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8)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宫中已下旨为你和三皇子赐婚了。”
他挑眉,凌厉眉眼直视着她的眼睛,“难道沈小姐,没接到圣旨么?”
“接到了。”
沈星晚攥紧双手,急切道:“但我拒接了。”
燕景焕怔了一瞬,但转瞬间便恢复如常。
他微微
眯起眼睛,眸中浮起薄怒,嗤笑一声,“抗旨是诛九族的死罪。”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你一个将死之人。”
一颗心入坠深渊。
沈星晚霎时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
是了,他燕景焕是天之骄子,是最强胜的大燕国嫡出皇次子,被派往下辖国魏国摄政。
自己不过是机缘巧合,在他年少初到魏国时随手帮过他几次,惹的少年倾心表白于她。
她那时对他并无情愫,断然拒绝了他的示爱。
如今,青涩少年早已长成城府高深,手握实权的摄政王,哪里还会将从前的那些傻话当真呢。
沈星晚心灰意冷,颓然垂下头去。
“是我冒昧了。”
她福身见礼,“告辞。”
强忍住不溢出哭腔,沈星晚匆匆转身往外走去。
“你又打算去找谁?”
身后传来燕景焕压抑地质问。
沈星晚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找谁都好,总归得想法子,不劳摄政王费心,打扰了。”
说罢,她加快了脚步,可还没走几步,却被人攉住手臂一把拽了回来。
燕景焕捉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过来,另一手钳制住她后颈迫使她看向自己。
天鹅般白皙纤细的脖颈陷在他宽厚大掌之中,仿佛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折断。
“嫁给我,你会后悔么?”
他眸中墨色翻涌,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要看进她心底。
沈星晚心下一松,登时雾了眸子泌出泪来,滑落脸颊。
“告诉我。”他指腹不自觉地摩挲过她柔嫩的后颈肌肤。
沈星晚颤栗瑟缩一瞬,燕景焕看在眼里,眸色清明了几分,卸了手上的力道,“我不愿勉强。”
“不后悔!”
沈星晚伸手攀住他的臂膀,恳切地望着他,“我不后悔。”
风乍起,拂动落英缤纷。
少女泪眼婆娑,柔软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儿,红着鼻尖,倔强小兽一般,紧紧拽着救命稻草。
春寒料峭,小姑娘单薄衣衫被风吹的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身形,瑟缩着微微发抖。
燕景焕默默良久,终是抬手解下自己的玄狐披风,旋腕一抖,拢在了她身上。
沈星晚错愕抬头,只见他已然柔了神色,替她系好了披风系带。
那玄狐披风华贵至极,风毛出的极好,尚带着他身上的余温和他独有的冷松香味,直烘的她面上发烧,忍不住挣了一下。
燕景焕捉住她的手,握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眼下再想反悔,可不能了。”
沈星晚想起他前世与三皇子为敌时的种种狠厉行径,不敢再动,只得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牵着她去了一处厢房。
他命人为她重梳发髻,又传了备马车,自己则闲坐在她身侧的太师椅上,安静望着菱花镜中的她。
沈星晚避不开他的视线,只得垂下头去,任丫鬟们梳妆。
“王爷。”
管事轻轻走进来,刚要说什么,瞥见沈星晚又闭了嘴。
“无妨,说罢。”燕景焕托腮,眼神仍留在沈星晚身上。
管事垂眸轻声报道:“捉了一个暗卫,似乎是...跟踪着沈小姐来的,已经审问过,是太后那边的人。”
沈星晚霎时绷紧了身子,忍不住抬眸去看燕景焕的反应。
燕景焕眼皮子也没抬,淡淡地,“杀了,不必来回。”
“是。”
管事垂首应声而去。
沈星晚怔在那,切实感受到了刺骨寒意。
生杀予夺,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他勾唇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畔,取过丫鬟手中的金簪,亲自簪进她发间。
“害怕了?”
沈星晚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有种错觉令她觉着,她若一个回答不合他心意,那支金簪便会直接扎进她脑袋里去。
“走罢。”
燕景焕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沈星晚从未同他这般亲密过,甚至在今日之前,她都没同他说上过几句话,突然这样亲近,她实在是不习惯。
肉若无骨的掌心泌出细密的汗珠儿,直到坐上他的马车一路行至皇宫他都不曾松手。
沈星晚曾几次想要抽出手来擦擦汗,可燕景焕只是更用力地握住她,丝毫不肯放手,久而久之,她也只得随他去了。
先前一直不敢问他,燕景焕也不曾同她说话。
这都快要走到养心殿了,沈星晚惊觉他是要带自己去面圣。
细想下来,他也从未答应过会帮她。
还一直捉着她的手不放,莫非是要捉拿她去伏法?!
细思恐极,沈星晚登时停下脚步,不肯再往前一步。
燕景焕回首瞧见她瞪着自己,不知在气恼些什么,略显无奈,继而伸手揽过她的腰肢。
沈星晚登时挣扎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做什么?!”
“别闹。”
燕景焕圈紧她的腰肢,覆在她耳畔低语:“不想死的话,拿出你毕生演技,好好配合我。”
“......”
温热鼻息拂过她耳根,痒痒的。
他大抵不是要捉拿她去伏诛。
沈星晚这样想着,努力按捺下突突直跳的心脏,安静如鸡地任他揽着,被他用暗劲推着走向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