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142)+番外
循齐今日敢一袭白衣搅和他家的定亲宴,日后就敢毁了上官家。
上官泓浑身麻木,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日的地步。
昭惠公主简直就是上官家的克星。
“父亲,您该回去了。”右相懒于言语,“该说的都说了,您回去罢。”
上官泓拂袖而去。
右相继续垂钓,若不是微肿的脸颊,旁人只当无事发生。
然而,上官泓一出门就遇到阎罗。循齐一袭白衣,坐在马上,幽幽看他,“孤就知道你会来找右相麻烦。”
“殿下。”上官泓吓得魂不附身,道:“既然我长女养大你,你也算是上官家的孩子。”
“别与孤套近乎。”循齐不上当,“无云,绑了,丢上马背。”
上官泓大惊失色:“你干什么,我是右相的父亲,是镇国公,你想干什么?”
循齐坐在马上,意气风发,华贵无双,“在我这里,你连狗都不如。”
狗都知晓护着崽子,上官泓做了什么?
埋一回杀一回,算什么的东西。
循齐挥挥手,无云将人绑起来,丢在马背上,堵住嘴,上官家的下人吓得慌忙回去报信。
“右相、右相,不好了……”
“昭惠公主带走了国公爷。”
右相手中的鱼竿轻动,眉眼更为冷厉,像是被一股阴云笼罩,话音落地,她又恢复常色,道:“求我无用,去求左相。”
“左相丁忧,不见客。”
右相道:“恕我无能为力。”
下人没有办法,回府报信,继承世子位的长子闻言,马不停蹄地赶往左相府。
门人扫了一眼对方,道:“左相不见客。”
“麻烦通报,我有要事,生死要事,还望通禀。”
“我家家主病了多日,当真不见客。”门人苦心劝说。
世子急了,道:“通报一声,若左相不见,我即刻就走。”
门人没有办法,道:“你等着。”
消息禀到颜执安处,颜执安微怔,她刚回来,换下常服,扬起的唇角带了几分薄凉,“与我何干?不见。”
一旁执扇的原浮生笑道:“必然是右相指使的,上官泓也真气人,认下便是。若是认下,忏悔一番,到底是疯子的父亲,循齐哪里会真的开刀。实在是愚蠢。”
“不。他以为循齐不敢动他。”颜执安解释,“他是镇国公,作威作福成习惯,这些年来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早就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子,他家孙女是太子妃,怎地会怕昭惠公主。”
世家门阀都有自己的势力,偏偏循齐不畏惧。
“循齐的性子,不像你,也不像陛下。”原浮生和煦的面上微微一动,道:“她的性子像明帝陛下吗?”
颜执安恪守规矩,是一循规蹈矩之人,陛下年轻时软弱,想爱不敢爱,如今也不见得果断。原浮生早些年也听过明帝陛下,可他在位期间太短了,让人无法判断。
“不像,右相说她像疯子。”颜执安道,“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敢做。要命,给你。”
她苦笑连连,原浮生蹙眉,“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颜执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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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齐带着上官泓,一路出城,至西山脚下。
正逢夏日,阳光炙热,晒得人头晕目眩,上官泓年岁大了,被这么一番折腾,早就筋疲力竭。
无云拴住他的双手,一路拉扯,望山上而去,后面跟着的上官家仆人吓得不知所措。
“殿下、殿下,国公爷经不住折腾。”
循齐看了一眼,拔刀刺过去,吓得那人滚下山去。
其余人再也不敢提了。
上官泓是一句话不敢说了,默默跟着走,走到半山腰,天色都要黑了。他实在走不动,循齐道:“走不动,那便拖上去。”
上官泓吓得不敢动弹了,喘着粗气跟上去。
直至天色彻底黑了,众人举着火把,瞧见一间竹屋,屋前一座孤零零的坟。循齐心中悲痛,提着上官泓的脖子丢过去,“你看看,这是谁?”
一座孤坟却没有墓碑,只有小小的山丘。
上官泓被吓得弹坐起来,惊恐的视线撞上漆黑的天空,一股阴森爬上了后背。
“她不是我杀的。”
循齐负手而立,那双眼幽深难测,让人看不出情绪,这一眼,就足以让人心惊担颤。
“你做了什么,需要我来点醒你吗?”循齐握着佩刀,蓄势待发,“我若今日为母报仇,我想,陛下也不会怪罪我。”
人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上,律法也是难以桎梏的。
她缓缓拔出刀,撩起眼皮,吓得上官泓抱头逃窜,突然间,撞到一人。
正是缓缓赶来的颜执安。
循齐握住刀的手微微松开力气,转身将刀塞进刀鞘,彻骨的凉意被徐徐驱散,她下意识解释:“我没想杀他,吓唬吓唬他而已。”
刚刚的轻狂也在颜执安的眼神中不复存在,颜执安摆手:“送国公爷回府。”
随后,她看向竹屋,道:“竹屋清凉,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一夜。”
第54章 生不同衾,死同墓。
上官家今日大喜,最终以笑话收场。上官泓不知所踪,世子前去右相府要人。
怒气冲冲进入右相府,无一人拦他。
甚至有人将他带去了书房。
世子脚步一顿,太顺畅了,不该有人来阻拦他吗?
他一时恍惚,身后的女侍卫不觉翻了白眼,抬起一脚,将人踹了进去。
到底的在朝多年的右相,岂是寻常人可以左右的。她冷静地看着地上爬起来的弟弟,对方一抬头,看到她背后的画像,与今日昭惠公主的那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