宁屡屡碰壁,气得浑身发抖,偏偏顾矜说话滴水不漏,叫她无从反驳。她手上被烫伤的部位早已起了几个水泡,在寒风中痛痒难耐,却只能强忍着,脸色难看至极。
远远的,只见太后的贴身女官芙吉姑姑带着几个宫人快步走来。庆宁见状,心中一喜,自觉有了靠山,目光狠狠地盯着顾矜,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顾矜却依旧神色从容,扶着青槿的手缓缓下轿,站得笔直。
“太后懿旨到——”芙吉姑姑高声宣道。
“太后金安!”众人齐齐跪下行礼。
芙吉姑展开手中明黄的圣旨,朗声念道:“贤妃因病暂不能理事,庆宁公主性情未稳,着令嫔暂代管教,务必悉心教导,不得懈怠。赐令嫔玉如意一柄,以示嘉奖;狐皮两套,以备御寒。”
顾矜听罢,缓缓露出一抹浅笑,俯身谢恩:“臣妾谢太后恩典。”
而庆宁却一脸不可置信,嘴唇微张,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眼中闪过愤怒与羞恼,却又不敢发作,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脸色青白交加。
芙吉姑姑收起圣旨,转身对庆宁道:“公主,您出来久了,太后娘娘甚是想您,请您回去。”
庆宁还想说什么,芙吉姑却不由分说地扶住了她,语气不容置疑:“公主,请吧。”
随即,芙吉姑转身朝顾矜行了一礼,带着庆宁匆匆离去。
顾矜看着庆宁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却也懒得多费心思。今日这一场折腾,她已是累得很,抱着和嘉重新坐上软轿,吩咐道:“回宫。”
雪依旧簌簌地下,顾矜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和嘉,眼神柔和了几分,轻轻将她的小手放进自己的掌心,握得更紧了些。
………
顾矜又给了庆宁一个下马威,这件事一传开,宫中众人却并未感到惊讶,甚至连议论都显得懒散而敷衍。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顾矜的行事风格向来张扬,甚至可以说是目中无人。她私自出宫、顶撞公主,换作旁人,早已被罚得颜面扫地,甚至可能连命都难保。
然而,这些在她身上却像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不仅无人敢追究,反而连个责备的影子都见不到。
宫中人都心知肚明,顾矜虽看似强势,却步步险棋,背后藏着无数暗流。可偏偏她每走一步,都能稳稳立于不败之地。而这一切,究竟是她的胆大妄为,还是陛下的默许与偏爱,谁也说不清。
可萧临川却对宫中所有人都看出来的偏心毫无所察,甚至还觉得对顾矜多有所亏欠。
冬祭刚一结束,萧临川便听闻御花园中顾矜与庆宁发生争执,心中一紧,急匆匆赶回了承乾宫。
一入宫门,他首先看到的竟是白芷正带着和嘉在院中玩耍。
自从和嘉被接到承乾宫后,白芷便时常过来探望。她担心顾矜身怀有孕,难以周全照顾幼女,便主动来帮衬几分,顾矜依旧淡淡的随她。
此时,萧临川与白芷四目相对,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萧临川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白芷却先一步开口,语气疏淡:“陛下回来就好,矜矜在里面。臣妾先回宫了。”
萧临川看着她这般冷淡的模样,心中像被什么拽了一下,隐隐有些疼。但不过片刻,他对顾矜的担忧便占了上风。
“好,你先回去,朕晚上再来看你。”
白芷闻言,面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未再多言,只是匆匆行礼后便离开了。
萧临川来不及多想,抬脚便向殿内走去。
殿内,顾矜正躺在贵妃椅上,身旁雪球球安静地趴着。一人一狗,似乎都沉浸在浅眠中。
顾矜的身子已有七个月,按理说应当丰腴些许,可她却瘦得让人心惊,甚至连脸颊都愈发削瘦。此刻,她眉头微皱,似是在梦魇中挣扎。
青槿与含烟见萧临川进来,正要行礼,却被他抬手制止。
萧临川低声问青槿:“娘娘怎么瘦成这样?她一直都睡得不安稳吗?”
青槿低头答道:“太医每日都来请脉,说娘娘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只是娘娘精神不济,奴婢伺候在侧,只觉得娘娘夜里总是整晚整晚的难以入睡,纵然睡着了,也常常梦魇。”
萧临川听罢,眉头紧锁。他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殿内,转而将目光投向含烟,沉声问道:“你家主子到底有什么心事?”
含烟低垂着头,声音低低地回道:“奴婢不知。”
萧临川语气微冷:“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一丝不知?”
含烟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委屈,低声道:“奴婢有罪。但说句心窝子的话,娘娘自入宫以来便难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