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10)
“胡闹!”
太后当即怒斥:“一女岂可配二夫,沈氏已下旨赐婚给子麟,岂可另配?!”
皇上登时一阵猛烈咳嗽,咳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郭大总管赶紧派人去传太医。
太后仍不依不饶,“君无戏言,如此,又将子麟置于何地?!”
皇上面色呛咳成猪肝色,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道:“母后宽心,那圣旨上写的是沈自缮之女,并未指名是沈星晚。”
“可世人皆知,沈丞相只有这么一个独女啊。”太后拧眉。
“无妨。”皇上抚额,“再认个义女即可。”
“......”
太后半晌无语,“沈氏精心教养的嫡女,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替的了得......”
皇上咳嗽的愈发厉害,几乎要背过气去,小太监领着太医入殿,太医见状立刻奔跪至皇帝身边为其施针。
太后还欲再说,却见皇上情状委实不好,以帕掩鼻。
“罢了,皇上龙体要紧,此事暂且搁置,再从长计议罢。”
说罢太后嘱咐了太医几句,又狠狠剜了一眼跪伏在地的沈星晚,起驾回了慈宁宫。
一众太医围在皇上身边施救,从头至尾都无人唤沈星晚起来,她只能跪伏在冷硬的金砖地上,思索着眼下的处境。
一双云纹皂靴踏至她眼前,她抬头,江崖海水纹上狰狞金莽盘踞,再往上,是燕景焕矜贵清冷的脸。
他俯身,指节修长的手托起她双肘,“起来罢。”
皇上还未曾叫平身,沈星晚心虚望向皇上所在的方向。
燕景焕将她轻轻拽起身,虚揽住她后腰将她护在怀里,朗声朝皇上道:“皇上保重龙体,我与星晚先行告退。”
皇上一抬手,示意知道了。
还未及转身,皇上忽然唤住燕景焕,燕景焕回首,皇上深深看了他一眼。
燕景焕微一点头,皇上才缓缓阖眸,继续由太医为自己医治。
两人间虽无言语,但沈星晚却敏锐察觉到,他们已然达成了某种协定。
甫一出养心殿,沈星晚就脚下一软,整个人几乎瘫软下去。
燕景焕身手敏捷捞住她腰肢,哂笑出声。
“怎么,就这点胆子?先前去我府上捶门的气势哪儿去了?”
沈星晚赧然极了,涨红了脸伸手想要去撑扶旁边的白玉栏杆,“跪了这许久腿麻的很,实在抱歉。”
燕景焕敛了戏谑笑意,扶她稳住身形,语气也软了几分,“我背你?”
“不用不用。”沈星晚连连摆手,她可不敢在养心殿前如此失仪。
她伸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腿。
“容我略站一站,气血通畅就好了。”
燕景焕垂眸,视线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腿脚上,忽地揽住她肩头一弯腰,抄起她膝弯将她横抱起来。
一声惊呼,沈星晚顿时面上烧的生疼,拿手去推他,“你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笑话呢,快放我下来。”
燕景焕充耳不闻,轻易捉了她的手将她箍在怀里,阔步往前走。
“这么娇气,稍跪一下就腿软,你自己走摔个大马趴,岂不更惹人笑话。”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反正已经这样了,似乎也不能更糟心了,沈星晚闭了嘴,只盼能快些出宫回府。
“沈小姐!”
还未走出宫道,自不远处宫墙下走过来一人。
沈星晚定睛一看,竟是一脸愠怒的三皇子魏子麟。
他挥退侍从,几步走到两人跟前,凌厉目光落在沈星晚被燕景焕拥住的腰身上。
沈星晚下意识想要挣脱,燕景焕却收紧手臂,将她箍的更紧了些。
“放开她。”
魏子麟咬牙,“父皇已为我和沈小姐赐婚,摄政王勿要损伤我未婚妻清誉。”
那声音被凉风送入沈星晚耳中,显得格外萧瑟刺耳。
她忍无可忍,回怼道:“还请三皇子自重,我并未曾接那赐婚圣旨,三皇子未婚妻的名头,我高攀不起。”
燕景焕弯了唇角,挑眉,望向三皇子,一副‘你听到了?’的神情。
“你可知抗旨是死罪?!”
魏子麟面上青红转换,深吸一口气,按捺下怒意,放柔了语气,“沈星晚,你过来,我带你去求父皇,你乖乖接旨,父皇尚有赦免你的可能。”
“不必了。”燕景焕开口:“皇上已为本王和星晚赐婚,不日即将大婚,三皇子到时来喝杯喜酒便是。”
“不可能!”
魏子麟瞳孔震颤,一时没掩饰住失态,望向沈星晚,“沈星晚,你过来!”
沈星晚垂眸把脸埋进燕景焕怀里,双臂圈住他脖颈,用行动回答了魏子麟。
“沈星晚!”
魏子麟怒不可遏,伸手要去拉她,燕景焕神情一凛,侧身避开他的手。
魏子麟的手捉了空,正要发作,扭头看到燕景焕冷然神情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向来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极好,喜怒不形于色。
却不知怎的,今日竟会失态至此。
燕景焕冷声道:“沈星晚是本王未婚妻的闺名,还请三皇子日后勿要直呼其名,以免损伤她清誉。”
好刻薄噎人的话,沈星晚都忍不住暗自为他的小心眼儿咂舌。
魏子麟悬在半空的手颓然落在身侧,渐握成拳。
燕景焕收回目光,抱紧沈星晚,阔步往宫门走去。
燕景焕一路抱着沈星晚上了马车,将她轻柔安放在铺设着软垫的坐榻上。
他的马车华贵宽敞,沈星晚一得自由立刻拢了衣衫往旁边挪了挪,与他保持距离。
那些小动作落在燕景焕眼里,不过引得他哂笑一声,在她身侧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