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锦书(7)
说着就嘤嘤嘤的哭笑起来。
“鬼笑起来真的不好听,”李锦书一阵头疼,停顿了一下,又说,“哭起来也不好听,你还是闭嘴吧!”
说完再次和红盖头女鬼唠嗑:“你婆婆说的对吗?”
红盖头女鬼微微点了点头,盖头晃了一晃,李锦书迅速移开了目光,她可不想看到她长什么样子。
“你们四——”李锦书的目光扫过那只无头男鬼,改口道,“你们三个,谁来说说前因后果?还是阿婆你来吧,我看你家里也是你坐阵,你这儿子只要你在,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李锦书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将一个人的头缝到另一个人的肚子里去。按照寻常的情况来说,无非就是情杀,可是如果这么简单,这个村子引来的就不是她这个道行的人了。
老太慢慢低下头去,再次陷入了沉默中。李锦书翻了个白眼,无奈又念了句咒语,只见虚空一道红光闪现,直钻入老太的脑中。
老太终于开了口:“那年我家娶亲,王海来吃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酒吃多了,乡亲们就把他扶到了里屋睡觉。等人都散了,我们才看见他还睡着。我儿子长宝去催他,长宝自小就说不了话,小青也是——”
说不了话,她说人家屁也不放一个......等等!
“小青是谁?”李锦书眼皮一跳,打断老太的话。
老太:“我儿媳。”
“那她——”李锦书恍然大悟,她说怎么刚刚听到这红盖头女鬼的声音有些奇怪,沉闷了一些。起初她以为是水鬼的原因,没想到竟然是肚子的头在说话!
李锦书扫了眼那女鬼的圆肚子,目光又回到老太的身上:“你继续说。”
“长宝就用手去推王海,推了好几次,王海还是不动,呼噜也是不打了。我手往她鼻子跟前一放,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气了!”老太的语气也着急起来,“我们不敢、不敢......就把他那么放着。”
李锦书喝了口咖啡:“放个死人在屋里,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胆大还是胆小!”
老太继续回忆:“晚上了,我就远远地见院子里进来个人,凑近那么一看......”
李锦书摩挲着自己的指腹,打了个呵欠,道:“王海吧。”
老太的眼神中满是恐怖:“他说婶儿啊,我头疼我头疼......你帮帮我,帮帮我,把它、把它切下来给我......”
李锦书叹了口气:“你这是被鬼迷了。”
头上的水掉下来,老太颤颤巍巍说:“就、那颗头就留、留了一天......第二天他又来了,告诉我,只要把他的头放在彩云的肚子里,彩云就能开口说话了,我不愿意啊,可是他把我拎起来,像拎个小鸡一样......彩云没了,可是晚上回来的时候,真的可以开口说话了。”
李锦书追问:“那长宝呢?”
老太喃喃说:“人和鬼怎么能在一起呢?”
李锦书:“你杀了自己的儿子?”
老太缓缓摇摇头:“他跳井了。”
李锦书紧追不舍:“那你呢?”
“我、我......”老太忽然回过神来,目眦欲裂,愤怒地瞪着李锦书。
屋外狂风大作,树林沙沙作响,犹如在下一场倾盆大雨,屋内的鬼魂忽然开始鬼哭狼嚎,三五秒便不见了踪影。八张椅子也消失不见,唯独留下狼藉的酒水和未散去的腐臭气味。
李锦书起身,一个箭步跨过酒圈,冲出门外,冲着黑暗的天际大喝一声:“哪路货色!报上名来!”
门外安静的可怕,忽然一道金光飞下,飞到李锦书的眼前,是小火山。
小火山:“主人,你怎么了?这么生气?”
李锦书张口便问:“没把男宝带回来啊?”
作者有话说:
李锦书:邻居之间修什么防火墙啊?
薛灿:防火防盗防女娃。
第5章
小火山刚刚飞进家门就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她在空中嗅了一圈,回头狐疑地看向李锦书。
李锦书打了个呵欠:“你是跟我睡还是自己睡?”
小火山点着自己的小手指,低下头,眼珠骨碌碌地转。
李锦书心领神会,冲她摆了摆手:“你睡那间,我睡这间。”
小火山耸了耸肩:“谢谢主人......”
李锦书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挑眉问她:“怎么了?不敢睡?”
小火山一急:“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今天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过。”
李锦书望着空中的小火山,没明说:“你觉得会是什么?”
小火山的眼珠又转了转,带着几分谨慎:“说不好,不同寻常,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这抓髻娃娃果然厉害!于是李锦书不甘心地追问一句:“你看不出是什么吗?”
小火山思忖了一会儿,眼见话到了嘴边,可却又是咽了回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透露,只跟李锦书说了三个字:“说不好。”
李锦书也只能作罢:“好吧,赶紧休息吧。”
一夜睡得踏实。
第二天一早,李锦书按时起床跑步,小火山站在她的肩上,跟随她一同出发。一起的还有薛灿和男娃,睡眼惺忪的薛晚也在其列。当然,薛晚没跑多远就累倒了。可是这一次薛灿并未妥协,拉也要拉着妹妹跑完。
薛灿催促薛晚的空当,李锦书就在一旁一边做拉伸运动,一边看笑话。薛晚越到后面越显得软趴趴的,而李锦书也默契的没插手,就当是自己中场休息了。
好不容易跑完这一圈,已经是临近中午时分,太阳火辣地照在水泥路上,街道两旁一个人影都没有,三人的影子也在这时被隐藏地无影无踪。小火山融化了一般,蔫蔫地趴在李锦书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