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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遇疯批(255)+番外

作者: 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哪里的胡商,去找。”颜执安险些气晕过去,“我给你半日的时间,若不然,我便去宫门口请罪,颜家弑君,如同谋逆,我活着也会被你害死。”

“我这就去。”无情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脸上的泪水,“您等我、等我。”

无情被恐吓,不敢逗留,匆匆翻墙跑了。

守卫拦住得文弱人,却拦不住无情。门外的内侍长感觉到一阵风跑了,抬头去看,也没有影子。

罢了,左相在,他也不用管这些俗事。

颜执安俯身坐在坐榻上,抬手却摸到手炉,是热的。必然是皇帝吩咐婢女做的。

她轻轻地捧着手炉,感受着皇帝给她带来的暖意,心中万分愧疚。

屋内的每一处,都是皇帝这些年安排的,以此作为慰藉,每逢休沐日过来看一看。

颜执安俯身,阴影将她笼罩起来,似一座山将她压垮。

循齐……

颜执安从未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悔恨。她自小做事便不会回头,错了便要补救,回头去后悔,毫无用处,不如及时补救。

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回。

她坐在那里,怎么都直不起腰,熟悉的熏香充盈着屋舍,回忆往昔,觉得自己实在是荒唐。

生生将循齐压垮了。

她枯坐半日,黄昏时分,开始下暴雨,暴雨倾盆,逼得门口的内侍长入内躲雨。

但他走进卧房后才发现屋内似有人居住的痕迹。

“左相?”他习惯性这么称呼颜执安。

颜执安从内室走出来,身形如旧,看向外面的暴雨,轻声道:“再等等,若她不回来,我自去宫门口请罪。”

“左相,我无意与你为难,但陛下伤了,该罚的罚,我只盼着陛下高兴。”内侍长叹气,他不想为难陛下的心上人。

他看向左相,两年多的时光,她与往日无异,岁月并未在她的身上停留。

暴雨来临,天色如同夜晚,雷声轰鸣。

宫内的宫娥急忙去关窗,齐国公沈道明求见,皇帝接见他,两人说了会儿话,大雨便落下。

皇帝难得不安,屡屡朝外看去,齐国公也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顺势说道:“今日闷热,下过一场雨,便没有那么热了。”

随后,他想起一事,道:“万寿节将至,陛下又长大一岁了。”

过了生辰,皇帝就二十岁了。旁人家这个岁数,孩子都有了,皇帝似乎还没开窍。

齐国公年过五十,知天命的年岁,都可以做皇帝祖父了。他在想,他家孙女若是不成亲,他也会头疼。可皇帝如今没有父母,李家长辈们畏惧她,恨不得远离,也不敢来招惹她。

君臣二人各想各想的事情,雨水太大,齐国公走不开,皇帝令人奉茶,又取了些点心。

外间乌云沉沉,殿内便暗淡下来,齐国公端起茶品了品,余光瞥到皇帝,她正看着屋外发呆,似乎是有心事。

皇帝想起今日下跪的那人,她阖眸,心中恨意与心酸交叠,便道:“无事。”

皇帝年岁不大,心事重重,手段狠辣,齐国公虽说年长,可与小姑娘到底说不到一起去,索性不说话,盼着大雨快些停下来。

君臣无言,殿内沉寂,两人皆无言。

等到天黑,内侍长冒雨而归,却没有进殿,而是拐入廊下,去找原浮生。

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原浮生坐在偏殿,看着药炉,乍见人来,起身行礼:“内侍长。”

“我从左相府而来,刺客确实是颜家人。”

原浮生闻言,心凉了半截,“是谁?”

“左相旧日部属,唤无情,是她身边的人。”内侍长无奈极了,“若是其他人,大可辩解,可这是她的嫡系部署啊。”

“可找到刺客了?”原浮生何止心凉,觉得脖子上一股凉意,万一闹起来,群臣岂可放过颜家。

行刺陛下,如同谋逆,无情确实太冲动。

内侍长浑身湿透了,道:“我来时,人还没回来,若天黑不至,左相说她会来宫门口请罪。”

“我知道了,谢内侍长。”原浮生行礼道谢。

内侍长去更衣,原浮生坐下来,靠着药炉,浑身热得淌汗。

突然外面闹了起来,声音嘈杂。

难道是没找到刺客?想到这件事,原浮生浑身发麻,急忙出去。

殿内的齐国公见到活生生的人后,吓得站起来,袖口不小心拂落茶盏,突然失态,他急忙与陛下请罪。

颜执安带着无情来入宫见皇帝。

皇帝坐在灯火下来,十分冷淡,同齐国公摆摆手,“卿且先回府。”

这是活生生的人,且是自己旧日的上司,齐国公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是秦逸上前来唤他:“沈相,这边请。”

齐国公看着面前震惊、平和,将风雪揉于己身的女子,死而复生,恍若神话故事。

明元元年,左、右二相皆丧于风寒,病症让人无力,可这样的事情总会惹来闲言碎语,说是皇帝容不得二相,私下解决两人。

谣言止于智者,他是不信的,离奇的是皇帝从未去制止,更从未想过去辩驳。

她更像是放纵谣言,民心不安,李氏惶恐,对她也是越发尊敬。

可谁能想到,左相死而复生,活生生地站在朝堂上。

齐国公吞了吞口水,同皇帝揖首,走到左相跟前,又同她行礼,对方还礼,平和淡然。

殿门关上,原浮生匆匆赶来,内侍长不在,她不敢轻举妄动,但见到秦逸站在一侧,她忙上前询问:“何事?”

秦逸动了动嘴,但不知道如何称呼,如今的左相是应相,里面那位便不是左相了,思来想去,她还有一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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