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120)
“沈云朝...”
她无声地默念着这三个字,眼角泌出一滴清泪。
她多么庆幸,此刻,沈云朝就在咫尺之外。
那个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那个她在绝望中不敢奢望的救星,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北境的风沙再凛冽,也吹不散她心中这一点暖意。
敌军的刀刃再锋利,也无法斩断她与他之间的羁绊。
只要他在,她便无所畏惧。
大帐中袅袅升腾的水汽还未散尽,广安公主沐浴更衣后正对着铜镜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忽闻帐帘轻响。
沈云朝裹着风沙走进来时,肩头玄色披风被血渍浸透,滴落在地毯上洇出一朵
朵暗红色的血痕。
“你受伤了?!”
她丢下银梳起身跑向他,素纱襦裙扫过满地薄绒地毯。
沈云朝欲将受伤的左臂藏入袖中,却牵动伤口闷哼出声。
广安公主眼尖瞥见他肩头渗出的血珠,顿时红了眼眶。
“不过是些皮肉伤。”他别过脸去,喉结忍耐滚动,“已传了军医过来。”
“让我看看!”她上前两步,跑的急了,发间新簪的海棠花簌簌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衣襟。
沈云朝呼吸一滞,未及反应,已被她一把扯开了左襟。
“公主不可!”他慌忙按住衣襟,耳尖涨得通红,“男女授受不亲......”
“抱都抱过了,清誉早没了,还在乎这些虚的做什么?”
“方才在那北境王帐,你抱着我杀出去时,怎的不讲究这个?”
她指尖抚过他颤抖的手腕,“若不是你,此刻我怕是连尸骨都寒了。”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沈云朝借机转身欲走,却被她从身后一把紧紧抱住。
素纱下的体温透过血衣传来,他登时浑身僵硬如铁。
“公主......”
“别动。”
她将脸贴在他染血的背脊,“让我看看你的伤。”
沈云朝长叹一声,终是任她解下外袍。
被鲜血浸透的绷带下,他壮实肩膀上一道三寸长的刀伤正翻着血肉,在昏黄烛光中触目惊心。
广安公主指尖抚过那伤口,沈云朝闷哼一声,咬紧牙关。
“疼么?”她泪如雨下。
“比起公主受的苦,这不算什么。”他垂下头,声音闷闷的。
“我帮你换药。”她嗓音沙哑,命婆子替她去取些金疮药来。
婆子急忙领命去了,金疮药乃军中常用之物,婆子很快便将换药一应用物端了过来,识趣地退下了。
昏黄烛火摇曳,广安公主握着玉瓶的手微微发颤。
沈云朝端坐在凳上,左肩的伤口在烛光中泛着暗红。
“疼便说。”
她柔嫩指尖掠过他绷紧的肌肉,药膏的清凉味道混着血腥气在帐内流转。
沈云朝喉结滚动,玄色中衣滑落至手肘,露出劲瘦有力的腰和背脊。
“这点伤不算什么。”
他别过脸去,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她垂落的鬓发上。
素纱襦裙领口微敞,锁骨处被北境皇上掐出的殷红淤痕若隐若现。
广安公主有些哽咽,指尖蘸着药膏点在他肩头。
“说什么大话,之前在北境王帐,你抱着我突围时,我分明听见你闷哼了三声,可见是早就负伤了,肯定痛极了罢?”
沈云朝浑身一僵,忽然抓住她手腕。
他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腕间的勒痕,两人皆是一颤。
“璃月......”
他嗓音沙哑,温凉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的红痕,“你颈间的伤......”
“上药了。”
她将药膏涂在他肩头的刀伤上,“沈将军若实在害羞,大可闭上眼睛。”
沈云朝却睁着双眼,直直望进她眼底:“我想看着你。”
广安公主呼吸一滞,药膏顺着伤口蜿蜒而下,在他麦色肌肤上划出银亮的痕迹。
她忽然仰起脸,在他微张的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沈云朝浑身战栗,将她抵在桌沿上,玄色中衣滑落至腰间。
沈云朝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璃月...”他嗓音沙哑。
帐外忽有惊雷般的鼓点声乍然轰响起来,那敲击鼓点的声音一声急过一声,一声响过一声,直催的人心肝俱颤。
沈云朝猛地清醒过来,慌乱拢起衣襟,匆忙起身往外走去。
“沈云朝!”
广安公主一把抓住他染血的袖口,素纱裙裾翻飞作响,“你要去哪?!”
“北境余孽反扑。”
他不敢回头,喉结在昏暗烛光中滚动,“我必须......”
“必须丢下我?”
她扑进他怀里,泪水浸透他前襟的盘扣。
她声若蚊蚋,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可是...嫌弃我了?”
沈云朝僵直了身子,左臂伤口被她压得渗出血珠。
帐外马蹄声疾驰而过。
沈云朝猛然回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我怎会嫌弃你?”
“可是我...我被他们看过了,碰过了......”
她声音渐细,哽咽道:“我不再是那个纯洁无瑕的广安公主了。”
沈云朝眸光一黯,抬手拥紧了她,执起她的手,深深吻在她掌心。
“璃月,你在我心中,永如初见,纯净明媚。”
他俯首,望着她的眸光坚定炽热,“无论经历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璀璨而不可亵渎的明月。”
广安公主再也忍将不住,扑入他怀中,一双藕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织。
她在他眸中看到了无尽的温柔,看到了不顾一切的执着。
广安公主缓缓闭上眼,将颤抖的唇轻轻贴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