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146)+番外
循齐跟着右相退下,待出了大殿,疑惑道:“右相,你为何拒绝?”
“循齐,她对名姓而言,并无要求,何必困住她呢。殿下,我无名,她有名。她无名,我有名,待将来,我与她合葬。”右相温柔地笑看,阳光落下,幼时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生不同衾,死同墓。
循齐薄唇微微一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劝说,她只有紧紧握着拳头。
她不得说:“老师,你也被困住了。”
“是呀,被困住了,从我十岁那年遇到她,她待我那么好,我就知晓我这一生为她所驱使。可最后,她将一切给了我,我就知道,我被她的好困住了。”
右相转身,眺望宫廷,这里每一座殿宇都代表着权势,她成功了,站在最高处。
她神态温和,眼中有笑,这一世,她本该死亦或活得如同狗,日日乞讨,可阿姐扭转乾坤。
“循齐,她不要名,给自己取名疯子,说明她不想要名。你为她奔波,不枉费她养你十多年。有些事,不必去争。”
何谓‘疯子’?
她为何给自己取名疯子呢?
右相无畏道:“循齐,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找她,我可以护住我们了,我甚至可以逼着上官家废了这条祖训,我本以为功成,可她死了。”
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像是人失去了灵魂,麻木地行走在世间。
第55章 她有多久没有喊你阿娘了?
公主府落成,礼部择了几个日子,供公主挑选。
循齐在三个日子里挑了挑,挑了一个最远的日子,女帝道:“这都八月了,才刚入夏,你还要在相府赖到何时?”
“我忙着呢。”循齐也有自己的理由,暗暗觑了一眼陛下,掰扯道:“我如今在户部,诸事不明,回去后请教左相,我进步良多。”
这是事实。
女帝思索,想起右相的建议,道:“等她丁忧后,给你做少傅,如何?”
“不用。”循齐摆手,她已经被‘母亲’的身份压一头了,再来个‘少傅’,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说:“太子会不高兴的,您不如给太子?”
“颜执安答应,太子也不敢用她。”女帝摆手,见女儿神采奕奕,并无伤心,自己便敞开心扉,道:“太子之前心心念念想要是左相为少傅,你也知晓左相的性子,后来选择右相。”
未曾想到,右相与循齐还有一段缘分,太子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尊敬多年的老师会偏向循齐。
都说朝臣审时度势,以利益为上,偏偏右相牵挂自己的长姐。
天时地利人和,都偏向循齐。
为帝者,也需要几分运气的。
循齐欲哭无泪,道:“我不要她做少傅,您选旁人。”
左相不要,右相不成,那还有谁?
女帝一时间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便问道:“你有合适的人吗?”
“暂时没有,我如今挺好的,要少傅做甚?”
“左相不妥吗?”女帝不解,“你与左相亲密,再添一层关系,十分合适。”
循齐拧了拧眉,心中也是十分纠结,她想,可是不能。
女帝见她迟疑,便好奇道:“你是害怕太子对她不利吗?”
“嗯?”循齐眼前一亮,顺坡就走,“对,还是免了,她如今树敌很多,少一事为好,何必要这虚名。该教的都会教给我,没有这层虚名,她也会认真教我的。”
“也是。”女帝放心了。
循齐顺势离开,害怕陛下再提及亲事,她忙不迭溜了,一路小跑出宫,先回户部。
户部的事情处理过后,将棘手的事情带回府,询问左相的意见。
左相知无不言,一一都说了。
户部在左相手中,右相手中握着吏部,如今,都算是循齐。
循齐便问:“那太子有什么?”
“太子有纪王,纪王背后是强大的宗室。”颜执安说道,“纪王呀,占着长辈二字。”
她细细说了纪王在朝的事情。
循齐认真听。
原浮生端着汤药来时,恰好见到一幕,悄悄将汤药放下,转身走了。
她站在门口,静静听着里面的声音,声音平和,她凝望苍穹,目光悠远。
半个时辰后,循齐走出来,抱着文书,匆匆走了。
原浮生闭了闭眼,哀叹一声,随后悠悠笑了,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凝起了水光。
颜执安啊,你在纵容她。
她抬脚走了。
夏日里酷热,唯有晚间的时候,天气凉快。
循齐办完正经事,回屋更衣,再回来时,提着一筐子葡萄,道:“这个可甜了,下面的人送来的,我给了钱,您放心。”
颜执安躺在躺椅上,凝望夜空,循齐将葡萄巴巴地送来,她顺势接过来,道:“给陛下送了吗?”
“送了。”循齐随口应付一句,不免心虚,她忘了送。
她悄悄拿出两串葡萄,放在盘子里,招呼无情,同她眨眨眼,无情无声发笑,悄悄接过来,无声退下。
待无情走后,她又招呼无云,“给右相送些过去。”
又拿出一串,最后她让人去请原浮生过来吃葡萄。
她既然邀请,原浮生必然过来。
来时,循齐正在认真洗葡萄,左相悠哉地躺在躺椅上,两人相隔五步远。
原浮生来后,在左相一侧坐下,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她一惊,欲收回,原浮生道:“别动,诊脉。”
左相这才不动,闭了闭眼。
埋头洗葡萄的循齐看着两人,随后低头,继续洗。
洗净后,端上来,放在桌上,顺势说:“礼部定了我搬家的时辰,在八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