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邻居成了我的室友(37)
说完,她就带着些许傲娇摇了一下轮椅上的手柄。
苏苏看着她操控着轮椅出了小院子,也跟着放下小喷壶追上去。
这把轮椅还是苏苏送给她的,当初那把轮椅被江望舒丢在路边后,第二天又被物业的人给送了回来,可江望舒却杵着拐杖说她不需要了,物业虽不解却也只能灰溜溜地拿走了。
只是三天前,江望舒忽然让她背她出去散散步,虽然她不抗拒,但是一圈下来,她真的是又累又热,回来就立马在网上下单了一把电动轮椅,当天送达。
“那你同意吗?”苏苏走到她身边,跟着她的节奏走。
江望舒仰头睨她一眼:“那么朋友,你愿意背我吗?”
苏苏沉默,江望舒轻哼:“还说朋友,你都不愿意背我。”
“不是不是愿意,只是你不觉得这个天气很热吗?”苏苏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迷你小风扇对着自己的脖子吹。
江望舒见了,一笑:“你现在变得会享受了。”
苏苏跟着她拐了个弯:“不是你说的,要爱自己才能爱世界、爱别人?”
江望舒:“可你不是也说了,这是心灵鸡汤吗?”
“不在意,它就是心灵鸡汤;在意,它就是实话。”苏苏低眸看她发际线上有些许晶莹,伸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替她擦了擦细汗。
江望舒按停轮椅,像前几次一样仰着脸方便她给她擦汗。
“你还挺通透的。”等她擦完,江望舒又按下手柄继续碾过斑驳树影下的道路。
通透?苏苏不置可否,她把手里的小风扇递给江望舒,自己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扇慢慢地给自己扇风。
江望舒举着小风扇,扭头戏谑地看着她的口袋:“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吗?怎么什么都有。”
“我还有藿香正气水,你要吗?”苏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给她看。
江望舒短促地轻呵一声,摇摇头:“准备得还挺齐全。”
苏苏扬扬唇,把小瓶子放回口袋,和她安安静静地走过一段树影稀疏的小道时,突然听见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苏苏和江望舒不约而同地停下。
“打什么打,我难得回来一趟,你们还要当着我的面打架,成何体统。”男人的声音隐隐压着怒火。
“那你别回来啊。”少女满是不屑地怼了一句。
接着好像是杯子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亲情。男人充满怒气的声音又响起:“李诗悦,你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呵,你不就是奈何不了我才娶了一个母老虎回来陪我打架的吗。”少女桀骜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以为打死了我,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产就会归你了吗,真是痴心妄想。实话告诉你吧,我妈的遗嘱里还有一条,那就是我死了,她留下的所有财产都会捐出去,你一分都别想得到。”
似是被人戳破了心中肮脏,男人怒喝一声:“反了你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苏苏听见有桌椅倒地的声音,一分多钟后,少女的声音也带了些怒火:“李斌,这儿可是有监控的,你敢弄死我试试。”
“你看我敢不敢,你给我站住,站住。”男人的声音里好像有些失了理智。
不一会儿,11号房子的院门冲出一名头发有些散乱,额角还留着一小块青紫的少女,她神色稍显慌张地朝苏苏的方向奔跑过来,而她的后面跟着一名拿着水果刀的光头男人。
苏苏看着那把被阳光照得晃眼的刀,脑子还未启动,脚先一步站在了江望舒前面。
然而少女只是看了她们一眼,然后从她们身前奔跑而过。
她没有向她们求助,苏苏眉间的皱褶蹙得更深了,而光头男人见到她们好像恢复了一些理智,停下脚步把刀藏在了身后,故作淡定地说了一句“这死丫头跑那么快做什么,老子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然后他踱踱脚步又退了回去。
江望舒扯了扯她的衣服,苏苏转身看向她,江望舒问:“站这么前面,你就不怕他捅你吗?”
“有什么好怕的。”苏苏一脸的无所谓。
她见江望舒的脸好像有些白,猜她可能被吓到了,默了默,苏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你要不要喝一口,压压惊。”
江望舒被她气笑了,抬手夺过小瓶子:“有病吧。”
“嗯,那个男人确实有病。”苏苏弯腰替她按了一下轮椅上的操控键,“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吧。”
江望舒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低眸轻笑一声,然后一手捏着小瓶子,一手操控着手柄往回走。
走过刚走过的路,看过刚看过的树,苏苏猜她应该是想找李诗悦,只是很可惜,她们走了一圈也没看到李诗悦的身影。
苏苏跟着江望舒回到家,却发现江望舒家停了一辆黑色小汽车,旁边站着一位衣着鲜亮的女人。
苏苏扭头看向江望舒,她脸上依旧挂着浅笑,只是好像不是刚刚轻松的浅笑了,现在的浅笑像是玻璃柜里的洋娃娃,完美却没有灵魂。
这样的江望舒有点陌生,她不喜欢这样的江望舒,也——心疼这样的江望舒。
女人看到她们,挂断手上的电话,朝江望舒走过来,张嘴想说什么,看一眼苏苏后又抿唇一笑:“你好,我是舒宝的妈妈。”
由于江望舒看到这个女人就变得不开心,连带着苏苏对她都没了好感,但对方是江望舒的妈妈,她又不能直接甩脸子,只好拿出自己乖巧的音调:“您好,我叫苏苏。”
纪舒予轻笑:“苏苏,长得真乖巧。这是和舒宝出去散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