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60)
烛火摇曳,时间一点点流逝,困意渐渐袭来,可燕景焕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强撑着愈发沉重的眼皮,等了许久,最终在伏在枕上迷蒙睡去。
次日清晨,窗外天光散落进来,拂在沈星晚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她探手一摸,冰凉一片,显然并没有人来睡过。
她心下一沉,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听见动静,绯云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见沈星晚已经醒了,便凑上前来说道:“小姐,姑爷昨晚处理事务到后半夜,许是怕扰了您休息,就歇在了书房里,今早天还没亮便入宫去了。”
沈星晚眸中浮起一丝落寞,“知道了,早知他忙的很,昨儿我看他书房被褥简单,夜里寒凉,一会儿再添些锦被送过去,以备他小憩。”
“是。”
绯云应下,笑着打趣儿:“小姐心里,还是很关心姑爷的嘛。”
“哪有。”沈星晚有些赧然,正色道:“他如此奔忙,也是在帮咱们救沈家,我自然,自然得多上心一些。”
可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沈星晚都没能见到燕景焕。
每每她等他回房安歇,等来的却总是他在宫中忙碌,彻夜未归的消息。
王府里依旧是一片井然有序,只是少了燕景焕的身影,沈星晚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直到宫宴当日,燕景焕才赶在同她约定的时辰前匆匆赶回王府。
他径直去沐浴更衣,换了一袭玄色金莽,腰缀玉带,墨发由金冠整齐束起,端的是清贵非凡。
沈星晚也盛装打扮,穿了一袭月白色锦缎宫装,裙摆绣着盛放的蔷薇花,行动间花朵仿若在风中摇曳,灼灼生姿。
待她装扮好,燕景焕已在廊下等她,见她出门来,温柔了眸光几步走过来,向她伸出手,“来。”
沈星晚点头,指尖放进了他手掌里,燕景焕牵好她的手,带着她一同往外走去。
他指节修长,掌心宽厚略有薄茧,想来是骑马习武时留下的,走动间摩挲在她细腻肌肤上,温热微痒。
他似乎刻意放慢了步伐,沈星晚能轻松跟上他的步子,她知道那是他在体贴自己,可她心里却不知怎的,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窝火。
那股火气本不明显,只在这几日闲暇或夜不能寐的时候才隐约烧灼,烧的她酸涩不爽。
可方才她陡然一看见燕景焕,那股邪火却止不住地烧灼起来,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她微微侧目,瞥见他仍是华贵如皓月当空,一贯的矜贵模样,好似这几天以来,吃不香睡不着,心里老窝火的只有自作多情的她似地。
“哼!”
她越想越气,忽然停下脚步,气鼓鼓地抽出自己的手来。
燕景焕掌心一空,也停下来回头诧异望向她,“怎么了?”
第32章 疼惜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沈星晚站在庭院里,被他疑惑眸光盯得有些心虚。
她总不能说自己夜夜等不着他来睡觉生闷气罢,那多丢脸,她可说不出口。
如鲠在喉似地,她噎了半晌,终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横了他一眼,扭头径自大步走出了王府。
裙摆上的繁花随着她的步伐翻飞,她来到马车旁,动作稍显急促,一踏上马车,直接选了个离车门最近、离燕景焕最远的角落坐下。
她伸手撩开帘子,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扭头看向窗外。
燕景焕望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瞥向跟在身侧的邢舟,邢舟也是丈二和尚,眼中满是困惑。
燕景焕抿唇,跟在她身后也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闷响,车内的气氛却微妙得很。
燕景焕坐在一旁,时不时偷偷打量沈星晚,看见她只一味气鼓鼓地望着窗外,不肯看他一眼。
他从袖中掏出一沓信件和几张泛黄的羊皮卷。
“星晚。”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这是这几日我查获的证据,皇贵妃通过唐卡与西域势力勾结的来往书信。”
正赌气的沈星晚背脊一僵,下意识地转过头来。
她目光落在那些信件和羊皮卷上,看见密密麻麻的字迹上面,盖着各种神秘印章,不禁长睫微颤。
她视线慢慢自证据上移开,望向燕景焕,这才发现,不过几天不见,他眼底泛青,眸中血丝密布,整个人都透着疲惫,显然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
沈星晚的心猛地揪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被拧捏得酸涩生疼。之前的委屈气恼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疼惜。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丝毫声音。
燕景焕见她神色缓和,缓缓靠过来,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低问着:“这几日可是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沈星晚伏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熟悉的冷松香气萦绕过来,她忍不住雾了眸子,眼眶一酸,落下泪来。
泪珠儿滑过她白皙脸颊,温热砸在他手背上,燕景焕察觉,抬手勾起她下巴,她微微仰头,目光交汇,燕景焕皱眉,“怎么哭了?”
他眸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一汪深邃的湖水,缓缓低下头,轻柔吻去她眼角泪花。
他沿着蜿蜒泪痕逐渐往下,像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沈星晚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微微闭上眼睛,燕景焕的唇轻轻贴上了她的,柔软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