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107)
燕景焕轻笑,指尖沿着她的眉眼轮廓轻轻描摹,“哪里是取笑,你这般可爱模样,才真是难得一见。”
沈星晚忍不住回眸瞪了他一眼。
她撑起身子,作势要起,却被燕景焕一把拉回怀中。
“再躺会儿。”
他俯身在她颈间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猫,“外头天还早着呢。”
沈星晚无奈,软软靠在他怀中,任由他手指穿过自己的青丝,轻柔绕在指间把玩。
两人就这般相拥着,说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絮语,温存缱绻。
晨光渐盛,沈星晚终于从燕景焕怀中起身,拢了拢衣衫。
“我该起了。”
她抬手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你再睡会儿罢,想必昨夜处理那些折子弄到很晚。”
燕景焕撑起身子,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唇角噙着笑,也不起身,就那么懒散靠在软垫上瞧着她。
沈星晚唤了候在外边的绯云进来服侍。
绯云悄然垂首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为沈星晚梳洗更衣。
沈星晚洗漱完毕,轻声道:“吩咐备早膳罢。”
绯云应声而去,屋内只剩下两人。
燕景焕这才起身,他不惯用婢女,沈星晚在屋里,他也懒得唤小厮进来伺候,自去绯云替他留好的水盆边洗脸。
他养尊处优已久,自己动手难免生疏,撩起水花四溅。
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滴落,滑过修长脖颈,隐入半敞的衣襟内。
他随手执起布巾随意擦了两把拭干脸上水珠,取了
件家常的墨兰色长衫换上,腰间只系了一条羽纹蜀绣的碧色腰带,甚是儒雅。
他任由乌发散落在肩头,也不束冠,只随意地用一根玉簪半挽起,更添了几分清俊潇洒。
沈星晚看得呆了一瞬,须臾回神,暗自脸热。
燕景焕瞥见她目光,挑眉轻笑:“看什么?”
沈星晚别过脸去,只道:“看你一派邋遢。”
燕景焕闻言,笑得更欢了,“自家夫人面前,何须拘礼?”
他朝她伸出手,软了声线,撒娇似地,“我哪里会束头发,你若嫌邋遢,那你来替我梳头。”
沈星晚抬眸看他,见他眸中隐隐带着些许期待,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亲自执了银梳,走至燕景焕身后。
他坐在妆台前,她站在他身后,指尖轻触他的墨发,触感柔顺,带着淡淡的冷松香味。
沈星晚轻轻梳理着他的长发,动作轻柔,活像是在给小猫儿顺毛似地。
燕景焕阖眸靠在太师椅上享受着她的温柔,唇畔漾起清浅笑意。
屋外樱花枝头传来鸟儿的啁啾声,窗棂映着一室暖黄晨光,照拂在两人身上,为他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恍惚间,他们并不是摄政王与王妃,只是寻常江南一对小夫妻,过着简单美好的日子。
燕景焕睁开眼,久久凝望着铜镜中她专注的侧颜,不禁抬手覆上她的手。
“星晚。”他唤她。
“若能如此安度此生,我死而无憾。”
沈星晚手上动作微顿,心头一颤,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梳理,语气如常,“好端端的什么死啊活的,我们...自然会安度此生。”
燕景焕却听出她声音里的微颤,眸光微黯,如墨色翻涌,透过铜镜注视她,“这一世,我一定会护住你。”
沈星晚低垂着眼睫,“嗯。”
晨光愈发明媚,散落满室光华,沈星晚纤手翻飞,将他如瀑墨发梳顺,打成辫子盘于发顶,再轻柔替他簪上金冠。
穿戴整齐后,便传了早膳,沈星晚与燕景焕相对而坐,绯云领着仆从们鱼贯入内,麻利布置好膳食。
绯云奉上一碗新煮的莲子羹,香气四溢,沈星晚执起汤匙轻轻搅动,眸光微闪,状似无意道:“我想去唐府看看。”
燕景焕执箸的手微顿,抬眸看向她,“唐府?你是说唐家老宅?”
沈星晚点头,指尖轻敲着碗沿,“有些事,非得去实地看看,才能找到线索。”
燕景焕搁下手中筷子,“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那么多政务缠身,何苦跟着我东奔西走。”
燕景焕唇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我说过,我想要陪着你。”
沈星晚轻叹,“你堂堂摄政王,整日粘着我,成何体统,没得叫人笑话了去。”
燕景焕垂眸轻笑,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摩挲着,“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夫君罢了。”
沈星晚无可奈何,实在拗不过他。
“罢了罢了,你若执意要去,便一同去吧。”
燕景焕眸中笑意渐深,眼角微挑,低头继续用膳。
用完早膳,沈星晚换了一身湘色云锦褙子,外罩一件靛蓝斗篷,打扮的很是低调家常。
两人换了一辆轻便的马车,出了宅院,朝着唐府的方向驶去。
扬州城内,唐府旧址所在的街巷僻静冷清,路旁的杨柳依依,却难掩萧索气息。
马车在一处残败的宅院前停下,沈星晚撩开车帘,眸光落在那斑驳腐朽的大门上,心头微微一紧。
昔日温馨的唐府,此刻却只剩下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燕景焕下车,伸手扶她下来,目光扫过眼前的废墟,眉头微蹙。
“果然是一把大火烧得彻底。”
沈星晚点头,随从们抢上前去砸了锁头推开大门,她缓步迈入院内,眸光在残垣断壁间扫视。
“火势之大,连墙壁都烧塌了大半。”她轻声道:“若真如方才官府查阅县志所言,是意外失火,怎会烧得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