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271)+番外
“山长今日见了谁?”皇帝改了笑容,幽幽问一句。
“三郎五郎。”原浮生觉得哪里不对劲,皇帝笑吟吟地,如同可爱的晚辈。
皇帝不语,静静吃饭,席间再不言语。
原浮生当真是累了,吃过饭便走了。
皇帝神色幽幽,与一旁喝茶的颜执安开口:“太傅,你觉得颜家如何罚?”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颜执安放下茶盏,道:“赶回金陵。”
“太傅舍得吗?三郎五郎可是你的亲侄子。”皇帝托腮,眼睛眨了眨,“赶回金陵算什么?”
皇帝不满意,颜执安叹气,道:“陛下休要嘲讽臣,三郎五郎不闻朝政,与四娘情深才会有今日之错,他们还小……”
“小?三郎比朕都大。”皇帝打断她的话,语气薄凉,随后唤道:“秦逸。”
“小齐,我来处置。”颜执安低唤一句,继而握着她的手,“我来。”
循齐被她握着手,感觉一阵暖意,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明明以前时常牵手的,如今却觉得不同。
“太傅为家人连色相都出卖了?”循齐冷冷地抽回手,继续说道:“是行家法还是行国法,太傅自己决定。”
“臣领旨。”颜执安起身揖首,“臣明日去镇国公府。”
“今晚不用你守夜。”循齐冷冷地说一句,旋即看向秦逸:“今夜,你守夜。”
秦逸不敢拒绝,忙行礼领旨。
小皇帝哪里是心情不好,分明就是喜怒不定,就连颜执安都不明白她的用意。哪里还是以前的小白兔,分明是一只小狼崽子。
颜执安看着她离开,端起茶水抿了口,哀叹无声。
翌日,天气晴朗,杜孟着刑部主事的官袍,来皇帝跟前谢恩。
“卿起来。”皇帝唤她,道:“廊下吹吹风。”
杜孟会意,上前推着皇帝出殿。
廊下有些热,不如殿内阴凉。皇帝敛袖,望着年轻的臣下,关切道:“一切可习惯?”
“臣习惯。”杜孟笑了,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像是剖开心结,坦然面对。
皇帝颔首,又想起她贫寒,便道:“住哪里?”
“刑部给臣安排了屋舍。”
“刑部呀。”皇帝摆手,道:“他们会欺负你,朕给你座宅子,出行方便。另外,你孑然一身入京,想来也无人伺候你,你若不介意,朕从宫里给你拨两人,等你有钱购置仆人时再令她们回来。”
京城之地,寸土寸金,疯子曾经吐槽,这里的房价真的是拍马赚钱都买不起,忙活十几年只能住山上,因为租金也太贵,疯子舍不得,早些年她们住山洞。
杜孟跪地叩谢皇恩。皇帝令她起来,自己起身站立,杜孟见状,忙去扶她,道:“陛下腿疾还未愈合吗?”
杜孟扶着皇帝的手腕,低头去看,小皇帝肌肤细腻,触手柔软。一瞬间,她闹了脸红,欲放开皇帝,可又发觉她站不稳,便一直扶着。
皇帝不知她的心思,坦诚相告:“朕希望你去刑部,整治刑部,杜孟。”
“臣明白。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所托。”杜孟抬头,恰好初见皇帝乌黑的发丝,脖颈肌肤雪白。
皇帝风华正茂,恰是最美好的年岁。
皇帝站了会儿,便又坐下,杜孟便收回手,“卿回去罢。”
“臣遵旨。”杜孟揖首,徐徐后退,自己下了台阶。
等下了台阶,皇帝依旧坐在廊下,如同一副美丽的仕女图。
皇帝枯坐,颜执安去了颜家,第一时间将三郎五郎喊回来,开家祠。
镇国公世子诧异,看着九娘坐在屋内,想起那年她一意孤行将五娘赶出家门,性子薄凉。
“九娘回来就要闹得家里不宁吗?”
颜执安直面回答:“他二人央求原山长代你女儿求情,闹到陛下跟前,你想满门陪着他死吗”
世子变了脸,颜执安说教:“颜家从金陵搬至京城,你们如今平庸度日,教育子孙,谁知后来的事情。可你们怎么做的,三郎比陛下还要年长一岁,陛下行事沉稳,他都做了父亲,浑浑噩噩,做事荒唐。”
“九娘,我当年说了,将三郎过继给你,你将旁人教得那么好,从不肯帮助自家人。”世子也生气,皇帝是优秀,那也是沾了颜家的好风水。
颜执安冷笑:“长兄觉得是我之过?”
“不是吗?陛下来我颜家,上不得台面,是你一点点教导她,花银数万两,巴巴地将她扶上指挥使的位置,你若有这番心思对自家儿郎,他们岂会平庸度日。九娘,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世子悔恨万分。
颜执安颔首,“你既然觉得我该管教他们,好。我今日来管。”
“你要怎么管?”世子心中咯噔一下。
“既然如此,长兄出去罢,让他二人进来。”颜执安抬袖,轻抚衣摆,“我来处理。”
世子被无名赶了出去,眼睁睁地看着仆人将自己两个儿子关进祠堂。
很快,祠堂内传来喊叫声,声声不绝,似在遭受惩罚。世子瞠目结舌,听着儿子的喊叫声,默默地捂上耳朵。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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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伤势恢复得很好,院正几乎想要回家拜谢祖宗,纯粹是祖宗保佑。
循齐并不在意,伤口结痂了,依旧未曾消肿,她询问院正:“何时消肿?”
“陛下长久站立,导致浮肿的。”院正解释,言外之意是您消停些,不要总是折腾。
没想到皇帝不听他的,甚至当他的面吩咐女官,“传令下去,明日开朝。”
院正拿着药箱的手抖了抖,忙跪下疾呼:“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