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25)
“好。”
“......”
沈星晚抬眸偷瞄了他一眼,这是什么绝佳冤大头,真好说话。
不过她心中有事,也没功夫同他多拉扯,略心虚瞟了他一眼,调转马头,同他说:“那咱们往那边走吧,我刚听见那边有鹿鸣,肯定有麋鹿。”
他眸光太过灼人,沈星晚不敢再看他,说罢低头匆匆一夹马肚率先往前奔去。
她刻意七弯八拐,渐渐跑至一偏僻处,燕景焕四下环视了一番,“此处并无麋鹿踪迹,我带你别处去寻罢。”
沈星晚眼见他要走,一看时辰,赶忙捂头嘤咛一声,装作头晕目眩软了身子要跌落下马背。
她身子稍倾斜些许,燕景焕便策马奔过来伸手揽住了她,还未及他出声询问,不远处忽然有人呼喊了起来。
那人大呼“救命。”声音稚嫩似童音,由远及近。
燕景焕神色一凛,扣住她腰间的手臂一用劲,沈星晚天旋地转间被他过马扯进了怀抱里。
他拉过自己的斗篷,手臂收紧圈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凌厉目光扫向随扈,一干侍卫立刻奔上前去探查。
侍卫抽出长刀劈砍灌木,生生劈出一条路来,燕景焕驱马前行。
“救命!”
一个淡蓝色的小小身影连扑带爬地从灌木丛中滚落出来,身上似乎受了伤,衣服上洇着点点血迹。
不远处的灌木疯狂摆动,似有什么要追着出来,随扈们一拥而上,那些要追出来的动静有所察觉,立刻消散远去。
淡蓝色的小身影跑的发髻都散了,扑过来跌在燕景焕马下,显然是受惊了,缩成一团低低哭泣。
当即有随扈上来要捉他,看清脸后立刻下跪施礼:“十四皇子。”
“子辉?”
燕景焕皱眉,示意随扈拉起十四皇子,询问道:“狩猎好好的,怎弄成这副模样,跟着你的随从呢?”
魏子辉惊魂未定,骇然说:“三哥,三哥他要杀我。”
燕景焕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沈星晚,小兽般伏在他怀里,双眸紧闭,看上去难受的紧。
“这话咽回肚子里,待会见了皇上,不可胡言乱语。”
魏子辉虽才九岁出头,但累年深宫历练,自是知道其中厉害,没再说话,只点了点头。
最后在皇上的大帐前,魏子辉终究是没将三皇子派人射杀他的事抖搂出来,只说自己猎豹时不慎受伤,为燕景焕所救。
伴驾在皇上身侧的皇贵妃这才面色稍霁,露出些笑脸来,柔声向皇帝进言:“这十四皇子也是,小小年纪非学人射猎,好在是未伤及性命,以后还是专心读书罢。”
她眸光轻转,意味深长地望向立在魏子辉身侧的燕景焕。
“这次幸运有人救他,下次,可未必了。”
“咳咳……”皇上猛烈咳嗽一阵,捂鼻吸了口药包香囊,“既摄政王救下子辉,也是缘分,着朕口谕,命摄政王燕景焕担任子辉的老师,教他读书骑射。”
“皇上?”皇贵妃睁大了眼睛,望向皇上,“子辉不是已经有老师了么,这......”
“那些蠢材,没得教坏了朕的儿子。”皇上瞧着皇贵妃,“就这么定了。”
皇贵妃哑然,脸上青红交加,回眸看向立在众皇子中的魏子麟。
魏子麟脸色也不好,竟连母妃给他使眼色也没看见,只一味盯着远处缤纷贵女中的一抹红。
沈星晚正端着茶盏,闲闲地撇去浮沫,饮了几口。
她心中松快,连带着看周围的莺莺燕燕们也顺眼了许多。
她今日,是故意来引燕景焕去救魏子辉的。
前世在这场春猎中,小皇子魏子辉在南区密林被重伤,最后救治不当,长久瘫痪在床抑郁而死。
后来有一次魏子麟醉酒,得意洋洋地向她吹嘘,详细吐露了自己是如何谋害折磨那些皇兄皇弟的。
沈星晚深觉他残忍冷血。
但他又给她洗脑,夺嫡之路艰险,哪个皇帝不是踏着血海尸山上位的?
只要他登基后勤政爱民,一样是千古明君。
魏子麟是不是明君沈星晚不知道。
她只
知道,她要一步一步地,毁掉他!
沈星晚一盏茶还没喝完,一个小宫女近上前来恭谨福身,道:“沈小姐安好,皇贵妃娘娘召您觐见,请跟我来罢。”
周围贵女们纷纷侧目,立刻悄然议论起来。
谁不晓得那皇贵妃娘娘是三皇子魏子麟的母妃,那沈星晚硬是强行退了与三皇子的赐婚,皇贵妃这会子又召见她做什么。
沈星晚心里也没底,但小宫女催的紧,她也只得搁下茶盏,随她往皇贵妃帐中去了。
小宫女恭谨撩开帐帘,沈星晚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大帐。
帐帘自身后落下,遮去大半光线,帐内一下子幽暗下来,一对紫铜仙鹤香炉袅袅吐出甜腻熏香,充斥在沈星晚鼻尖。
“沈氏,还不快过来拜见皇贵妃娘娘。”
一声低喝传来,沈星晚垂下头,乖顺往大帐深处走去。
层层垂地纱幔次第被撩开,沈星晚见到了斜靠在贵妃榻上阖眸小憩的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身着华贵金红凤袍,任裙摆迤逦散落,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手持一对小金锤轻柔为她捶按着双腿。
“大胆。”
立在皇贵妃身侧的嬷嬷斥道:“见到娘娘还不快跪!”
沈星晚跪伏在地,垂首规矩行礼:“臣女沈星晚,参见皇贵妃娘娘,愿皇贵妃娘娘福寿安康。”
皇贵妃阖眸靠在那里,既不睁开眼睛,也不叫平身。
沈星晚长久跪在地上,也不知她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