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他大逆不道(216)+番外
再走便走到街市了,城中街道来往行人众多,不宜策马疾驰,可燕泽意犹未尽。在孟之的强烈要求下他不经意地叹出一口气,对孟之说:“小姐扶稳了。”
接着燕泽死死朝斜后方拉紧疆绳,逼着荔枝掉转了方向。
孟之猛地被一股强大的离心力吓到了,她语气不悦:“你轻点儿,不然荔枝该疼了。”
这马养这么大就是让人骑的,难道还怕缰绳勒?燕泽垂眼看了看孟之圆润的后脑勺,一时没控制住便抬手摸了上去。
孟之都二十多了,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摸头,简直岂有此理!
她本想扭头理论,可是她刚扭过头荔枝便刹住了脚步,她的门牙直直撞在燕泽的锁骨上,鼻子顶在燕泽的脖子上。
“你怎么回事!究竟会不会骑马?”孟之用愤怒掩盖尴尬,音量掩盖心虚,装成受害者的模样向燕泽发出强烈谴责。
“到了。”
燕泽不慌不忙地祭出一大团轻飘飘的棉花正面对上孟之的猛烈攻击。
胜负已然明了。
马贩子见两个“偷马贼”归来出了一口气,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买马可千万不要提供试骑的服务了,不是每位顾客都能向面前这二位一样心眼正直,也不是自己的心脏每一次都能承受得住。
孟之最后又检查了一遍荔枝的身体然后跟马贩子约好了时间便带着燕泽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孟之故意加快了步子,把燕泽甩得老远。
很奇怪,她一路上总是会被路边的各种小摊给吸引了目光,她一次又一次地驻足,然后就发现这些小摊卖的东西都不吸引自己,她一点想买的欲望都没有。
可是回到将军府时,她和燕泽手上依旧提了不少小盒子。
孟之看着桌子上堆成山的大小盒子,用手拖着脑袋,莫非压抑了二十多年的购买欲在今天爆发了?
她摆摆手将小玩意全都推给燕泽,然后自己回去看书了。
都怪燕泽,平白浪费了这么多钱。
燕泽看着满桌的东西,一声不吭地将盒子逗收了起来,然后出去了。
房内回归安静,孟之突然发现医书上的字自己看不懂了,并且每看一行字她的视线都会跑到窗外,之后便是无休无止地思想抛锚。
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方才试马的画面。除去她的视角所看到的一切事物,她开始在脑海中补充身后燕泽意气风发的状态以及街上行人被马惊扰的张皇神态。
夏日正午,繁华街市,连风都是肆意的,连人都是热烈的。
孟之一直认为这个时代的社会是被狠狠拘束着的,她认为每一个人都被这个社会压得喘不上来气才是正常的,可是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虽然她的想法依然片面。
是因为燕泽吗?
孟之不得不给出肯定的答案。
回过神时,孟之看着桌面墨迹未干的一幅画,虽然称不上好看,但是依稀能辨出人事物以及她心中想刻画出的东西。
下午安平侯夫人给孟之递来拜帖,帖中还特意提到要叫上燕泽。
她知定是孙昭的主意并不想去,可是她鬼使神差地接下了。
孟之站起身给自己挑了一件鹅黄色的裙子,重新梳洗上妆,然后出了门。
西小院的人不多,此时这个时间下人们该躲懒的躲懒,该打牌的打牌,孟之这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竟然对燕泽的生活习惯一无所知——桂香不在自己的身边,她竟不知去哪里找燕泽了,往日都是她一声命令,想见的人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脸前。
她迈着步子开始沿走廊寻找燕泽。
路过一间柴房,孟之听到了屋中有人说话,当她听到了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声音时,她了停下步子。
可在她停下脚步伏在门上听的时候,屋内又没了动静,她借着门缝往里面看。
燕泽背对着自己站在柴房中央,而桂香垂着脑袋站在燕泽的身前。
孟之记得自己没有让桂香替自己找燕泽,而且有什么事情要两人单独关在几近荒废的柴房里谈?
孟之揉了揉眼,继续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桂香羞赧地笑了起来,那神态简直是孟之完全没见过的模样——一种桂香从不在女人面前流露出的情态。
孟之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要是往常,她恐怕就已经推门进去了,可是此时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她凭借着肌肉记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门口见到了一个小厮,她便吩咐小厮去找燕泽过来。
她在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在等燕泽的这段时间,孟之看着窗外发呆,她知道自己不开心了,也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不开心。
她觉得自己这是母单久了的正常心理反应,合上窗从书桌前起身。
抬脚前她看了看桌上自己的处女作,将纸折了好几折,压在书的最下面了。
孟之叫了张谷雨到自己的房中。半天也没跟张谷雨说正事,只是说等会让他陪自己出去一趟。
至于什么时候出去呢?
在听到小厮跟燕泽的对话声,孟之朝着张谷雨挥了挥手,抬脚出门。
小厮叫住了孟之把燕泽引到了孟之脸前,孟之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叫他下去了。小厮走后,孟之看了一眼燕泽,然后面无表情地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也下去吧。”
燕泽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张谷雨:“好。”
燕泽竟然不问孟之找他来是做什么事,而且又不问孟之为何又不需要自己了。
孟之气鼓鼓地咬了咬后槽牙,然后带着张谷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