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拉扯了扯嘴角:“他曾经是我的未婚夫,先生。你以为我是怎么让威克汉姆对我百依百顺的?”
达西先生:“……”
乔治·威克汉姆都已经拿了两千英镑逃之夭夭了,时至今日达西才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伊拉拉·福尔摩斯早就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她不仅不在乎,反而能以此威胁拿捏住狡猾的威克汉姆。
万千复杂思绪哽在达西心头,他本来情绪就乱糟糟的,意识到这点,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久之后,达西先生才感叹:“你果然是福尔摩斯家的人。”
“多谢夸赞,”伊拉拉在血泊之中绽开笑颜,“言归正传,所以,有人以不知名的手段拿到了达西小姐与威克汉姆的信件,让我猜猜看,他让格拉斯将信件副本转交给你,是为了勒索钱财。”
未婚小姐与男士私定终身、还险些私奔,这放谁家都是天塌了的事情。
若是传出去,女士的名声就全毁了。放眼整个英国,也就是福尔摩斯家能全然不当回事。
原作中达西先生为了保护妹妹的名誉,宁可认下霸凌威克汉姆的“罪名”,放任他到处造谣摸黑自己,可见其严重性,以及达西先生的固执。
拿着信件威胁,确实戳中了他的软肋,叫达西先生乱了阵脚。
“是的。”达西先生面容绷紧,“对方要求我支付三万英镑当封口费。我自然是直接拒绝了。”
三万英镑!
在伦敦开第二个辉光火柴厂,估计都用不了这么多钱。这已经超越了狮子大开口的程度了。
“但格拉斯并不气馁,今日清晨就委托我的管家传话,要求亲自见我。”
达西先生继续开口解释:“我来到客房之后,格拉斯的言谈很不客气,甚至对乔治安娜说了一些……很不上台面的话。并且告诉我,他手头还有其他证据,若是一天之内不给回复,就要把这些证据张贴到达兰顿的大街小巷。”
伊拉拉:“所以你情急之下,与之缠斗起来?”
达西先生很是无奈:“我无意与他争辩或者打斗,小姐,我只是想抢回他手中的‘证据’。拉扯之间,格拉斯先生自己脚下一滑,摔在了烛台上。”
那就是纯意外了。
如果达西先生的转述没错,是格拉斯自己摔的,那么他连过失杀人都算不上。
伊拉拉心中已有大概。
“他从伦敦来,所以威胁你的人在伦敦,”她总结道,“达西小姐与威克汉姆的通信,是只有威克汉姆一方的吗?”
“二者皆有。”达西先生回答。
该死。
本来想着,要只有威克汉姆收到的信件,那估计是大渣男把信件卖给了别人。如果是这样,问题很容易解决——把威克汉姆过去的事情全揪出来公开,证明他信誉堪忧,就可以将其当做流言处理。
但现在,信件里居然还有威克汉姆写给达西小姐的。
“你的庄园里有内鬼,先生,”伊拉拉说,“但也是好事,我们可以先从彭伯里庄园排查眼线,这样比赶去伦敦效率更高。”
以及……
如果是内鬼,威克汉姆收到的信件,又是怎么到威胁方手中的?
虽说大渣男品行恶劣,但他也是在支持罢工和搞垮光辉学派起到了重要作用。
伊拉拉本以为他拿了钱,二人的缘分到此为止。然而现在信件一出来……
这家伙不是落入了什么神秘反派手中吧!
怎么还有他的事啊。
伊拉拉在心中嘀咕,脑子也没有停止转动:“你刚刚说,格拉斯宣称手中还有证据,并与之发生了抢夺,证据还在吗?”
达西先生看上去有些为难:“……在格拉斯的手上。”
为了避免破坏现场,伊拉拉始终站在客房门口,站在这个角度她看不到格拉斯手中拿着什么。
“请你把证据拿过来,”伊拉拉说,“如你所言,达西小姐与威克汉姆的过去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如果可以,最好搜搜身,看看他手头还有没有其他物证。”
达西先生缓缓点头。
寻常人面对尸体,尤其是搞得如此惨烈——对方还是在自己眼前咽气的,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恐惧心里。
连达西先生也不例外,能看出他俯身靠近格拉斯的遗体时浑身都僵硬了。但达西先生仍然坚持镇定,将那染血的纸张抽出来后,放进自己的口袋。
紧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摸向格拉斯的口袋。
十九世纪的刑侦技术并不完善,指纹检索还没运用在警察查案之中,因而伊拉拉才敢放心大胆的让达西先生乱碰尸体。
伦敦的警察都未必会检查指纹,更别说达兰顿的了。
“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达西先生检查完毕,起身对伊拉拉开口,“还需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了。”
伊拉拉回应:“谢谢你的配合。”
她的话音落地,宾利先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达西,我将治安官带了过来。”
“太好了!”伊拉拉欢呼一声。
来的真及时,幸好已经小小地“处理”了一下案发现场。伊拉拉立刻扭头,拉开了房门。
“是意外,先生们,”顶着几位男士错愕的神情,伊拉拉的笑容看起来像是坐在了棋盘桌上,“请尽快检查现场,好叫达西先生清理血迹、更换衣物。以及,麻烦将管家和詹姆斯·莫里亚蒂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