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54)+番外
颜执安觉得她傻,“有床不睡,睡地上做什么?”
“我晚上和您一起睡吗?”循齐有些呆了。
颜执安微怔,她想说:你住隔壁的配屋。然而话到嘴边,她又停下来,改口道:“可以。”
循齐登时就笑了,凑到母亲跟前,颜执安不觉火退,拿手捂着她的嘴巴,“别说话,肯定吐不出好话。”
“您怎么知道的?”循齐握住母亲的手,不由笑了起来,道:“右相说您天生寡淡,不喜与人靠近,与我也是。”
颜执安白她一眼:“她的话,你信?”
“右相博古通今,还说出了火药的原理,十分了得。”循齐心生羡慕,“您与右相、原山长,您们怎么那么厉害。疯子也是,您说,再过十几年,我能和你们一样厉害吗?”
循齐是打心眼里敬佩,这四人不仅博学,还是女子中表率,惊才艳艳,远远超过男子了。
“等你到了那个时候,必然比我们更厉害。”颜执安被她湿热的眼神看得心中柔软,不觉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你该努力些,循齐,你的将来,必然比我更璀璨。”
循齐如今得颜家、上官家的助力,至于司马家,若是中立也就罢了,就怕定国公偏向太子。
她深吸一口气,顿觉无奈,循齐粲然一笑:“我觉得我可以的。”
“是呀,你可以的。”颜执安化无奈为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自己去玩。”
雪花大如飘絮,旋转而下,至天黑时,地上的雪花厚若三寸。而循齐的雪人手持宝剑,戍守相府,十分威武。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暖意融融。
循齐舒坦地爬上床,躺在里侧,忽而摸到一只匣子,她摸了摸,颜执安直接接过来,招来婢女:“送去书房。”
“那是什么?”循齐托腮趴在床上,不舍地看了一眼。
颜执安吹灯,一面回应:“你的木头人。”
“我想起来了。”循齐嘿嘿笑了,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母亲,直到对方脱衣上榻,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肩上,她的眼睛看得发直,下一息,颜执安躺下来,又将她的被子盖好。
“睡觉了。”颜执安唤了一声,而后自己阖眸。
循齐没动,趴在床上,凝着对方白皙的侧脸,目光而下,是白净、修长的玉颈。
一瞬间,她觉得不该看,忙低下头,闭上眼睛。
可一闭眼,还是方才的景色,她觉得这样不好,悄悄转身,背对着外侧,睁着眼睛看墙壁了。
她贴着墙去睡,墙壁又是冷的,冻得她抖了抖,不免又朝外挪了挪,这时,腰间贴来一只手,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你靠墙做什么,那么冷。”颜执安伸手*将人拉了回来,侧身去掖好墙里的被角,随后,自己再度躺下来。
循齐瞪着眼睛看虚空,觉得自己的心跳蓦然加快,险些跳出嗓子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飘了起来。
飘飘欲仙!
循齐转头看向母亲,她都已经睡着了,慌乱的人只有自己吗?
怎么回事?
循齐自己想不通,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随后蜷曲身子,慢慢地缩在了里侧。
大雪落了一夜,清晨起接到消息,昨夜雪势过大,今日免朝一日。
颜执安便不急着上朝去了,起来之际,顺势将床里侧的人薅起来,道:“该去上课了。”
她这么一拉,浑浑噩噩的人立即警醒,忙从被子里露出脑袋,惊讶又恍惚地看着母亲,对方温柔地笑了,“起床气?”
循齐的脑子停留在昨夜,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腰际,自己整个身子都烫了起来。
她迷茫极了,摸摸自己的额头,半晌难以开口。
“发烧了?”颜执安不由担忧,俯身伸手去试探女儿的额头,摸了摸,并没有发热。她便放心了,道:“昨夜做噩梦了吗?”
“没有。”循齐急忙解释,感觉母亲的手再发烫,烫得她难以呼吸。
颜执安哪里知晓她的心思,自己整理好衣襟,又伸手去拉着循齐,道:“起来更衣。”
循齐点点头,眼中的迷惑渐渐消散,双脚踩在地上,冻得一缩,忙跳回了床上,滑稽的动作逗得颜执安笑了起来。
“你怎么那么呆。”颜执安掩面而笑,不仅她笑,屋子里婢女也在笑,唯独循闹了个脸红。
循齐干坐下来,幽怨地看着颜执安,颜执安这才收敛,“我替你更衣,给你道歉。”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眉眼弯弯,远山眉朦胧柔美,循齐怔怔看着她,看着她蹲下给她穿袜子。蹲下的片刻,露出柔软的后颈,此刻又如平日的冷厉不同。
“下来。”颜执安拍拍循齐的肩膀。
循齐穿着鞋下榻,脚底温热,她低着头看鞋,颜执安从婢女手中取过棉衣,道:“今日大雪,骑射就免了,自己在屋里温习课业即可,若是累了,自己休息。”
循齐闻言抬头,颜执安微微一顿,看着快与自己一样高的孩子,诧异地发现循齐长高了许多。
长高意味着长大,终究过不了成亲的一关。就算没有司马家的亲事,也会有其他府上的。
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酸涩,还有些怅然,自己养了一年的孩子,很快就要离她而去了。
可循齐对这座吃人的城池还不了解,定国公多年来又是一只老狐狸,她很担心,陛下送羊入虎口。
颜执安的担忧被循齐呆呆的模样勾了起来。
更衣后,二人在一起一道用了早膳,循齐低头吃饭,颜执安心中藏着事,用了些米粥就饱了,但她没有放下筷子,而是看着循齐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