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他大逆不道(202)+番外
要不是孟之知道燕泽喜欢他那个什么神秘的师尊,她可能真的会相信宋荷的话。
孟之猜想燕泽之所以这么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故意整自己,他知道自己脸皮薄,所以故意让他难堪。
心机,太心机!
孟之在心里暗自发誓,今后绝不再让燕泽得逞!
……
燕泽的腿越来越严重了,流的鲜血根本止不住,孟之无法只好托赵伦帮忙把他背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宋荷心不在焉的;孟之内心纠结也不想说话;至于燕泽,他向来惜字如金……马车里静得可怕。
下了万灵山,天已经完全黑了,像是被罩上了一块巨大的墨蓝色的绸布,月亮在云层的遮挡下时隐时现,伴随着不知藏匿在那里的野猫的叫声,肃杀一片。现下已经七月份了,晚上的天也闷热非常,尤其是今日。车夫说可能要下雨,所以车行得很快。
木座的马车跟现代的轿车是完全不能比的,车越快就越颠簸,就算座上铺着厚厚的垫子,孟之的屁股也难受。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没有任何防备。车驾得再快,豆大的雨点猛地袭来时离将军府也还有大约半里地。
好在孟之死死拽住窗帘,雨才没有打进来。
路上已没有了行人,一路畅通无阻。
车刚在将军府停下孟之便掺着燕泽跳了下来,车夫给两人打着伞准备给二人护送进去。
一阵风吹来,雨滴倾斜着打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将二人的小腿全部打湿。燕泽的表情有些难看,想来是伤口上沾了雨水。
走到门口孟之才看到将军府门前的台阶下跪着一个女子。她全身已经被雨水打湿,衣服都紧紧贴在了身上。如此一来,更显得女子瘦得不健康,好似一阵风就能给吹倒一般。
孟之心想,这位女子定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不然谁愿意跪在这瓢泼大雨中?
可惜这里不是衙门,她怕是跪错了地方。
“这位姑娘可是要找谁?”孟之问那女子。
那女子听见孟之的声音抬起头,两人皆是一惊。
就算满脸都是雨,孟之也知道那雨中掺着兰芝的眼泪——兰芝的眼眶通红,眼红肿了一圈。
将军府西小院的正厅中难得聚这么些人。
“我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不争气的舅舅。他整日赌-博嫖-娼没几年便把我娘留下的家底都赔光了。我出宫之后靠写话本挣了些钱,除了给他还债就全买粮食施粥了。可要只是这样那就还好了。”兰芝一边哽咽一边说,“前几日我在城外施粥时,他喝醉了酒便跟着一个姑娘进了城东的柳氏书铺。可是他进去之后却不见那姑娘,便站在桌子上说是书铺老板把那姑娘绑架了,作势就要胡闹。店里伙计看不下去便骂了他几句,他一个生气便拿起桌上的蜡烛把书铺给点了。”
孟之摸着兰芝手上冰凉,她倒了一杯热水塞到兰芝的手中,静静地听她说。
“书铺老板便关着他派人到城外给我捎信。我往年写话本卖话本跟老板有些交情,所以他没有闹到官府,只是叫了东家过去,如今看来老板口中的东家是叶公子。叶公子心善,他只让我舅舅赔偿店里损失的费用便匆匆离开了。可我家里哪还有钱?我舅舅身上更是一分没有。于是他便把注意打到了我娘棺材里的陪葬的明器上。他趁我不在城里半夜去撅了我娘的棺木,然后把赔偿款结了之后便拿着剩下的钱跑了。”
兰芝死死攥着茶杯,好似这小茶杯便是她舅舅董必刚一样。
孟之还未来得及开口,兰芝便跪下了:“所以我今日前来是想求叶公子把我娘陪葬的明器先还给我,我……我写欠条或者让我给将军府当牛做马以功抵债都可以。”
孟之连忙把兰芝给拉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这才多大点事情。”
这件事对时念听来说确实是小事一桩,可若是时念听不是柳家书铺的东家一切就又不一样了。
只能说还好老天没有那么残忍。
“明器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跟我娘说了,我娘让我自己决定。”孟之说,“等会儿你就把东西给带过去就是了。”
兰芝松下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在屋子里寻找什么:“时小姐,我这就写欠条。”
孟之本意是不让兰芝还钱了,可是兰芝执意要留下字句,孟之便由着她了。
她相信兰芝有能力把钱都还了。可是……这钱凭什么要让兰芝还。
“你可知董必刚现在在何处?”孟之问兰芝。
见兰芝摇了摇头孟之叹出一口气。
“我知道。”燕泽跛着脚踏进正厅。
“你怎么知道?”孟之并没有心思听燕泽开玩笑。
燕泽没有回答,只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董必刚穷惯了终于有钱了不是吃喝就是嫖-赌。他又一向是个吃白食的,把钱花完后自然是要回来找兰姑娘的,因此他应当不会出城,而且他就躲在附近的妓院或者赌坊中。”
见孟之点了点头,燕泽继续说。
“京城中的赌坊总共就那几家,并不难排查。”
“那妓院呢?”孟之问。
燕泽在孟之身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妓院只找醉仙楼就好了。”
“燕公子竟如此笃定?”兰芝抢在孟之前开口。
“我先前在那醉仙楼里见过他,他当时刚赌赢了钱,便点了醉仙楼的王娘子。”兰芝有些吃惊地看向燕泽,而燕泽依旧神色如常,“董必刚应当是醉仙楼的常客了,那里的姑娘老鸨都认得他。”
虽然燕泽说的话有些奇怪,但是好在是有线索了,孟之当即就派人去燕泽提到过的地方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