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83)+番外
事情太过棘手,阿元不愿接下来,唯恐无形中得罪了家主,但循齐于她们有恩,她若拒绝,对不起循齐。思来想去,唯有这么一个办法。
寻常人无法近身家主,但原山长可,她来即可。
可循齐拒绝了,她捏了捏袖口上的纹路,“山长不会与我说实话的,她与家主是好友,怎么会透露好友的秘密呢,阿元,只有你了。”
“可我实在是学不会。”阿元头疼不已,“你等我学会,都要老了。你想想其他办法,以前给家主诊脉的大夫呢。”阿元已然是病急乱投医了。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叹息,阿元悄悄地问:“你为何会怀疑呢?”
“因为漏洞太多了。”循齐也坦然说出来,“但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何收留我,我这一穷二白,有什么值得她算计的?”
阿元也是想不通,对面的循齐垂头丧气,模样可怜,但唇红齿白,是个好看的姑娘。她是好看,可不足以让家主这么费心思。
“会不会你是颜家哪个郎君在外的孩子,都是颜家的血脉呀。”阿元顺着推测。
循齐很快否认了,“不可能的,若真是哪个郎君的孩子,与我直说便是,用得着大张旗鼓地骗我吗?”
这点说不通的,都派人去岭南挖空坟了,可见是背后大有深意。
“我再去学。”阿元被打败了,实在是好奇,想要知晓真相。
循齐感受到她的好意,粲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泄露出来的,你慢慢学,我回屋去了,时间久了,十七会生疑的。”
“好,你回来慢一点。”阿元压着声音嘱咐对方。
循齐这回是光明正大地来的,走时也是从院门离开,巴巴地跑去母亲的院子。
咦,黑灯瞎火,这是还没回来?循齐站在门口纳闷,又转头去夫人的院子,她爬上院墙看了一眼,灯火亮堂不说,屋门紧闭,母女二人说秘密呢。
非礼勿听。循齐快速地翻下墙头,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回去沐浴了。
明日要去巡防,她就不去打扰母亲了,自己沐浴后便躺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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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卿容哭到半夜,最后将颜执安赶出去,吵闹着要回金陵城去给她爹哭坟。
最后,颜执安无奈,派人来守着,自己回屋睡觉了。
卧房里黑灯瞎火,进去后,婢女点灯,她去床榻上一看,嘿,今日人竟然没来。今日吹了一股歪风,老的发颠小的发疯,都不正常了。
颜执安自己沐浴、就寝。
第二日,陈卿容整理箱笼,领着自己从金陵带来的人,备好马车,准备回金陵去了。
颜执安没赶回来,循齐恰好巡防,闻讯打马回来,乍见门口十多辆马车,未曾感叹其奢靡,就见陈卿容扶着婢女的手,迈步下台阶。
她飞扑过去,紧张道:“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好端端怎么就走了?”
“关你什么事,我不想看到你。”陈卿容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母女不和就是因为你。但是她不敢说,只能幽怨地看一眼。
那一眼,让循齐觉得自己天理不容,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循齐面色惆怅极了,“您和我阿娘吵架了吗?”
听到循齐说‘我阿娘’三字,陈卿容心中的无名怒火就翻了出来,化幽怨为愤怒,“我和她吵架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循齐,我告诉你,这个家有你……”
话到嘴边又顿住,陈卿容不敢说了,得罪不起眼前的菩萨,越想越委屈,登时就哭了出来。
循齐莫名,自己做了什么让夫人这么生气?昨晚吃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夜间就变了呢。
“夫人,我扶您回去好好说。门口这么多看着,多丢人呀。”循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而对方不管不顾地上车去了,看都不看她一眼。
循齐还想去劝,车夫一甩马鞭,马蹄拉着车子动了起来,她只得退到一边去,眼睁睁地看着陈卿容离开相府。
等晚上颜执安回来,上房空空荡荡,母亲已离开了。
她无奈,挨着榻沿坐下,心中空空荡荡,像是失去了什么。母亲不理解她的做法,劝说不了她,便独自离开了。
这一刻,她似乎为循齐,得罪太多的人。
“阿娘。”
黑暗中传来怯弱的声音,颜执安回头,屏风后站在柔软的少女,正紧张地看着她,神色担忧。
颜执安一眼后,循齐巴巴地点了灯,将烛台端到母亲的身边,“对不起,我劝了她,她不肯留下。你们吵架了吗?”
“吵架了,谁都不让谁。”颜执安低头,心中对母亲万分愧疚,父亲死后,她是母亲唯一的依靠,可她还是伤透了母亲的心,忠孝两难全,她当真尽力去平衡了。
循齐闻言,弯唇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诚恳道:“带今年过年,我陪您回金陵,去接她回来。到那时,她也消气了,必然会跟您回来的。”
她这副卖乖极力讨好的模样,让颜执安心口发软,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道:“她有自己的坚持,人活着,无愧于天地即可。循齐,日后你也会遇到难事,切记一点,无愧于天地便足够了。”
“记住了。”循齐没有反驳,而是十分认真地点点头,“您的话,我都记住了。您放心,我日后不会和你吵的。也不会离家出走。”
夫人那么大的人,也有四十几岁,怎么说走就走了,临走还不忘带她一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莫名委屈,顺势就说:“她还骂我了,说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颜执安听后,又来安抚小的,“她与我父亲吵架时便是这样,不用理会,她走了便走了,我派人日日打扫这里,得空去将她接回来,只你及笄礼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