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震惊地看着伊拉拉,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伊拉拉的脸上还是挂着灿烂笑容,她雀跃地继续说下去:“不过也没关系,我发现了——你知道的,我们女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背叛。说不定我就哪天恰好发现你的住处,顺便就告诉你妻子啦。”
“你——”这下酒保笑不出来了,“你想干什么?”
伊拉拉学着他的模样,伸出了手。
酒保:“……”
中年男人回过神来,咕哝了几句,无可奈何地掏腰包,将刚刚拿到的两个先令还给伊拉拉。
想坑她钱?哼哼,门都没有。
“好吧好吧,真是不好惹,”酒保高举双手投降,“我也只是想赚点私房钱,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女士!要说……啊。”
酒保的视线往门口一瞥,只见酒吧的大门再次打开。
他再次咧嘴笑起来:“这不,看在华生医生来了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伊拉拉:!
听到这句话,伊拉拉迫不及待地回过头。
闹市区的酒吧热闹非凡,大厅的过道上也站满了人。坐在吧台边,伊拉拉只能看到一名绅士推门而入。
正想端详华生医生的模样,可惜他被路人挡住了。
嗨呀,好急,让她看看这个世界的华生医生,究竟长成什么样啊!
伊拉拉情不自禁站起来。
她这么一动,坐在另外一侧的客人循声抬头,似是好奇。跟着伊拉拉转身,全然没注意到酒杯就在手肘边。
吧台上的啤酒杯就这么被扫了下去。
“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在酒吧,这本是小事。
伊拉拉的注意力被短暂的吸引,只是瞥了一眼,然后——
她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客人,因为这一声清脆声响,如石化般僵硬在了原地。
周围陷入了片刻寂静。
紧接着,场面骤然发生了改变。
“不……”
那名客人脸色一变,豁然起身:“不不,不——别杀我!他们打来了,他们打来了!”
尖锐的嘶吼划破短暂的寂静,他一脚踢翻了椅子,高大身躯遮住吧台昏暗的灯光。陌生人似是陷入了某种谵妄中,男人肌肉紧绷,完全无法控制面部肌肉,站在原地从脸到全身都不住发抖。
伊拉拉骤然一惊。
这是怎么了?!只是打碎一个酒杯而已啊!
这下她也顾不得观察华生医生了,伊拉拉距离他最近,眼见着对方神智不清醒。她干脆利落后退。
伊拉拉的本意是规避矛盾,然而她这么一退,反而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男人看了过来。
他的嘴里还喃喃:“有枪声……别杀我!”
那双混沌的眼睛锁定住了伊拉拉,男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扭曲丑恶。这幅模样全然没有神智可言,尤其是他已然抬起手臂。
不管对方因什么缘由发狂,都是自保优先。伊拉拉二话不说,抢在男人之前,抬脚踢了过去!
就算对方比自己高出一头,抢占先机的伊拉拉大腿发力,仍然将男人踹了个猝不及防。他本就没站稳,如此受力更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有敌袭!”他挣扎着嘶吼,却不肯放弃。
像是盯紧了敌人,男人再次起身,摆出了士兵一般的架势。
该死!
起初伊拉拉还以为是发酒疯,或者是有什么精神疾病。这句“敌袭”则暴露了男人的病因。
他也是从战场归来,而酒瓶砸碎的声音无疑刺激到了对方,导致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
和应激状态的人毫无道理可讲,伊拉拉没别的法子。
二人的距离那么近。
就在伊拉拉瞄准对方裆()部,准备直接令对方丧失行动能力之时,身后的詹姆斯·莫里亚蒂终于做出动作。
实际上,周围的客人和酒保也从震惊中回神。
众人均是向前,试图把应激的男人按住。但他已然爆冲到伊拉拉身前、而后者则再次抬脚。
下一刻,莫里亚蒂比谁都更快一步。
有力的手臂越过伊拉拉的肩膀,莫里亚蒂的右手精准无比的卡住了男人的脖颈。
伊拉拉暗自吃惊,却没有扭头。
莫里亚蒂的呼吸再次于耳畔响起,和不久之前失败的调情一样,均匀、平稳,好似他不是出手协助,而仅是再次张嘴与伊拉拉闲聊。
教授的身形瘦削高挑,力气自然比不过一名退伍军人,但伊拉拉分明看到莫里亚蒂教授骨节分明的右手,死死钳制住了男人的气道。
对方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仅过几秒,因为窒息,他就伸出了舌头,双眼充血、瞠目圆凳,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伊拉拉立刻意识到莫里亚蒂想做什么了,照这么下去——
“——住手!”
就在她抬臂抓住莫里亚蒂的手腕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线与身形同时赶到。
伊拉拉只觉得一阵风靠近,而后有力的大手撞到了莫里亚蒂的手臂上,正中手肘关节处。
詹姆斯·莫里亚蒂被瞬间卸去力道,不得已松开了钳制男人脖子的手。伊拉拉则抓住这个机会,用身躯不轻不重推了身后的莫里亚蒂一把,二人同时向后。
而那名应激的男人,则被来者拖出去好几米,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