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178)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暴喝如雷霆震地,自远处炸响!
众人皆是一愣,杀意喧嚣一瞬间竟仿佛被这声喝止生生震散。
“太子殿下到!”
高喝声随之响起,震彻夜空。
只见御林军铁骑翻滚而来,金甲耀眼,旌旗如林,数百人齐驱,战马如雷鸣,杀气逼人,自夜幕中破风而至,似神兵天降!
为首的,正是太子魏子麟。
他一袭紫金太子战袍,眉目冷肃,骑在赤鬃烈马上,目光自远处凌厉望来,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冷傲。
御林军整齐划阵,几乎瞬间将摄政王府门前团团围住,一圈又一圈,森严如铁桶般不透风,长枪肃立,弓箭上弦,寒光万点。
张氏士兵本能地止住脚步,刹那间,从刚刚的狂热癫狂,变得茫然惊惧。
太子冷声喝道:“尔等可知,尔等脚下何处?可知自己将刀剑举向何人?”
他声音中带着不怒自威的冷漠,“摄政王府乃当朝亲王府邸,尔等于深夜擅闯、纵兵攻杀,置律法于何地?!”
一众张氏兵将虽杀得眼红,可太子的身份却仍如一柄天威利剑,劈头盖脸压下来。
他们一个个眼神挣扎,握刀的手颤抖不止,却终究再无人敢向前一步。
“你们是魏国将士,不是张家私兵!”
太子一字一顿,“张将军背主弑杀皇亲,死有余辜。你们若执意为他殉葬,孤可以成全。”
语毕,他长臂一扬,御林军立刻齐声应道:“是!”
那森森杀意如刀灌入骨髓,张氏兵将们终于
动摇了。
有人咬牙低吼,有人悻悻低头,还有人悄然丢下武器。
一名年长些的副将率先跪下,低声喊道:“属下愚昧......请太子恕罪。”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丢盔卸甲,脸上满是不甘,却终究不得不垂下手中的兵刃,跪伏在地。
沈星晚望着那一地兵刃和跪伏的士兵们,心中波涛翻涌。
她并未向太子行礼,只是淡淡地与他四目相对。
魏子麟亦未言语。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眸从她身上缓缓掠过,最终停在地上那具早已失了气息的尸体上。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大喝:“来人!将张氏余兵全部收押,带回天牢,择日审讯!”
御林军立刻上前,将张氏兵将尽数押解收缚。
血色余火中,杀意渐敛,只剩夜风拂动破碎的旌旗,沈星晚的裙角在风中翻飞,映着她眼底仍未散去的寒意,冷冽如霜。
魏子麟高坐于马背之上,居高临下望着王府门前混乱狼藉的一地残尸和血迹,望着那满目疮痍、死气沉沉的摄政王府,眸色沉了几分。
他低头,复又看向地上那具血肉模糊、早已气绝的张大将军,眼眸微敛,半晌未语。
那是他的外祖父,自他幼年起便在朝中扶持他,护他成长,替他出谋划策。
他一路清除异己、压制百官、稳定朝局,可如今,却已尸骨冰凉、死于刀刃之下。
风卷残叶,吹动了张大将军染血的袍角,魏子麟忽地咬牙一声冷喝:“把张将军抬回张府,择日厚葬。”
语毕,他猛然翻身下马,金靴踏地,步步如踏雷霆,震得四周御林军皆垂首肃立。
他大步朝前,面上仍有尚未掩尽的悲色,但那眉宇之间,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志得意满。
“退下。”他沉声命令。
走到沈星晚面前时,几个负伤暗卫立刻扑身挡在她身前,纵然血流如注,仍死死执剑不动如山。
魏子麟眸底浮出几分不屑,却并未立刻出手,眸光从那些浑身染血的暗卫身上逐一扫过,仿佛在审视着某种垂死挣扎的蝼蚁。
沈星晚冷冷望着他。
“怎么?你也是来‘保护’那个所谓的储君?”
魏子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摇了摇头。
他身形微侧,负手而立,眉眼讥诮。
“孤是太子,是东宫正主,名正言顺的储君,还需要去保护旁的什么劳什子‘储君’?”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分明字字皆是刀锋,把名正言顺几个字咬的极重,顺势将那十四皇子贬得一文不值。
沈星晚不动声色:“那你来做什么?”
魏子麟的笑意敛了几分,目光紧紧锁住她,语气突地缓了下来,却也更低沉:“若我说...我是来救你的,你信么?”
沈星晚听罢,冷笑一声。
魏子麟似是早料到她这反应,也不恼,只是眉梢一挑,不屑地扫了眼那些已是强弩之末的暗卫和侍卫们,冷声道:“这些人......还能护你几时?”
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
“你若乖乖跟我走,我可以考虑......放他们一条生路。”
沈星晚心头一震,抬眸看向他们。
他们伤势极重,却并无人退后半步,依旧牢牢护卫于她前方。
邢舟手中长刀横在她身前,血迹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上。
他浑身是伤,却紧握刀柄死守在她身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魏子麟。
“王妃无需多虑,我等誓死守卫。”他嗓音低哑,带着血意。
沈星晚心头一紧。
她知道,邢舟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强撑,众人皆已是强弩之末,再战下去,只怕连命都要搭进去。
她眸光轻动,目光掠过院中那些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亲卫,又想起那仍藏于府中的十四皇子,心底翻涌如潮,死死咬住下唇。
魏子麟见她神色微变,便知击中了她的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