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194)+番外
“太傅一事,左相为何放弃老师?”循齐思索一番,转而说起正经事,她不明白左相为放着老师不选,去选外头心思不明的人。
右相坦然:“臣不配为帝师。”
循齐深深看她:“老师自谦了。”
“陛下还是听她的,为好。”右相并不生气,相反,反过来劝说皇帝。
循齐蹙眉,觉得她话里有话,但自己始终猜不透,便放了她离去。
无人时,循齐回想近日的事情,左相故意撇开老师,是为何?其实,她现在不需要太傅,有右相与左相在,她有问题也可以问她二人。
要太傅作甚?
为何不将太傅一职给予右相呢?
循齐绞尽脑汁,两人不会不和,两人在政见上不和,但私下里,绝对是配合默契。
循齐想不透,转而询问内侍长。
内侍长笑道:“许是因为外头的谣言,都道右相其身不正。左相担忧她影响您的名声。”
太傅名声不好,自然会影响学生,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累皇帝背名声。
“不,朕觉得不单单是因为如此。”循齐不信内侍长的说辞,她信颜执安的为人,且她深知疯子的事情,怎么会因此而怪罪右相。
“罢了,到时候自然会水落石出。”她暂时不想,低头去看奏疏。
循齐将心思又放回朝政上。
半月间,颜执安当真寻了名师,此人不入朝,不参与朝政,是当世大儒,也曾教导诸多良才。
大儒年过半百,入宫后,拜见皇帝,皇帝看过一眼,转而再看二相:你二人与朕开玩笑呢?
她已过了读诗书知礼仪的年岁了,你两请来一位不懂朝政的大先生,是何意?
然而,两人的决定,小皇帝无法反驳,乖觉地拜了师,每日午后去听课。
听了两日,小皇帝昏昏欲睡,看着太傅的眼神发飘,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隔日,左相便知晓了,询问内侍长皇帝的作息时间。
内侍长也知晓皇帝在课上睡觉一事,替皇帝打马虎眼,然而,左相比他更知晓皇帝的性子。
循齐敢睡觉,心中对太傅必然不尊敬的。
当年,她每逢休沐日都去右相府上,风雨无阻,再与太傅一对比,就是小皇帝心思不正。
女帝驾崩,能管制皇帝之人,少之又少了。
左相沉了面容,眉眼不展,内侍长不敢言语了。奇怪的是,左相并没有去兴师问罪,而是去官署找右相。
右相自然知晓此事,但她知晓有人管,自己不用去管的。
“你不管管?”颜执安开门见山。
右相讥讽:“你以为她为何愿听你的?颜执安,她对你心存爱慕,自然愿听,若爱意消失,她会听你的?”
循齐并非软弱之人,她可以在巡防营中立足,可见她是有些能耐的,给她些时日,她必然可以稳稳立足。
托孤之臣,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右相自有退路,颜执安呢?
左相不悦,道:“我与你说她上课睡觉一事,你提此事作甚”
“她不是小孩子了,愿意睡就睡,太傅不会出去宣扬,你当做不知便是。”右相果断,“等太傅说起朝政说起历史,她自然就会听的。我的课上,她从来不睡觉。”
该听的就听,不喜欢听的就不听,又不是启蒙孩童。
右相继续说:“因材施教,你觉得教皇帝与教状元是一样的吗?你当初选此人是看中他的名声,既然如此,何必拘着皇帝。”
本就是图人家的名声去的,至于内里如何,自己也做好了准备。
“不选你做太傅是明智之举。”颜执安低叹一声,上官礼与皇帝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右相莞尔,“还气吗?她睡觉,必然是前一日休息不好,你该找太医去诊脉。”
“你去。”颜执安道。
右相摆手,“我又不图她对上官家施恩,自然是你去。”
各有所求,她所求,是对阿姐。而颜执安所求,是颜家。
“你去,合适。”颜执安打定主意,她自然希望小皇帝醒悟过来,与她只做君臣。这等事情,自然是右相去合适。
右相闻言,望向她,一阵无语,便道:“我去一趟太医院,让院正三日去一回。”
颜执安颔首,右相斟酌一番,小心说道:“你的心似乎很乱。”
以前的颜执安行事并非如此,她的远见、她的果断、她的见解,都让她惊艳。可如今的她,似乎被束缚了一般。
右相回想,近日小皇帝并未纠缠她,两人只有朝会时见一面,若有要事,左相派人去知会皇帝。若皇帝有疑惑,多是来寻她的。
颜执安扶额,面带苦色,有苦难言,她说:“我不想见她,可又怕她……”
“怕她误入歧途?”右相代为回答,不觉轻笑一声,“你养的孩子,是何心思,你自己不知吗?她心性善良,知错就改,哪里就会误入歧途。”
“左相,你担忧过多了。陛下登基近半载,处事谨慎,她在民间长大,初闻大事,不过半载时间,已然进步神速了。就算是安王,也不过如此。”
循齐是在民间长大,所见所闻,与世家女子不同,甚至,规矩也不如她们。一时间,是有差别,但给她时间,她会慢慢成长的。
颜执安道:“近来,我总做噩梦。”
右相噗嗤笑了,颜执安惹了脸红,右相说:“你知道吗上官家嫡长女曾惊艳京城,八月说话,三岁成诗,她养出来的孩子,岂会是昏聩之人。你怕什么呢?”
我怕循齐走上不归路。颜执安不语,右相解开她的心思:“你二人多日不曾私下见面,你心里慌,不知皇帝近况,你对她不了解,这种忽远忽近的距离,让你心开始慌了。你若多亲近皇帝,你就会发现,皇帝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