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他大逆不道(181)+番外
神尊难道不打算助自己历劫了吗?
思来想去,孟之在马车上睡着了。被叶卫昌叫醒时正好到了冥神庙。
这几日孙兴贤一直在冥神庙忙活,孟之打算在经过冥神庙的时候把城外随行的医师都留给他帮忙。
房屋四周都点着成盆的艾草,味道跟呛。孟之用袖子捂着口鼻透过模糊的纱窗看望赵素。
只见赵素坐在赵固身旁,嘴上不停地说着什么。孟之见赵素面上什么防护都没有,便轻轻敲了敲窗户。赵素被吓了一跳。
孟之连忙出声:“赵姑娘,是我,时念听。”
赵素站起身走近了几步,犹犹豫豫地开口。
“时小姐,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就是想提醒您几句,千万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一有不舒服就要立刻跟先生说。”孟之不确定赵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所以她没有挑明说。
孟之虽然用衣服捂着口鼻,可是她的话赵素听得清清楚楚,赵素点了点头:“我会的,多谢时小姐关心。”
孟之在跟赵素说话的时候,叶卫昌已经听桂香说了疙瘩瘟的事情。所以在孟之回到马车上时,叶卫昌连忙抓着孟之的手臂问孟之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孟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细语地安抚叶卫昌激动的情绪。
又走出三里地,泥路的一侧出现了一片平坦的空地。一行人就此停下,在空地处“安营扎寨”。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般人不会在这里驻足很久,因此她打算在这里给赶路的行人施粥。
唯一一点就是水源远了一些。
刚才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见了不少赶路的行人,都是些佝偻的老人和伤患。他们的情况可是比城外那些只会堵门的壮丁悍妇可怜多了。
孟之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来到这里?为什么前几天不少用一些米粮?
孟之叫人把仅有的两匹马从马车上解了下来,分出两个家丁让他们护送受了重伤的流民到孙兴贤那里看病。其他人便留下来开始着手施粥事宜。
直到天边挂上了火烧般的晚霞,他们才架上了锅。众人席地而坐躺在地上开始休息。孟之看着随行的家丁和丫鬟们年纪都还没自己大,干起活来都跟不要命似的各个脸上都挂着成串的汗珠,她起身拿了个铁桶去就近的河边给他们打水洗脸。
与在城外一样,就因为她是时念听,所以她一旦手上有活就会立马被人给夺走。她不习惯这样,这样非但并不能让自己开心,还增添了几分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感觉。于是她便试着用命令来给自己找活干。
因此这次她去打水时其他人并没有很强烈的反应。
找到水源时天已经黑了,好在乌云没有将月光给遮挡住,孟之依稀能看到路。一阵凉风吹过,周围的树枝随风舞动,不断地发出“沙沙”的声响。孟之用空出的左手不停地摩擦右手手臂取暖,明明前几天她从没感觉到城外的夜晚如此寒冷。
穿过树林时,因为看不清路,孟之虽然走得小心翼翼,可还是摇晃得厉害——桶里有不少的水洒了出来,溅到了她的裙摆上,于是孟之的裙摆开始沾上泥块,压得她走不动路。
重见月色的那一刻,孟之被月光晃了眼,之后她看前路都是重影的,脚步也不再稳当。
当孟之拖着沉重的步子被地上的石块给绊倒时,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她抬起被地面擦伤的手,用手背感知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温度。片刻后她心里无比的慌乱和无措。
她发烧了。
还是在去过冥神庙后发烧的。
一旦两件这事情产生关联,便有一颗名叫“恐惧”的种子在孟之心底生根发芽。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烧?这不是被感染是什么?
孟之跌坐在地上,水桶里的水早已洒完了,并且沾了她全身。凉水浸润她的腿部,使她更清晰明确地感知到自己肌肤的滚烫。
她知道染上疙瘩病的下场,也知道现在的医疗条件远不如现代,一旦沾染上,就很难再痊愈了。
四下无人,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是清晰的。孟之私下自己的衣裙,然后用右手狠狠地挤压左手的伤口。剧烈地疼痛伴随着渗出的血珠,让孟之在昏沉与清醒之间挣扎。
接着孟之用右手手指沾了左手上的血,在衣服布料上写起了求救信——为了防止传染给别人,她打算一见人就把布料丢给他。
写完之后她强撑着站了起来,拿着桶慢慢地沿着来时路走着。来时感觉没多远的路此时格外的漫长,在孟之即将撑不住的时刻,低着头的她看到面前来了一个人。
她大脑宕机了片刻才连上线有气无力地开口:“救我。”
在孟之抛出那个写着血书的布料瞬间,面前的人已经上前搀扶住了她。
“别碰…别碰我!”孟之心里有些焦急,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那人,“离我远一些……”
可谁知那人分毫未动,孟之自己却连连后退,脚下一空,她毫无防备往后仰去——她的身后是一个大土坡。
“啊!”孟之拼命地朝那人伸着手,下一刻,手腕上一凉,那人竟连同她一起滚了下去。
完蛋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孟之心想。
……
燕泽抱着孟之与她一同滚下土坡,眼看前面有一颗粗壮的树燕泽便用脚控制着方向朝那棵树滚去。
他的腰背直接撞在了那棵树上,虽然疼,但好在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燕泽看了一眼怀中正在昏迷的孟之,,强撑着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