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此山中(147)+番外
如泉水一般清凉的易平秋,在苍云深的染及下缓慢沸腾、缓慢回应。
易平秋情不自禁摸上苍云深的脸庞,灼热的温度烫了她的手,她爱抚一般的触摸让苍云深进攻更加猛烈。
易平秋受不住了,亲吻间漏出几丝呻吟,悉数被苍云深吞入唇舌。
这宛若亲密爱人一般的举动,叫品尝禁忌的二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寥寥亲吻,仅解了苍云深的燃眉之急,身体隐秘的地方,暗暗沁出芳液。
两具身子叠在一起,苍云深不满足易平秋只碰触她的脸庞,她握着她手腕,急切而粗鲁地摸向自己玲珑的身躯去。
易平秋被吓了一跳,挣扎片刻,连忙从苍云深身上支起。
一不小心沉迷于苍云深的香吻中,险些酿成了大错。
易平秋红着脸看苍云深尚未清醒的眸子,妄图从中找出点什么来。
“师叔……我……”
“师叔”二字入耳,苍云深硬是压下了欲|火焚身清醒过来。
易平秋嘴唇红润、满脸绯红,头发散了些许,一缕白发摇摇坠在红透的耳畔,模样好不可怜。
思及方才所做之事,苍云深瞪大了眼睛,浓浓悔意涌上心头。
“师叔,我喜欢你……”
无故被夺吻,还痴痴说出这样的话。
苍云深及时压下躁动不安的火息,所幸没有再次成为欲望的奴隶。
此番发热来得实在蹊跷,苍云深未免怀疑是吃进了什么东西,但眼下更为重要的,是在她面前诉说情意的易平秋。
娇软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易平秋眼中秋波流转,口中言语络绎不绝,连绵柔情如春潮一般冲洒了苍云深满身。
苍云深翕动双唇,面上依旧炙热无比。
“不要说了。”
易平秋的话语在空气中停滞,眼角泪水已然干涸。
“这等情意,属实荒唐至极,你我既为师叔侄,又怎能……”
易平秋张着嘴,愣了半顷才憋出几个字:“师叔……”
“够了!”
苍云深紧蹙起眉,可眉目间残留的媚态又与易平秋如出一辙。
易平秋饶是再笨,也明白了苍云深是什么意思。
“浴前我喝了药酒,许是那酒的作用,才叫我如此失态……”
视线不知何时模糊不清了起来,一字一言入耳,易平秋亲耳听见苍云深说道:“你走吧,今夜之事大可不必与谁人提及,从此你我在玄清门……”
“不必相见。”
易平秋听罢仿若五雷轰顶,浑身泄力,呆坐在榻边。
正月十七,已然立春却寒意未消。
易平秋带上佩剑与几件衣物,从久居的山头离开。
行李收拾得匆忙,易平秋身上也没穿得多少,只披了件外袍便匆匆从屋子里逃了出来。
寒气如刀,切切渗入肌肤,风大不宜御剑,易平秋顶着未干的泪花持灯步行,身形单薄地走在下山的路上,任由寒风吹散未拢起的外袍。
夹杂着零落的残雪,寒风将易平秋从头到脚吹了个冰凉。
易平秋咬紧牙关,泪水在脸颊上瞬时冻结成冰,走了半顷,她已分不清流泪是因为寒风刺眼还是什么。
山路积雪并未扫除干净,漆黑寒夜,易平秋看不真切,突然脚下一滑,从山阶重重跌至阶间的平台。
摔到冰冷坚硬的地面,彻底将易平秋从苍云深房里逃走的情绪释放。
周遭只她一人,明明今日清晨,苍云深还陪在她身旁。
风在呼啸,易平秋压抑地哭出声,风里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风渐缓,易平秋哭声渐弱,她随即掩面,用冰冷的袖头擦泪。
风停了,易平秋拾起行李与灯,重新踏上下山的路。
今夜过后,易平秋回到后山,生了一场大病。
阿灿照料一月,易平秋病好,紧接着便投入到升入金丹期的修炼中。
玄清门众人不晓得易平秋与苍云深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当是苍云深身愈。
盛淮竹在天气转暖前找过几次易平秋,次次都撞见易平秋打坐,几番之后,她便不再上门叨扰。
步入修仙之途的第四年春,易平秋正式进入金丹期。
天暖后,易平秋将厚重被褥和氅衣等棉衣收入柜子,换上了轻便的衣裳。
药王谷的“每月一进”重新启动,李慕雪于三月来玄清门运收灵草。
再上苍云深的山头,李慕雪却不见易平秋的身影。
院里积雪融化,水渍遍布,无人打扫。
“平秋——平秋师妹——”
再次听闻这个名字,苍云深心口绞痛。
那日赶易平秋走后不久,她便后悔了这个决定,寒风那样大,不知易平秋能否受得住。
身体情热烧得苍云深难以忍受,她在屋外受了一夜的风凉才得以缓解,这让她发了一场高烧,苍云深不愿叫门内人知晓什么,便用传音鸟叫来临江仙照顾她。
而临江仙也十分忙碌,大多数时间都是苍云深自己照顾自己。
易平秋走后,没了人给苍云深熬药、敷药,苍云深只好自力更生。
无意中找寻东西时拉开榻前的柜子,苍云深这才发现李慕雪写来的药帖,上头记了许多吃药的禁忌,其中最为显著的,是“忌酒”。
“不宜在饮酒前后用药,二者相互作用将引得内力紊乱,发情发热,火息加持之下更甚。”
蓦然想起那夜对易平秋做的事,苍云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说到底,还是自己贪酒误了事。
只是那个易平秋,竟真的对她有不轨之心。
苍云深也不知该如何调理内心的复杂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