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换嫁美强惨后[七零](164)
蒋云落隔一段时间会给她寄一次剪报,都是跟文化教育相关的内容,加上跟滇南有联系的消息。
苏林瑾敏锐地察觉到,国家正在大力扶持文化和经济,但现在缺乏典型。
比如之前北燕大学和滇南村民结对成笔友,连人民日报都对这个选题感兴趣,证明这就是现在老百姓需要的新闻。
她写完又誊抄了一遍,看着自己的小学生字,她咬咬牙装进信封,写上了报社地址和邮编。
要投就投大的,她直接投给人民日报!
写完稿子,她吃了阮令齐留在锅上的早餐,开始每天雷打不动的刷题。
下午再去坝上上课,苏林瑾有了全然不同的感受,连看路边的树和草,都觉得透着亲切——这是她婆婆元晴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啊。
刘爱玲叽叽喳喳地问前一天晚上邦主的宴席:
“苏姐,我听说隔壁范邦主也想让你帮忙联系呢,他们那一片山上除了天麻还产三七,很出名。”
范宁?
本来不觉得怎么样,可现在一联想到他是婆婆的追求者,就透着股别扭。
“等回头我问问。”
“嗐,跟我也没关系,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到了村委会,村长看到她一愣,有些欲言又止。
苏林瑾只点了点头,村长便没继续说,摆了摆手请她进教室。
看来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多少对在场的人有些冲击,也不知道他们走后,她婆婆怎么样。
她心无旁骛地上课,上完课后,听学员问了些关于和笔友之间交流中的问题,便收拾好粘贴在黑板上的大白纸准备回基地。
走出教室,才发现元晴站在门外。
她眼睛有些红,透着她没见过的憔悴。
“瑾瑾,我……”
“妈,你怎么来了?”
苏林瑾这一声妈喊得无比丝滑,倒像是喊过无数遍一样。
元晴听在耳中,眼神瞬间变得温软。
她眨了眨眼,把已经漫上来的雾气从眼睛里逼回去:“下课了?我知道你今天有课,没事先说好就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这会儿教室里人已经走空,她让刘爱玲先走,然后拉着元晴往里坐下,“妈,你是不是来了挺久?先坐下休息会儿。”
刘爱玲满脸“我是谁”,“这是为什么”,“我该怎么办”,苏林瑾直接挥挥手把门关上。
元晴的视线落在她已经折好的白纸上:“这是小望的字吧?”
她刚刚隔着窗户看了这张纸很久,这手字看起来老练了,但细节处跟姜望小时候一模一样,他习惯起笔的那一个比划往下,竖钩又喜欢打点弯度。
“对,他的字比我好太多了。应该还是您在他小时候让他练的吧?”
“嗯,他从小性子静坐得住,练字很适合他。”
空气突然安静。
苏林瑾索性开门见山:“妈,你别怪他,他就是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昨天我们这么一走,你肯定不好受,我——”
元晴摆摆手不让他继续往下说,紧接着眼眶里便翻涌出眼泪来:“是我不好,他怪我是应该的。”
苏林瑾心中微叹:“妈,他没有怪你,他其实是太想你了,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面了,突然碰上还有些不习惯……”
那些从他口中,旁人口中听来的,关于姜望少年时期那些让人心疼的碎片,一下子涌上苏林瑾心头,她有些说不下去。
“怪我,怪我……”元晴忍了半天的眼泪留下来。
苏林瑾的心也揪了起来,轻叹道:“妈,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看到妈妈想撒娇,却早就过了能撒娇的年纪。”
有些话,她不说的话,姜望是绝不可能亲口说给元晴听的。
或许是想得到额外的补偿,苏林瑾事无巨细地把她所知道的这几年间那男人的点滴说给她听。
“妈,你知道吗,因为常年不在家,他在家里只睡一个半室,所有的行李加起来只有一个箱子。”
“他身上有很多疤,每一道都是九死一生。”
“他话少,因为习惯了说出来也没人疼。所以,给他点时间吧。”
看元晴哭得厉害,苏林瑾靠上去,生疏地拍了拍。
原来这就是妈妈的怀抱啊,她闭上眼贪婪地感受着婆婆的情绪。
元晴哭了会儿情绪稳定下来,她擦擦眼泪:“瞧我,只关心他了,我挺意外老爷子怎么把姜望跟你撮合到一块儿的?按理说,他更喜欢姜越不是么?”
要说这个,苏林瑾突然不好意思:“他当时请了假来沪江,我就,我就选了他。”
元晴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老天保佑,这样真是最好了。”
她看着和昔日闺蜜眉目十分相似的姑娘,心里母爱泛滥起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过你还小,小心着晚点怀孕比较好。”
母爱才刚享受到一点儿,就开始聊这么猛的话题了吗?
苏林瑾窘迫地点头。
两人就这么靠着教室简陋的桌椅,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村长过来打望了一眼。
“瞧我,时间不早了,我让村长往邦主那边去一趟要个车来。”
元晴又捏了捏苏林瑾的脸,就要起身。
“没事的妈,你儿子看我没跟着基地的车回去,一会儿就找过来了。”
但还没等来姜望,倒是先把阿里哥杨勇给等来了。
杨勇依然骑着他那头骚包的白马,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他对元晴行了个当地的礼,然后伸手将一个瓷罐子朝苏林瑾递过来:“这是,杜鹃花蜜。”
此地有大片的野生杜鹃花,杜鹃花蜜别处不常见,但苏林瑾从元晴这里吃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