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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法兰绒疗法(62)

作者: Yeopaega 阅读记录

“我一直都觉得很强烈。”他回答。

“很浪漫,我是说。”她死死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免得眼泪流下来,“感觉都快要死了呢。”

西里斯忍不住疲倦地笑了,“别开这种烂玩笑,睡吧。”他把修长的手臂搭在她胸口上。

“好疼啊,西里斯,下次温柔一点好不好?”

“好。”他迷迷糊糊地说,没过多久伊迪丝就听见他打盹的声音,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变重了好几磅,还很热,烫得她心口疼。她闭上眼睛,温热的眼泪才从眼角淌出,流经侧脸滚落在枕头上,她的睡眠很短暂。

梦乡里像是一段电影的蒙太奇,罗杰·沃特斯在唱《日蚀》。梦里金色短发的小女孩兴高采烈地在湖边荡秋千,她的爸爸妈妈在草坪上野餐,她在荡到最高点的时候松手,“扑通”一声跳到湖里去,把爸爸妈妈溅得一身水,爸爸蹚水把笑得花枝乱颤她从水里捞出来,把她按在编织地毯上和戴着草帽的妈妈一起挠她痒痒,三个人的笑声在夕阳下的金色午后里流淌着。而那个小女孩,她会留长发,变得很漂亮,穿着兰花金草刺绣的白色婚纱,站在美丽旷阔的草原高地上,天开始下起细雨,她却笑得那么开心,爸爸把她的手交给一个黑发灰眼的英俊男人,他们在掌声和欢呼声中接吻,头发和华丽的衣衫都湿漉漉的,挽住彼此的手毫无顾虑地大笑着走在泥泞的草地上,经过所有与他们一同欢笑的人们身边。他们会搬到一座樱桃谷里的乡村小屋,生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兄妹,就像他们两个——男孩黑发灰眼、女孩金发碧眼,然后等着这一切结束。歌里唱到最后一句:“太阳下所有的事物随着这旋律转动,但阴暗的月遮住了太阳。”

“这本就没有月之暗面,真的。事实上,月亮本来就是暗的。”一个声音说。有一颗心脏像缓慢的时钟那样跳动。伊迪丝醒了,好像看到了她永远不会有的那种人生,感到那种最悲伤的快乐。她搬开男人的手臂,西里斯睡得很沉,她用手肘支撑起身子凝视了他一会儿,黎明中他的胡茬羞怯,鼻梁完美。伊迪丝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出香烟,到阳台去抽,一直抽到她胸口发酸,处理好烟头才去淋浴间洗澡,水压调到了最高。

那之后她告诉了西里斯她是离家出走的,西里斯让她别再回破釜酒吧了,把东西都搬到这里和他一起住。她其实并不是很情愿,但也不想太久地离开他,她的身体里已经留下他的形状,仿佛唯有和他在一起她才能忘却所有的痛苦。

“一份馅饼和土豆泥,谢谢小姐。”红褐色头发的男人坐在餐馆的玻璃窗边说。

“好的,先生。”伊迪丝在便条上记好,转身走的时候却又被阿赛亚拉住了。“汤姆说你把房间退掉了。”他压低声音说。

“是啊。”

餐厅经理促狭的声音冲她喊着:“别聊了,快点过来!”

“不用了,先生。”阿赛亚朝经理招招手,“我愿意花三倍价钱请这位可爱的小姐和我喝杯酒。”

经理的胡子翘起来,他喜笑颜开地答是,走去拿酒了。

“你用不着这么侮辱我吧?”伊迪丝皱着眉毛,在他身边坐下。

“有事要说而已。”

“快说吧。”

“所以你现在住哪里?”

“住我一个同学家,不许告诉爸爸。”

阿赛亚叹了口气,“我不告诉,但你父亲很担心你。”

“担心是必然的,我知道他爱我,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不可能那样一辈子活着的,他会毁了我,更会毁了他自己。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我有多想妈妈,我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我还是无法承受,她病得一定很重,我甚至不能确定她是否还爱我,是否还把我当作她生命的寄托。”

“你本就不是她生命的寄托,伊迪丝,她自己才是,人们会说母亲总是站在原地,好让女儿回头时能够看到走了多远,但没人规定母亲就必须那样做,母亲自己也是一个女儿,她也可以走得很远,嘉佰莉拉还很年轻,你知道你妈妈还可以有更多的未来。”

“你这样说我会觉得我自己很自私。”

“那倒没有,你一直都是爱妈妈爱得更多,我清楚。”

那天她很早就跟在阿赛亚后面偷偷溜出了餐馆,想着自己或许不适合打工,时间很早,西里斯也没有回来,阁楼的楼梯平台上铺了一张缀着灰色流苏的土耳其地毯,伊迪丝坐在那里读《不存在的骑士》,纽扣趴在她肩膀上给她编辫子,荞荞窝在她怀里,被她抚摸着皮毛,突然之间壁炉里燃起绿色火光,荞荞扑朔着翅膀飞到了阁楼里去,纽扣跳进她口袋里,伊迪丝看见两个男孩从壁炉里踏步出来,看上去历经千辛万苦。

“下午好。”她淡定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伊迪丝?”詹姆尖声叫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她住在这里。”西里斯拍打着裤腿上的灰,他和伊迪丝一样,都在装镇定,“暂时。”他补了一句。

詹姆哼哼笑了两声,他像是接受了一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给西里斯讲了几个不好笑的笑话,然后他提问:“伊迪丝,那你睡在哪里?”

“我睡在阁楼啊。”伊迪丝说。

“胡说!是我睡在阁楼。”西里斯提高了音量。

“好了,我知道了,到了晚上你们两个就都睡在床上了,我知道了。”詹姆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西里斯耳朵红了,他背过身去。詹姆放声大声笑起来。

“不许告诉别人。”西里斯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