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伊拉拉属实在这方面没什么天分,煎熬了半年后,妈妈选择放伊拉拉自由。
显然,坐在树上晒太阳的伊拉拉,比坐在钢琴前快乐多。
华生医生可不这么想,他听到歇洛克会拉小提琴,很感兴趣:“我倒是不介意休息时还有免费的音乐听。”
歇洛克颔首:“我想你说的问题,对一位从阿富汗归来的战地医生不是问题。”
华生:“你怎么——算了。”
昨天见识过伊拉拉一眼识破塞巴斯蒂安·莫兰身份的能耐,那么她的兄长一样神秘,倒也没让医生意外。
“等搬进新公寓,你可以慢慢问我哥哥。”伊拉拉说。
展示基本演绎法的推理过程是名场面,但伊拉拉已经看过无数次啦。
华生医生既兴致盎然,又被伊拉拉弄的有些没脾气。
“但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福尔摩斯小姐,”他说,“这位福尔摩斯先生是名侦探,那你又是做什么的?”
“我嘛。”
伊拉拉眨了眨眼,抬起手臂。
虽然今日长裙,没戴帽子,但她仍然做出昨夜那般按帽檐的姿势:“我是一名顾问,谁有麻烦,找我一准能解决。所以……别问我怎么知道你的,这是我的职业机密。就说你们二位,有没有兴趣看看这贝克街221B。”
歇洛克早就对伊拉拉的装模作样见怪不怪。
他嗤笑出声,而后拎起门边的大衣:“我下午要去拿化验结果,明日十点贝克街见,可以吗?”
都说是职业机密,华生自然不好再问。
这位伊拉拉·福尔摩斯,和她的兄长看起来都是怪人……也是有趣的人。但华生仔细一想,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以。”华生欣然应允,“那我们明日十点见,先生。”
歇洛克颔首,披上外套也不打招呼,就准备径自出门。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走到门边,化验室的房门又被推开。
南希熟门熟路地进门:“福尔摩斯先生,你妹妹在这里吗?有要紧的事……这位先生又是谁?”
看到华生医生,她的眼中闪过警惕之色。
“我为兄长寻觅到的合租室友,”伊拉拉解释,“找我做什么?”
说完,她朝着南希伸出手。
南希:“干嘛?”
伊拉拉:“两个先令。”
南希:“……”
这家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惦记着被坑走的两枚硬币!南希有些无语,但她看了看华生医生,这么一位绅士站在面前,也没法抵赖。
好吧,愿赌服输。
南希无可奈何,掏出两个硬币放在伊拉拉手掌心:“是克里斯蒂娜托我来找你,要你去白教堂大街的街口和她们见面。”
伊拉拉顿觉不好。
“出什么事了?”她收起先令,表情变得严肃。
现在可是大白天,辉光火柴厂的工人是要上班的!而工人代表在工作时间委托南希跑腿,要去大街上见面?
克里斯蒂娜可没这么闲情逸致。
并且,南希转达的是“她们”在等伊拉拉。可见不止是她,还有其他人。
南希抿了抿嘴角,同样收敛了玩闹的心情。
但作为贫民窟出身的小偷,她看起来要比伊拉拉麻木的多。
“昨夜有个工程队,偷偷往白教堂大街的街口运输了不少石料,白天才叫人发现,”南希说,“有人去问了工程队的管理人,说是格雷福斯要给首相立个雕塑,这是准备加班加点。没过多久消息就传到了火柴厂,工人们就不干了,去讨说法,被监工打骂。克里斯蒂娜就组织了十几名愤慨的工人,旷工去街面查看情况。”
南希说得越多,伊拉拉的眉心就拧得越深。
“如果工厂要求签署工人降薪或者自愿捐款的协议,哈德利女士肯定会来通知我,”伊拉拉说,“但我没得到消息,格雷福斯哪里来的钱?”
要是能轻松腾出塑像的资金,他也不会变着花压榨工人。
南希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我这就去。”她拎起裙摆,刚想迈开步子,又转头看向华生,“华生医生,辉光火柴厂出了事情,我怕工人与管理人起冲突。你能同我一起前去现场,若有人受伤,有个医生在场情况会好很多。”
华生医生:“……你是火柴厂的顾问吗,福尔摩斯小姐?”
伊拉拉摇头,却是笑出了声。
“不,医生,”她认真纠正,“我是工人的顾问。”
华生看了看歇洛克,又看向伊拉拉。
虽说他还是对情况一头雾水,没搞清楚这从天而降的伊拉拉·福尔摩斯,以及马上要成为自己室友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具体是做什么的。
但约翰·华生是一名医生,一听说可能会引发冲突、也许会出现伤员。
作为医生,他没有不前去的道理。
因而华生抓紧了手中的拐杖:“没有放着伤员不管的道理,我与你一同前去,小姐,但请你务必在路上同我说明情况。”
第43章 用血筑成的雕塑。
马车抵达白教堂大街。
不用特地寻觅, 伊拉拉和华生医生一眼就看到了人群。
可不止是十几名工人!至少二十多位火柴厂女工,就这么拥挤在街头,围着五六位工程队的管理员、和他们身后用油布遮住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