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同人)明月何曾是两乡(50)+番外
樱溪处在山坳之间,洞府幽绝,凉爽僻静。动物们也不怕人,小褐鹿亲昵地蹭了蹭小鱼儿的手,又碰碰花无缺的袖子,缠着二人玩耍了好一会儿,才让白鹤引客入内。
院中无人,药材放在竹篓里整齐地搁在架子上,整座庭院染上了淡淡的药香,小鱼儿一瞧,便知是万春流的习惯。找遍整个樱溪,一个人都没有,大约是出去了。
如今这里住的人多,添了些桌椅和茶具,起居也不必全靠那些机关人。小鱼儿提起石桌上其中一只茶壶,倒出来的石乳,他向来喝不惯这个,转头揭开另一只茶壶的盖子嗅了嗅,闻到茶水清香,立刻豪饮两大杯。花无缺便接过那杯石乳,边坐边等。
约莫小半个时辰,那三人说说笑笑一并回来,像极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苏樱提着果篮,装满了黄澄澄的果子;燕南天衣裳半湿,木桶里是他刚抓的鱼;万春流两手空空,乐得清闲。
樱溪突然多了两位“不速之客”,燕南天大喜过望,丢下木桶展臂将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小鱼儿赔不是道:“燕伯伯,让您担心了。”
“有惊无险,人生大幸!”燕南天提了两坛烧刀子,说要与两个子侄痛快喝一场。苏樱按动机关,让木人端来两盘点心和花生,“你们来前也不说一声,家里没有山珍海味招待,只有家常小菜,还需现做,你们别喝得太醉了。”
眼下也快到晚膳时间,小鱼儿在移花宫喝得都是花酿果酒,一闻到白酒的香气,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主动说要帮她做菜,两人一通忙碌,端上六菜一汤,五人围坐一桌,随意自在。
席间提到移花宫改换一新,燕南天甚是欣慰,对花无缺赞不绝口。他虽与邀月怜星是仇敌,但移花宫一众女子无辜,能为她们找个好的出路,也算有始有终。
苏樱问:“心兰去移花宫学艺,可说了多久?”
小鱼儿道:“她说两年。你不知道?”
苏樱吃惊道:“她同我说就去一年的!我就知道她在哄我!”
小鱼儿暗笑:“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她是我的结拜姐姐,我不同她好,难道同你好吗?”苏樱闷闷不乐地灌了杯酒,对他说,“如果让你两年见不着花公子,我不信你不难受。”
花无缺扭头看着小鱼儿,小鱼儿闷声道:“那不一样。”
苏樱和铁心兰是姐妹之情,他对花无缺却不是兄弟之情。
燕南天呵呵一笑,打圆场道:“你们都年轻,正是闯荡的时候,还有儿女情长可以忧愁,倒让燕某羡慕得很。”
小鱼儿向苏樱举起酒杯,劝解道:“两年快得很,如果没学成就被你叫回来,她肯定要不高兴的。”
“也是。”苏樱同他碰了一杯,实在喝不惯这烧刀子白酒,要去库房拿自己酿的果酒。
花无缺起身道:“我去帮她。”
万春流也道燕南天身体不好,小鱼儿去年大病一场,要好好调理身体,跟着去搬院门外的药酒,小鱼儿帮他把陶瓮搬上桌,就听燕南天说:“无缺和苏樱姑娘也挺般配的。”
小鱼儿心中叫苦不迭,“燕伯伯,您不是才说我们年轻,正该闯荡吗,怎么开始乱点鸳鸯谱!圣人说三十而立,我哥还不到二十呢!”
燕南天不过顺嘴一说,谁想对方有一筐道理等着他,瞪了自家侄儿一眼,埋头吃菜。
樱溪的库房多是奇珍药材,还有两个红木箱子,成色很新,大约放的是从前魏无牙给的东西。
苏樱酒量差,酿制果酒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消遣,酒坛也小巧精致,她一人就能抱起三四坛。
花无缺单独找她,其实是为了讲明“春生”的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活下去,谁会想放弃生命呢。
他隐去一千天的说法,告知原委:苏樱拧眉把了脉,竟然露出茫然的神色,“什么都瞧不出,你真的……真的没有骗我吗?”
花无缺道:“谁会用这种事来骗人。”
不仅脉象上诊不出毒,甚至他的身体依旧康健,仿佛那日种下的毒虫只是个幻觉,从未存在过。但那越是平静,越是令人心惊。
苏樱行医这么久,还未遇见过这种情形,往年十二星相中有什么阴毒手段,所用的毒药也只会让人痛苦万分,像“春生”这等安静的毒虫,世之罕见。
“多加留意,若有什么变化,你自己把握不准的,一定要找大夫……”说起寻常大夫,也没几个医术比小鱼儿更好,以苏樱对他的了解,花无缺定然瞒着小鱼儿呢。
果不其然,花无缺低声道:“请苏姑娘替我保密。”
苏樱不是多嘴的人,听到他的请求,唯有答应。
第23章
白驹过隙,一载多岁月匆匆流逝,转眼已是嘉靖十七年。新年时铁心兰回到樱溪与苏樱姐妹重逢,分外欣喜。一月末,樱溪山谷罕见地下了雪。花无缺和小鱼儿来探望燕南天,二人肩上都沾了一层雪花。
花无缺却是有另一桩事,他体内的毒似乎失控了。
苏樱触碰到他冰凉的肌肤,眼瞳跟着震颤了一下,沉默半晌,红了眼圈。
“等雪停了,去一趟东南药王谷,如果老谷主有办法,那么你还能活,如果他没有……”
未尽之语,已不必言明。
花无缺拢好袖口,轻声道谢。
苏樱泪眼婆娑,“你还没告诉他吗?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某天醒来看到你的尸体,他会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