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牵(226)+番外
离火灼烧皮肤的声音,诸神脸色一惊,看向爪子冒出白烟还不放手的祖龙,感叹对方忍痛的能力。
莹绒跑向翎九,傻刀不管不顾跟上。
两人前后进入鸿蒙南明的结界内,诸神目瞪口呆看着,白甝觉得神奇,忍不住也跟上,却在碰到结界的那一刻,被弹回来。
“怪啊。”,他看向扶住他的玹璋,对方冷着眼,表情严肃冷峻,身边的诸神交头接耳,就连上玄神尊也露出奇怪的表情。
老祖垂眸,想应该两人与翎九都同样来自方外的缘故。
“阿翎!”
莹绒很是清楚轻重缓急,让傻刀背起翎九先跑,她拿出破虚画符,试图拦住赤鸟南枝。
谁知赤鸟南枝挥剑,傻刀和莹绒双双趴下。
“哎呀!”,傻刀嗑在地上,结结实实一个趴窝,下巴流血,痛的起不了身。
莹绒体弱,昏过去前留下一道符墙,护住了三人。
这符墙……
密密麻麻旋转的符纹,翎九认出是莹绒的本命符。
在北荒,有一日她和傻刀蹲在屋顶搭草席,对方很是激动地跑来,说自己达到了灵符师的境界,已经修成了本命符。
“我也有可以保护你们的底牌了!”
莹绒欢天喜地,竟手舞足蹈跳起来,开心的像个孩子。
那傻丫头,竟要用本命符护她们。
要知道,对于符师来说,一旦本命符燃尽,便是油尽灯枯。
符箓天旋地转,赤鸟挥了一刀,莹绒头发白了半数,符箓流转的越发快速。
她拼命锤地,恨自己修为低微,恨自己无能为力。
不该这样的,要死,也该她先死。
翎九撑着站起来,嘶吼一身,冲出符墙外,扑向再次举剑的赤鸟南枝。
剑气扑面而来,翎九闭眼,却忽然听见父亲唤她。
“阿九……”
眼前剑气被莫名消解,翎九半跪在地上,仓促环顾四周。
“阿爹?!”
赤鸟南枝被震开,不可思议看着翎九,再次提剑上前。
“住手!休伤吾儿!”
再次听到父亲的声音,翎九仰头,终于发现父亲的法相出现在自己上空,他法相之后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栖梧长老的鸿鹄法相。
两人的声音响彻云霄。
“我凤帝姬元之女,尔敢伤之?!”
“我南禺九殿下,尔敢伤之?!”
这是……
灵脉中那股澎湃之力再次出现,是属于始凰血脉的涌动,还有缧绁印,也被消解。
原来……父亲和栖梧长老,早为她留了后手。
逐她离开凤凰宫时,在封印血脉真身时,故意在她体内留下一缕元神法相,只为了生死攸关之时,能帮她脱困。
随着一声凤鸣和鸿鹄展翅,朱雀宫轰然倒塌。
那凤鸟带着鸿鹄,很是嚣张地在朱雀宫废墟上盘旋一圈。
在场诸位惊呆,凛霜也不再和琉璃塔死磕,而是化为人身,见在场各位中,只有老祖一幅老神在在的淡定样,径直走向对方,十分肯定。
“你有事瞒我。”
老祖心虚,眼神闪烁,低头瞧见凛霜右手烧伤,转移话题:“你这手不及时上药会留疤的。”
“等会若不给我个解释,我就把你打回昆仑。”
凛霜咬牙切齿,要不是现在人多眼杂,此事又关系到阿翎的安危,她怕已经对老祖动手了。
翎九盘腿而坐,双手结印。
父亲和栖梧长老的法相渐渐消散,她的真身,一只巨大的凰鸟出现在上空,微微睁眼俯视环顾。
她看向赤鸟南枝。
“跪!”
赤鸟南枝看着那凰鸟,惊诧有,不甘有,她插剑入石,强撑着挺直腰板。
为何跪?她不服。
明明,她快赢了。
不,她已经赢了才对。
翎九意外南枝的抵抗,驱使凰鸟振翅。
“跪!”
血脉的压制绝不可小觑,南枝被逼的露出毛羽,却仍倔强撑着剑,即使感觉脊梁快被折断,依旧不肯跪下。
翎九不再多言,闭目驱使凰鸟抬爪。
几乎同时,赤鸟双膝狠狠磕在地面,向她俯首。
琉璃塔身倾斜,南明离火流出,围着翎九手腕化为纯白水晶镯。
离火认主,胜败已分。
翎九收回真身法相,随即听见赤鸟南枝张狂地大笑声。
莫不是疯了?
她停下看向对方:“你笑什么?”
“你不杀了我?”,南枝反问。
傻刀背起莹绒,听见这话上前,吐沫横飞说那赤鸟:“喂!你伤我老大那么惨,我老大放你一命,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这是什么态度?”
“我不服。”,南枝盯着翎九。
“什么?”
“我说——我不服!”
南枝跪在地上,看向已经成为废墟的朱雀宫。
“我南枝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掌朱雀七部七万六千八百四十一年又一百二十五天,诛魔族护法十余位,歼魔族三百余部,从未有一日懈怠,戰功彪炳!”
“你呢?你为神祇殿做了什么?就因是始凰血脉,离火之主,便能白得这神君之位吗?那我这七万年算什么?我不服!不服!”
“凛霜,玹璋,白甝!你们也是千军万马杀出来的,扪心自问,她配这个位置么?”
南枝声声质问,让诸神叹呃。
虽然惋惜,却没有人上前为南枝说话。
老祖神上前:“那你自问自己配么?赤鸟南枝。”
最后四个字格外重音,明显刻意强调。
“又是血脉么,”,南枝大笑,“可我比谁差了?玹璋与白甝亦是我手下败将,我不配,那他们更不配!”