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夫人闻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她拉长音调,“我可没说你要对这位先生‘心动’,我的伊拉拉,你对谁心动啦?”
伊拉拉:“…………”
怎么还套话呢!
她对谁也……伊拉拉的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接触的男士们。
詹姆斯·莫里亚蒂那复杂矛盾的香水气息顷刻之间席上记忆,又迅速消散。
福尔摩斯先生侧过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所以,伊拉拉有喜欢的人了。”
迈克罗夫特的眉梢恨不得挑到天上。
“等等,”长兄忍不住插嘴,“就我所知,伊拉拉接触的人等当中,似乎没有特别合适的。”
“你别扫兴。”福尔摩斯夫人忍不住训斥,“我还没说你呢,迈克,成日工作,我的儿媳呢?”
迈克罗夫特:“……”
与父母见面的第十分钟,就全都乱套了!
而比起儿女的感情问题,显然福尔摩斯先生更关注其他。他见伊拉拉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一转语气:“我更想知道,伊拉拉是怎么从德尔贝庄园来到伦敦的。”
伊拉拉:“呃,说来话长。”
把她丢给菲罗拉姨妈,伊拉拉可有的抱怨呢。
过往父母出国,总是会安排好家中小女儿的。家中亲戚这么多,总能有那么几个忍受的了伊拉拉的“特立独行”。
偏生就这次,亲戚中生病的生病,忙碌的忙碌,福尔摩斯夫人拜托了一圈,也只能将伊拉拉送往自己的姐姐家中照顾。
而福尔摩斯夫妇也是回国后刚刚得知,伊拉拉人跑来了伦敦,而维奥莱特·福尔摩斯夫人的姐姐菲罗拉·德尔贝夫人,因为伊拉拉不听话,险些被气进医院。
但伊拉拉没在怕的。
她耐心地将自己前往内瑟菲尔德庄园,又和威克汉姆跑路、来到伦敦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转述给父母。
当然了,伊拉拉很心机地将未婚夫这回事一带而过。
虽然福尔摩斯先生在听到“私奔”一词时露出微妙的表情,但福尔摩斯夫妇向来深谙抓重点——宝贝女儿的冒险生活,可比这无伤大雅的小借口重要得多。
反倒是听到伊拉拉直面邪()教的部分,让兄长和父母拎起心神。
这部分,连迈克罗夫特也不知道具体细节。
听伊拉拉阐述到亲眼看到邪()教徒自焚、又钻进活板门后拆解炸弹,福尔摩斯夫人情不自禁地捏紧了自己的手帕。
福尔摩斯先生眉心深拧——恐怕歇洛克·福尔摩斯在二十年后,也会是这幅模样。当父亲的沉思许久,他的沉默让伊拉拉坐立不安。
这和小时候爬树捅马蜂窝可不一样!伊拉拉也很忐忑,冒险归冒险,玩命归玩命。
平心而论,之前听到歇洛克遭遇枪击,她也是紧张的要跳起来呢。
好在,福尔摩斯夫妇并无训斥或者责怪的意思。
“这格雷福斯有些不聪明,”福尔摩斯先生皱眉点评,“没想过伊拉拉会阻止吗?太蠢了。”
“聪明人可不会对虚无缥缈的信仰狂热,爸爸。”迈克罗夫特附和。
“他可不是蠢,”福尔摩斯夫人却摇头,“只是和你们一样,从设计地下祭坛起,到安置炸弹,就从未想过现场会出现女人。”
她的话语让在场两位男士看过来。
福尔摩斯夫人一声感慨:“唉!也不意外。你们男士们身材高大,恐怕见到那活板门,也不会想到能钻进去。至于拆解炸弹,伊拉拉不也说了吗,螺丝与炸弹之间缝隙极小,换做任何一名男士在现场,恐怕也没法动手操作。
“可以说,如果在场的不是伊拉拉,今日我和西格尔归来,恐怕要面对的是熊熊燃烧的伦敦城啦,”福尔摩斯夫人总结,“所以,这次拯救大众的,只能是我的小英雄伊拉拉。”
“妈妈……”
这次伊拉拉都要哭了!
福尔摩斯夫人宠爱地摸了摸伊拉拉的脸颊。
“而且,帮助女工也很好,”她鼓励道,“你才来伦敦几天,就能做到这么多,妈妈为你骄傲。不过……”
自豪归自豪,当妈妈的难免会心疼。
她抓着伊拉拉的手不放,思念和爱意恨不得要从灵动双目中荡漾出来。
“既然完成了一次委托,不如休息一阵子?陪陪我如何,我的小英雄?”福尔摩斯夫人问。
“当然!”伊拉拉不假思索,“我也很想你,妈妈,陪你去哪里都行。”
“那好。”
福尔摩斯夫人绽开笑颜:“从南美回来虽然好,但气候、环境,与家乡大不相同。我和西格尔有些想念中部的丘陵和平原风光了,刚好许久没去探望旧友,你和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好不好?”
伊拉拉:“……这个能不去吗。”
古今中外最让年轻人头大的就是陪同父母社交。伊拉拉实在是不喜欢和那些住在乡下的亲戚闲聊。
更何况,德尔贝庄园也在英国中部的某郡。万一父母顺路,她还得直面崩溃的菲罗拉姨妈,想想伊拉拉就头大。
好在没人比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女儿。
“有我在,怕什么?”福尔摩斯夫人自然知道伊拉拉的意思,“而且,不是去德尔贝庄园,而是彭伯里庄园。老达西先生死后,我与西格尔还没去过,该是去为故人扫扫墓了。何况,据说小达西先生还请了自己的朋友,都是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