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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遇疯批(125)+番外

作者: 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说完,她弯腰捡起发簪,转身走了。

除了大殿,淡淡的血腥味散去,她不敢迟疑,快速离开。

大殿内的太子痛哭,伤口疼得他浑身发软,他不信,陛下纵容她杀他。

他要去见陛下。

太子哭着擦擦眼泪,捂着伤口往宫外而去。

他浑身都是血,门口的禁卫军也不敢阻拦他,毕竟他是陛下的骨肉,是太子是储君。

他哭到了陛下跟前。

女帝抬头,眼中闪过狐疑,只一句:“那日,你是要杀朕还是杀左相?”

她冷冰冰的目光,让太子的泪水戛然而止。他两眼都是泪水,徐徐跪下来,声音嘶哑得厉害:“循齐三年前回来,也就意味着您早就布局,您置我于何地呢?”

“母亲、我在您心中到底算什么呢?我是谁?我的出生是您的算计,我不过是您登基夺权的一颗棋子罢了。”

女帝无言,叹息一声。

太子觉得不够,膝行一步,捂着伤口,仰首看着自己敬爱的母亲:“您是我娘啊,您都不爱我,试问世间谁来爱我呢。”

“所以,你就要杀朕,对吗?”女帝质问他。

“不,我没有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杀颜执安罢了。”太子否认,杀陛下与杀朝臣,天囊之别。

女帝摆摆手,无意去计较了,她亏欠循齐良多。

当年宫变,她忍痛将循齐交给心腹,那样小的孩子躺在襁褓里,嘤嘤地朝她笑,朝她伸手要抱抱。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疼,道:“朕过循齐,也护你一回,此事作罢,回宫去吧。”

“您以为这是恩赐吗?”太子怒极反笑,“您杀了您的丈夫,我朝的君王,你以为循齐不怨您吗?她的父亲因你而死,她本是我朝最尊贵的嫡长公主,可活得如同乞丐,她比我更恨您。”

说完,他直起身子,笑着离开。

女帝怅然所失,恨吗?

她恨自己,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当年不该为家族所控制,不该嫁给明帝。若她拒绝,也不会有今日的悲剧。

她的错,她的罪,罄竹难书。

一步错,步步错,错至今日,已难更改了。

****

循齐回府后,将药方交给原浮生,道:“我抢来的。”

“你怎么身上都是血?”原浮生震惊,没有接药方,而是撩起她的衣摆,先把住她的脉搏。

循齐笑了,“无妨,不是我的血,是旁人的血,您先看药方,对不对?”

“哪里来的?”

“我闯入东宫抢来的。”

闯入东宫、抢来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可合在一起,让原浮生开始疑惑,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她颤颤惊惊地接过药方,循齐粲然一笑,“您看看,成不成?若是不成,我还可再去东宫。”

“你认下陛下了?”原浮生恍惚其神,陛下纵容她去东宫抢药方!

提及此事,循齐的眼中的光骤然消失,她点点头,道:“左相无事便可。”

“时候未到呀。”原浮生心痛,颜执安知晓,心得有多痛,她抬手,轻轻擦去少女脸颊上的血痕。

循齐完全可以等,等到太子被废,她再回朝的。

循齐却满不在乎:“您先看看药方。”

“你抢来的,自然可以的。我这就去配药。”原浮生瞬息间喜极而泣,欣赏地看她,道:“她没有白养你。”

循齐腼腆地笑了。

原浮生去配药,调动人去找药,忙却高兴。

循齐回去更衣,将一身染血的衣裳都让去烧了,将自己洗干净后才去见左相。

左相醒着,她缓步进去,阿元侍奉汤药,左相自己喝了,没有让旁人帮忙。

循齐缓步进去,阿元便退下了,她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心中雀跃极了,迫不及待地将喜讯告诉她:【原山长找到解药的药方了。】

颜执安愕然抬首,似乎不敢相信,循齐知晓她的惊讶,索性又写了一遍。

经历过冬日肃杀的春日,给天地间带来一片融融暖意。

颜执安笑了,伸手去循齐的脸颊,“我可以看见你了。你瘦了吗?”

【我没有瘦,山长奔波七日,不眠不休地赶来,累得吐血。】

循齐蹭了蹭她的掌心,珍惜最后的亲昵,等你完全好了,我就不能以女儿的身份来接近你了。

蹭过以后,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左相的脸颊,刚碰上,就被左相拍开,道:“又犯毛病了。”

她毫无知觉,循齐却已泪流满面,她轻轻擦去自己的眼泪,伸手去抱住她。

“怎么了?”颜执安不解,但冥冥中感觉到循齐的伤心,她紧张道:“可是我不在,谁欺负你了?”

循齐没有回答,侧首看着她耳朵雪白的肌肤,目光黏在那一处,她想去亲吻她,却又不敢。

她说:“我要离开相府了。可我又不想离开你。怎么办呢?”

左相听不到,如以往般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她:“不要难过,待我回朝,给你主持公道。”

循齐不得不直起身子,端详她的面容,哪怕做足了准备,可她还是不想走。

这时,无情来报,“家主、少主,右相来见。”

“请她入内。”循齐擦擦眼泪。

右相缓步而进,目光落在循齐身上,循齐同她行礼,“老师。”

“你去了东宫?”右相急道。

左相听不见,循齐也不遮掩,淡淡道:“我同太子处拿回药方,我、已认了陛下。”

说完,卧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而颜执安眉目冷静,不闻两人间的矛盾。

右相本心急如焚,可见到左相消瘦的面容,将劝谏的话吞下肚子内,趁着左相听不见,她问循齐:“你舍得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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